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从观景台下来,在返回住处的最后一个路口,我突然有了想让豆角猜猜咱们应该从哪个路口回去的念头,就故意跑到她身后,说:“你猜猜看,从哪进能回到咱们住的客栈。”
豆角并不觉得我的这个建议好,显得很不开心:“这种事,一般我要是和别人出来玩的话,他们都会替我操心的,我真不觉得值得为这种事费神。”
“好吧,那就让我来指路,就这里啦!从卧龙客栈的牌子向左这条,看,那边有三辆并排停的房车,早上我回来的时候,也在这个路口徘徊犹豫了半天,所以想看看你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这个玩笑,让豆角有点不快。学霸的人生法则之一就是,没有答不上来的题目,而我却触了逆鳞。
等回到小屋之后,下午阳光正好,照在了我们的包上,除了我的包从立姿变躺姿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我插在外面的暖水杯,还有早上新烧的热水,还不太凉,可以喝点———其实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吃饭呢,这口水顺着食道直接滑进了胃里,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就拿出了不受豆角待见的那盒固体酸奶,又补了一块“士力架”,这才觉得“人生圆满”。对于我从家里煮好的鸡蛋,豆角判定已变质了,要我扔掉,其实,真不舍得,这一路这么冷,其实还不至于坏掉,但又不好再惹她不高兴,为了逗她开心,我就故意让她帮我拍照,我开起了院子里一群鸡的玩笑,我把煮鸡蛋放在几只鸡中间,看看它们什么反应,果然,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都跑过来,认真研究了半天,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过了好半天,吃光哈密瓜的鸡们,对这颗煮鸡蛋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并没有围着把它吃掉。
豆角觉得我开得这个玩笑,有点LOW,但也勉为其难地帮我拍了两张对比照。然后,她就开始接着研究她的黑卡5,想着在走之前,再多拍几张院中的美照。
这里的确处处是景,就算只是拍一片山的树木、小木屋的光影,两匹正在打情骂俏的不带马鞍子的骏马,甚至就是那几只自由自在的鸡,都让人手里忙不过来。
过一会儿,邻居客栈的一位店主光着上身,胖乎乎的经过,这一幕笑坏了豆角,实在是对比太强烈,我们还穿着羽绒服之类的最高防寒装扮。
就这样,静静地拍了会美照,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5点了。豆角收起相机,决定我们正式踏上去喀纳斯的征途。
还是从接驳的客运班车坐起,再次坐到禾木景区门口的时候,天色都快黑了,这倒让豆角开始紧张起来。和我们一样,没太把握好时间的,还有一对年轻人,他们拉着行李箱,小女生还准备在没有人排队,就我们四人的情况下,走那个拐来拐去的导流曲折栏杆路,我就直接把最外面的一个带滚轮的拦杆拽开,直接出去,小姑娘到这时候还在念叨:“不让从这走”;我当时也就没好气地扔了一句:“那你慢慢转。”当然她也不会再去无聊到自己转圈圈,也跟紧我们,冲上了据说是尾班车的一辆。
“我们去喀纳斯,到时如果没有班车了,我们会租小车,你们要是愿意就一起,不愿意的话,我们可能没有时间等你们。”豆角估计着时间不够了,特别向两位小朋友宣布了一下合伙搭车的规则,他俩见我们那么肯定,赶紧点头答应。
从一出景区门,我们就去问班车,不管是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都讲不清,最后我们只好选择了一辆越野车,说去“贾登峪”,然后到喀纳斯景区口。
不论如何,我们算是坐上了这辆据说一定能赶上景区末班车的越野。
“不要辱没了越野车的名头,它应该有它该有的速度。”
司机是个中年人,很老道的样子,信心满满地告诉我们,一定准时送到,并且,他要先到贾登峪送两个年轻人到宾馆,再送我俩到喀纳斯的景区门口。
一路上,我们担心的是时间不够;而他却一直信心满满,甚至要我们打个赌:“要是到了没班车了,你们的车费我不收了;要是还有,你们给我双倍,行不行?”
“你这是欺负我们人生地不熟啊!好的,我和你打个对赌,你要是能说出我妈姓啥,我就和你赌那个。”
这话一出口,让司机好半天没话可对。
典型的“把天给聊死了。”
接下来,只好聊一路的风光了,正从那曲折的路向前走的好好的,突然在一个“小三角”处调头,又往回开了,这下我们很纳闷,就问:“怎么回事儿?”
师傅指着头上的路牌说:“从这儿调头就要去贾登裕了,上次我拉的一个客人就是,以为我把他往哪拉,直接就来扭我的方向盘,这可都是盘山公路,一抢是要出人命的,真正是气死人了,她还说:我们不去‘三角’,那哪是个地名呀!”
果然,调头没多久,我们走上了去贾登峪的路,司机很尽责,一直把两个小朋友送到了他们入住的宾馆大院里,这才退出来,向喀纳斯出发。
其实我们是有点心急的,怕赶不上喀纳斯景区的末班车。
又是一片天黑,我们终于又看着月亮高挂,到达了喀纳斯景区的门口。巨大的LED屏幕正在播放着景区的宣传片,我负责看包,豆角去买门票,我也不清楚她是否能看到我,反正最好就是保持不动,等她的招唤。
等了一会儿,听到豆角喊我的名字,赶紧拉行李过去,我们一起进到景区门口,这次过关的就我俩,甚至我们没有再用到那个安检机就进到了里面。
幸亏还有景区的大巴,我们按电话里的指点,坐到了一个叫“卫生间”的地方,那里有好多卫生间,据说是一个班车集散中心,下了车,还是一片黑暗,豆角所说的酒店来接的中巴车,一会儿就要过来了,这还不错。
果然,稍微借着夜色,看到了尖尖顶造型的卫生间的门,还有已经停止营业的所有小房屋,在夜色里,都安静着。来接我们的中巴车,从前面路口的两个圆圆的石墩子中间拐了进来。
“上来吧,就是来接你们俩的。”司机打开门,我们俩赶紧上车,豆角在前面和司机聊着天,我在后面负责把行李箱抓好。
只开了大概20多分钟的路吧,就到了酒店前的那个再也不能进车的路口。
“前面有地毯了,一直顺着走,就可以到酒店了。”司机师傅交待完,就把车开走了。
这里太过空旷,路灯下只有我俩,不远处的酒店在这夜色里,特别美好,那简直就是“人间”的所在。
“你们能不能来接一下我的行李,我的手腕受伤了,好的,那我等你。”豆角坚持打电话,要求酒店出人来接行李,而拒绝了我帮她拉行李的建议。
这大冷天的,站在风里,还不如走起来,再说拉一个箱子,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豆角坚持,因为她付出的酒店服务里有这一项,她必须要享受到,这是她遵循的原则,我只好陪着她站在夜色的路灯下,看着天上的星光,琢磨着四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环境。
果然,从酒店,沿着地毯,快步走来了一位女店员,外面套着厚厚的棉质军大衣,过来接过了豆角的拉杆箱,说:“来,冻坏了吧!请跟我来,酒店就在前面不远,很快就能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