男人的态度非常好,若是放在平常的话,依照他的修养,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继续为难这个给别人打工的男人的。可是现在这不面临着他的生命,所以他不得不放弃他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的修养。毕竟只有性命在,其余的东西还有可能谈得上要是连性命都没了,谁还在意那些修养了。他又不是什么迂腐的老封建。有些事情他还是懂得变通的。
“那些事情我都不管,你们的难处也不必跟我说,和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我现在要见到他们两个人,你可以选择让我见,或者是不让我见您现在通知他们,如果他们来的话,就算是让我见,他们要是不来,我也不怪你我也不会再闹了。只当是不在去难为你了,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给我禀报一下,因为我要见他们两个人是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胡搅蛮缠,也不是请求他们放我出去。拜托你了,帮我通传一下吧。”
俞锦鲤语气软了很多,连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带着一抹哀求,她知道或许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他想在临死之前,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说出来了,他的心里才会好受。否则的话,他要带着遗憾去阴曹地府里去看那些人的灵魂在四处游荡。那些流浪的没有地方可以去的鬼,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只能在人间游荡了,可是她希望自己在临死之前还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还能再保持最后一份善念死,他也要死的光明,他也要让自己的最好的朋友知道,他当时的确是鬼迷心窍了,他仍然保持着他的初心,虽然中间出了差错,现在哪怕他是。死了,他也绝对不会再去动她一根汗毛。
“拜托你了,你知道的我是很重要的囚犯,如果我死了的话,老板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相信你们也知道这个道理,何况我也不要做什么都特别过分的事情,你只管去通知他们。我绝对不会自己偷偷的逃跑,或者说你当着我的面给他们打电话,喊他们过来,你告诉她们,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们。”
那男人实在是记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再加上面前这女人到底还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更何况身无寸铁,长得又好看,配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人见了就有一种想要狠狠的保护着的欲望,哪里还能带生的出来那些邪恶的心思呢?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这女人的要求,准备给他老板打个电话,至于接电话,如果要挨骂的话,他也认了,就当他现在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做最后一件事情了。这女人都快要死了,还想着再去找他们的老板有事情说,但想必是真的有事情了。哪怕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肯定也是对老板有用的事情,或者是老板想要知道的事情,毕竟以前被关在这里的人到了临死之前有这种想法呢?其实有很多,而每一次她都能把老板喊过来试试,就证明其实。那些人,他们并不是不怕死,或者说死亡唤醒了他们的良知。而这一切全部都归功于他们对死亡的恐惧,飞有些时候,有些人,他们有一点厉害的消息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就因为你要给他们一些严重的,深刻的教训,他们才会明白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到底是对是错。
“好吧,我现在去帮你联系。但是。他们来不来,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希望到时候如果我们的老板选择拒绝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希望你能体谅我们一下。”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帮我把他们通知一下,他们一定会来的,就算他们不来,我也绝对不会再去,这样闹下去了就当是我求你们的最后一件事情。也很感谢你们愿意帮助我。”俞锦鲤再一次回复了她良好的修养,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早就已经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了,头发披散在身上,凌乱的散乱着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却又因为没有衣服可换,变得又有些脱线,倒并不是衣服的质量不好,只是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她一不合适就会把衣服刮破。
俞燕北听了男人给他发送的信息,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最终还是决定带上他的妻子一起去那里看过,看完这个犯了大错的女人,她知道。宋清南心里其实对这个女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的,他甚至也猜出来了,这女人这次会说什么。无非就是希望得到原谅之类的话,但是一他对这女人的了解,她是肯定不会说请求他们放过她之类的话。他一直都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只不过这次误入歧途了。他这辈子虽然都没有再出来的机会了,可是他希望这女人这辈子中聊了以后,下辈子投胎都继续做一个三观很正的人,而且不要再侮辱歧途了。
俞锦鲤知道她愿意被见了以后,其实心里是有些很高兴的。毕竟他在临死之前还能替自己说那么两句话,还能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尝试着挽回一下形象,其实这已经是一件很性福的事情了,他应该知足。他现在还早就没有为了那一个男人想要跟他去争的想法了。她知道那男人其实并不爱她。跟他说那么多,也不过是希望她做他的妻子。帮助他完成他的事业罢了。他希望我在他临死之前能够帮助两个人,在做完他这辈子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或许人只有在死亡前才能够幡然醒悟吧。
没过一会儿,夫妻两个人都来了。宋清南看着坐在房间里面的女人,内心里闪过一抹心疼。俞燕北看了以后很是不满。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心疼的不得了。
