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雪的地面,突然被冻雨侵袭。黑的黎明,让我预感到了会有什么雨雪的降临,却没想到又退回到了雨,晚上再一冻起来,那纯冰面的路面,是很恐怖的经历再现:出现了一个没有摩擦力的世界,如1987年冬至那天的雨一样。
“妈,你不用带钥匙,我不出去,今天外面没法走。”
不外出,就得想出在家的活法来。开始在网上经营,搜索枯肠般地探求来自互联网(疆域网)里,到底有什么更新了的消息。再就是使劲打电话,先是客户,再是同学。
大业华讯的张总,电话里还是那么热情,让我完全感受得到,那天中午畅聊后残留的愉悦气氛还在,好消息!只是何时真能出来喝茶细聊,还得等他手头空闲,不能想象像在珠三角时的那种效率,我只有等;而浩胜的郭总正在做车的保养,男人于车的热爱,总是能克服一切困难,哪怕是这种特别危险的天。问起这段日子,怎么不见工程进展,他说年底了,各家今年的预算都收完了,下一步就希望我们能在区公司进去,可以同步提升。这也是我最困惑的事,因为,去区公司拜访几乎都没啥人在了,领导们不是在内地进修开会,就是小的们各自散开年终盘点验收,很茫然。郭总的话我明白,厂家,还是要去地区级公司总部做做上面的工作。
我也想做,可是,还不得要领呢!
不过,比起客户的电话,与同学的电话就愉快得多啦!果果这次终于果敢了一回,居然从干了十多年的公司跳槽去了一家投资公司,真让人意外!马上广播给洪宾同学。要不是池海洋给我电话,约我们几个碰面,还完全没料到果果有这么大动静呢!
其实,在广州的时候,变换个工作是多么平常的事,在新疆就完全不一样了,似乎一定一定是一件大事,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望着外面的雨伞飘过,知道今天不用出门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想起来还有个大肚婆快生了,我们高中宿舍中的唯一上海小“富婆”赖小谱,预产期也是这个月吧!打过去关心一下。
“小谱在家吗?我是她同学黄琳。”
“在!”,“外!是琳儿?”
“你在啊!生了没?这几天估计时间到了,咋没听到动静呢。”
“都生啦!四天前就生了,儿子,六斤多。给你们发短信了啊!那天。”
“我都收不到啊,不管,反正你太棒了,看来咱们舍的下一代还是小子多。你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还要喂奶,月子要坐好啊!我给你当‘大喇叭’去散消息哈!”
一向爱扮演“大喇叭”的角色的。这次,也不例外,立即翻开通讯录的本本,3号舍,一个一个打,从北京、成都、新疆、就差美国的那个家伙通知不到了。要是以前,MSN上,早早就同步播出“新闻”出去了。
还有更幸福的事:我的“幸福”。
查查终于回来了,相当正式的去了一个茶楼,认认真真的谈了一下午。我,我们,我们的未来。从工作,到婚嫁,到孩子。
由我主动谈起“个人问题”时,是相当困难的。但,不管多艰难,在心中酝酿了好几个月的话引子,终于被我毫不含糊的讲出来了,虽然没有得到很明确的回应,但我估计,成功把握很大。至少,我问到了他的现状是,没有竞争者。
欠着4万多元的创业债和情债,加上一份看上去有钱景的工作,还有我自己健康结实的身体,看似聪明的头脑,多年埋藏的技能和人脉,我把自己的无形资产,尽量扩大化,以此作为我的“嫁妆”,与他的29万元的卖房款和一部10万多的斯柯达小车,作一个物质上的精神平衡。现实,就是这样,多少是要算的。对我来说,明年十月,就可以债务翻身了!努力,再努力些!
不知道是由于昨天喝了一下午宜兴红茶的劲儿太足,还是终于坦言了自己的求婚告白,余兴未了,在床上翻腾了几乎半夜,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事。要是能上网就好了,我可以和美国的那个正在白天里的哥们,我们楼下舍的精英“蘑菇”好好聊聊今天这次几乎能决定自己下半生的谈话,是否正确。
可是那时,除了瞪大眼,盯着黑黑的天花板,我什么也不能做。
想了很多,最多的念头就是,晚上回到家,再进到家门前,突然有一种,刚才已经把自己嫁掉了,现在,是回娘家的感觉了。只是一个下午,居然就有了“回娘家”的陌生感。真佩服自己“恨嫁”的这般动静。
说实话,他的现金家当是扎扎实实的,而我的,全是“无形”的。一个100%的穷鬼,还要给自己粉饰一番,激昂地演讲了足足一个下午,把自己推销出去,可真累啊!不过,正如演讲时那样所讲,我的信心还是足足的。我知道自己将来,能赚到的钱,一定不会少于他今天的硬资产。
现在轻松了,我能说的,能做的,全做完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