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商会”的这群人而言,有看上去层次不高的,也有很高的,比如说益强,本身是书法家,也是一个很正的商人,和他哥益刚是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从他的身上,透出更多的是儒雅和耐心,并且心态很好,细心、有礼,并且和我在艺术方面的共鸣也很多。
就象很早在喀什,最早的出租屋里,曾邀请过他来访,当时他给我写了好多字,我还都贴在景闲大厦地下室的大屏操作间的墙上,有空就琢磨,那笔势,那极具硬朗笔力的阳刚之风,笔力遒劲,处处透着不妥协的内涵,和他表面上那种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又是那么得不同,典型的外柔内刚型江南才子,而豁达的心胸,又让他不拒酒肉,吃得胖乎乎的,和他那个瘦得不行的哥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我给公司定出了口号之后,就请他帮我书写:“致力于科技输入、文化输出,精粹融升,天下趋同”,这一堆字中,他独独选择了这个“融”字,把它写得大大的,做为核心,其他口号用小字配铺在旁边,我猜他当时对这个“融”字情有独钟的最主要动机,还是正在寻求“融资”:在写这个字的时候,他还在自己的五层楼的小别墅的顶层书房中,现在这座楼已经做为他坚持不下去了的“丁字户”被拆迁夷为平地了。当时,他还开过天花板漏水,正好下面放两盆兰花接的笑话呢,这下彻底解决了,再也不用担心了。
屋已不再,水将漏焉?
因为拆得那么不情愿,价格没谈扰,“被平地”根本是非他所愿,所以当时在江苏给儿子操办婚礼的他,痛心地说,自己在地摊收集了那么多年的古书、藏本,都找不到了。太可惜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野马,还是他的能量圈。
回江苏之前,他曾经热情地张罗过一段煤改气的项目,还拉着我和金昆莱一起去谈过造纸厂的煤改气,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他回到江苏,听说又跑去石家庄折腾了一家公司,还是搞这个煤改气的项目。
他们的金湖话,把这个“项目”叫“小猫”。
这次回疆后,他又开发了新的“小猫”,突然有一天说过来喝茶,我们用北京铁壶和淘宝上买来的铁炭炉烧着酒精灯,装着风雅地,把豆角的英国红茶放里面慢慢滚烧,果然味道足,特别好喝!
“这次我有一个新项目。”
“嗯,您又有新‘小猫’了!”
“哈哈!是这样的,我有几个想法,能把它们整合起来,变成一个故事,我觉得也就只有你可以做得到。”他先使劲抬我。
“别这么高看我啊!哈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我把茶壶嘴转了个方向,冲着自己,这是章雯同学教过的,“茶礼”之嘴不对人。
“就是这样,现在野马集团的那个‘程疯子’他们不是有野马,汗血宝马嘛,现在他们从哈萨克斯坦等国外进口了一批马油,作为护肤品,很好用;再有就是那个硅化木,他们有工厂,想把这些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当成礼品去卖;再有一个,哈密淖毛湖我们有一个矿,火山泥,是几亿年的那种,从里面提出的矿泥,做的护肤品,面膜,特别细腻,象果冻一样,还请内地的研究所检测过,里面的矿物质成分特别多,现在在哈密市建了一个‘火山泥浴’的休闲中心,现在就是想请你帮忙想想,怎么样让这三种东西能个融合在一起,打造成一个品牌,这样,我们一起来推,这要是做起来了,每年来新疆旅游的人那么多,野马大厦又是政府参股,指定的旅游招待的地方,象马云那些人,都在这里来过的。这个事,你帮我好好想想,看怎么样,才能搞出点名堂来。”
“嗯,我听懂了,就是三样事,所它们能够联系起来,揉起来,编一个好故事,吸引投资,然后把这事做大,是这样吧?”
“嗯!就知道你一下就能明白,我和别人谁讲都不行,他们都不知道我要什么。”
“感谢您的厚爱!我尽力想想哈,就是做一个方案,想好了,我发给你。”
“那太好了,这事就看你的了。”
“那我想问,看这个方案的人是谁?是投资人,对吗?”
“是的,我们从广州谈了几个有实力的化妆品经销商,还有其他江苏等地的一些行业大佬,我们想把这个方案做好,请他们看看,谈一下如何合作。”
“明白!”
茶壶上的小洞开始冒着白气,黑的壶,白的气,热气腾腾,和我们谈的话题一样。
“来,您先闻闻,这茶可是英国来的。我有一哥们上次喝过,硬说象和田的,哈哈!”
正事就这么快,一壶茶还没有烧好,就谈妥了。现在到了我们的这些“假文人”的娱乐时间。
“你的这个铁壶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
“是啊!还有配套的呢,我再给您看看这两个,都是一起买的。”
又到了摆脱我的玩具的时间了,我把另一个同质地黑漆铁质小房屋型的铁香炉和一个佛手的倒流香香座也都摆上了桌面。为了防止烫伤我的粉红格子桌布,我还特地在下面垫了两个超市里卖的装八宝粥的那种电视剧上上战场前要大口喝完酒就摔个粉碎的粗陶大碗。
“这是什么来的?”
插在佛手香插孔洞的是一枝干枯了的花枝,益强认不出来。
“你猜猜,这是什么?”
他把这枝弯曲一尺来长的花枝看了又看,猜不出来。
“这是芦荟的花。”
“怎么长这个样?”
我指了指窗台上的那盆芦苇,说:“这枝花就是它去年开的,当时开得很漂亮,是9层黄芯,错落下吊着,可漂亮了,现在花不见了,只剩下那些个花托的地方,我为了保护它们,就给上了一层清漆,这才能保护成这样。”
桌上还有一个宜家的小绿花瓶,里面是一只还算没死掉的狗尾巴草,看到这枝“狗尾巴花”还毛茸茸的,他很是惊讶,就问我是怎么保管这么久的。
我指指下面:“水啊!一直有水。”
益强也高兴地滑开他的手机,让我看他的作品,出于同样的心思,他把他家里的莲蓬、芦苇也是好好得用清漆固化保护着,莲蓬的头要掉,就在中空的枝条里面插进去细木棒给支撑着,整束造型也是颇具匠心。
这点我们还真像,喜欢让自然一直留在家里,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