“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你把我从酷暑中拉出来,给我快乐,你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我承认我的确很快乐,后来我做的一些事情也很对不起你。但是,我每次对你下手之前,我都要犹豫好久好久。你知道吗?我说的这些并不是为了想要你们放过,我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我应该很庆幸我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在我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在我想不开的时候为我排解忧愁。甚至我所有的秘密都可以和你分享,唯独那个男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你提起过。并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和你说,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说出来太不光彩。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说。我知道,我在这里。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能进来这里的罪犯干部分都是很严重的吧。我也知道这个地方从来没有罪犯能够活着走出去,所以我并不对我的性命报什么,希望我把你们叫来,也不是请求你们能够在给我一次活的机会。只是单纯的想和你们说说话,顺便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宋清南没有插嘴,就坐在那静静地听着。听着这个女人说以前的事情,听着这个女人说她们之间的友情。按照道理来说,这女人对他做出了那种事情以后,他本就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更何况他早就已经做好决定要和他一刀两断。那次的事情,就像一个噩梦一样,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里。可他现在面对这么一个女人,内心又忍不住开始心疼了,他知道他是被利用的,也知道他做这些事情都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人之初,性本善,她能把善良保持到20多岁,早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何况在面对他这个朋友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摇摆不定的。她不想去害他,却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去害他,因此他才觉得愧疚。俞燕北可并不这么认为。既然你一开始没有想要害人的心思,为何后来你还是害了人,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你做了就是做了。哪怕你一开始并没有这种想法,但是既然你做出来了,就已经证明了你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在他看来。宋清南本就不该原谅面前这个女人。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他这件事情。后来我一直想方设法的抓住他的把柄。有一天晚上我们吵架,他出去的时候摸了摸我的头发。我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跟我说一声,他出去了,然后哄我开心一下,后来他告诉我,他那天晚上摸我的头,其实是为了拔一根我的头发。然后他要去和你做亲子鉴定,当然了,也不是你适合你的儿子。只不过如果留着一样的血的话,相似度肯定多少也有那么一点,可是他后来拿回来的报告却显示相似度低的很吓人。所以他告诉我,我并不是这个家里的孩子。而是他们在很多年前收养的。我又想着从小我爸妈他们就偏疼我的哥哥,对我不冷不热,我妈有时候还好,会多跟我说两句话,可是我爸几乎把他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哥哥上面,对我的生活除了给我零花钱以外,就没有过多的过问,甚至小时候开家长会,有的时候还是家里的用人代替我去的。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受到了太多太多的不公平的待遇。后来他跟我说那些事情,我几乎下意识的就相信了。等他拿出来那份DNA检验报告的时候,我更加相信了。甚至已经到了肯定的地步。但是我现在突然又觉得他当时一定是在骗我所以我有一个请求。想要让你拿着我的头发再去做一次DNA鉴定。我并不是想要证明我就是这里的亲生的孩子。我只是想知道。想证明我其实从心底里面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我知道他们之间联系的信号是通过短信,而且他们是不用手机号码发送的短信,是另一种新型技术,我们这边应该都还没有开发到。对方的ip终点可能设在了境外,所以想要追查的话难度很大。但是我知道的是。姜济在那组织里面的职位应该是不低的。他这些年跟那边联系,应该都是有这种最高级的特殊手段。所以我想,如果你们抓住了他的话,应该是有很大的帮助的。起码对这件事情来说他也许是一个很关键的点。还有就是每次和他联络的都是一个女人,总是穿着一身黑衣服。那女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职位应该是更高一级吧,我也没观察出来什么,我和那女人有过几次联系。不过并不频繁,我甚至也没见过她。他每次都在放我鸽子。飞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姜济在那个组织里绝对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你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切入到他的生活,仔细调查一下他的过往,或许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还有就是,他似乎一直以来都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俞锦鲤说完最后一句话。俞燕北也差不多就弄明白了。他之所以这么三番两次的针对自己的妻子,原因还是因为她爱的那个男人转而爱上了自己的女人。想着想着,他就有点怒火中烧,不是为了那男人辜负了她的小侄女,而是为了那男人竟然觊觎他的妻子。癞蛤蟆越想鲫鱼,一只高贵的天鹅。何况他这次神圣又美丽的母天鹅,旁边还有他这只猪贵又冷漠的红天鹅陪在一边,他竟然也敢。
“我能遇见你真的很开心,从遇见你到现在,我和你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开心的,甚至我们吵架的时候,我也觉得比我在家里的时候要开心,因为我在家里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人关心我的,可是你愿意关心我。愿意带给我快乐,后来我做出来的这些事情的确是有些过分,的确是禽兽不如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不用放过,我只希望你能够记得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快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