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大冬瓜对学古琴的坚持,令人感动。
就在再去喀什的前一天,狂风大作之间,她把古琴背来我的小窝了,于是一个欢乐无比的夜PARTY就这样开始了。
古琴配热瓦普,也是我们的神作之合。
她在“宫商角徵羽”中揉搓,我在“12345”里咣咣着,却把音调可以调到一模一样,也是神奇了。
“《酒狂》,不好弹啊!”
“那咱们喝点酒再弹?”
“去去,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逗着大冬瓜,我们俩的音乐之夜,进行到了2点。
意犹未尽,再抱着手机,K了两首古古的歌,挖出我们的16岁的见证歌手,谭咏麟的《水中花》,直到我们自己嚷嚷:“不能再不睡了,明天一早要上班呢!”
就2秒不到,大冬瓜沉入另一个世界。我随后跟上。
一准备出远门,老爸老妈就会用生一场大气来挽留。
他们情绪一差,我就跟着差。
生气是有成本的,听了一肚子负能量,回到小窝后,我用力过大,把自己用了8年的牙刷缸给磕了一下,居然把底给磕掉了,然后就跑出去再买一个新的。
同一条路,连走了两个回合,使路上两次碰到的物业管理员都张大了嘴,奇怪地笑我疯了吗?
而同样路遇的外甥却很快乐,说是去买一张A2的大绘图纸。看到他减肥过度,从“胖胖”变成了“瘦瘦”,婴儿肥的脸就不见了。初成人的样子,初憔悴,难怪老妈的这一通气就是从他开始的,不同意他的减肥过度,然后就生我大姐教育不到的气,然后就气到老爸不好好吃饭,最后到我这里。走之前,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气。
很快调整好状态,“7556”,这次是绿皮火车的“上铺,5-3-上”,我来了!
这次是火洲之行啊!以为要在火车上好好补一觉的,却被高温快蒸成了唐僧师徒,睡到吐鲁番,就已经被热醒了,头顶不停转动的风扇,一直呼呼地把热风狠狠地翻炒着,和喀什小蒋家的瓜子一样,我们都快成了“热干面,干尸”,总之,感觉自己在被加工成“木乃伊”。
下载了《万历十五年》,长篇小说,明史专家就这样不停耐心地拯救着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旅人。
“张居正、戚继光、海瑞、万历以皇帝的身份带头怠工、一条鞭法……”
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关于明朝的事儿,剩下就是时而的昏睡,时而的清醒,耳机把过小的耳朵眼撑得生疼。
周边多是一群年轻人,男生居多。
水,幸亏我上车就买了水,半夜被渴醒,风扇不知什么时间,突然被关了,然后抚摸后背的热空气,展现了最大的热爱。只去了一趟卫生间,惊讶地发现,里面是全干的,就象是,纯旱厕的感觉;洗了一把脸,凉水在面,指望着走回自己的床上用毛巾擦干,结果没走过三个床位档,就已经是全干了,脸的感觉是鼓涨且紧绷的。
车上的女乘务员操着一口浙江话,象是从卖水果转岗的,一路笑话不断。
沙尘暴感的西克尔,湖面灰蒙蒙的,勾起了许多回忆。
快到喀什了,终于有了绿色,有了太阳。
直到火车下站满了迎接的人群,才从标语上看出来,此列车的同行那么多年轻的小伙子,都是内地职高班委培生的回乡专列。
而我很老练地去寻找我的公交车站时,发现,不仅白走了一圈,出口又变成入口了,公交车总站再一次被赶出了火车站,只好再步行一步,到站外的汽车客运站去乘坐了。
火车晚点了,25个小时的蒸烤,加上只带了一个馕,四个小西红柿和一瓶250毫升的农夫山泉的准备,使此时的我,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那最后一个地下通道,都有些坚持不住了。
终于等到29路,而作为我,最熟练的喀什回程本地人,抢到了最好最空的位置。安身坐下,感觉很幸福,好凉快。
远远一看,公交车头的小LED屏上显示着,车内温度:46.3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