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宫司屿大步流星走至纪由乃跟前,温暖宽大的手掌抚住她染了血污的小脸,垂眸,上下打量,细细查看,蹙眉深沉问。
任由宫司屿拿着手帕在替自己擦脸上的血渍。
纪由乃凑近,压低声,附在宫司屿耳边悄然道:“晚去一步都不行,两个学生举止诡异,伤了拜教授,看样子是被控制了,要绑走拜教授的时候,被尤恩拦了下来,人现在在里面抢救,伤的挺重,肠子……都出来了。”
来的探长只是普通探长。
因为流云是报案人,纪由乃和尤恩是送拜教授来医院的。
所以紧接着,探长就迅速找到他们三人开始进行询问。
借口和说辞纪由乃早就想好了。
“我和流云是拜教授的学生,因为请假没去学校落下了课程,所以今天下午准备去找拜教授拿笔记和考试复习资料,可是一到拜教授办公室门口,就见教授腹部全是血,两个学生一个手里拿刀,一个牵制住了教授,具体因为什么事,不得而知,我们只是救了人。”
“那两名学生,当场死亡,你们怎么解释?”
负责做笔录问询的探长一脸严肃怀疑的看着纪由乃和没戴美瞳,瞳孔呈现诡异红色的流云,又看了眼五官深邃,金发碧眼的尤恩。
“这也是学生?”
“尤恩是我未婚夫的表弟。”说着,纪由乃挽住一旁宫司屿的手臂,“那两个学生的死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一个是被地上的血滑倒,失落了手中匕首,就这么面朝上,被从天而落的匕首刺死的,一个是被树砸死的,纯属倒霉,不信的话,鉴证科的人去案发现场侦查一下就出结果了。”
一起来的教委会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姓杨。
帝都大学是高等学府排名第一的知名大学,没两个月,就又出了骇人听闻的学生伤教授恶性事件,她忧心忡忡的。
“探长,那两个学生是历史系大三的,去年还拿了帝都大学全额奖学金,他们不可能杀人的啊,拜教授又素来受学校学生欢迎,绝不可能又师生矛盾,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而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护士匆忙走出。
“伤患家属在吗?伤患失血性休克,需要紧急输血,要签个病危书。”
“他家属不在。”纪由乃回了句。
拜无忧和萧影后领了结婚证,可自那之后,萧念情就一直忙于工作,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呢。
“我来签字。”
突然,宫司屿气势慑人,迈出步子,冷冷道。
“那医药费呢?”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先是一怔,诧异惊艳的看了眼宫司屿,后问。
“医药费……我们学校会给拜教授……”杨主任话还没说完,宫司屿就打断道。
“医药费我来,不用省。”
话落,宫司屿接过白斐然递来的钢笔,潇洒利落的在病情危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拜无忧的手术整整做了三个小时。
转眼,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外,天色都黑了。
手术很成功,拜无忧被推进了ICU重症监控室。
医生说观察24小时,若无并发炎症,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
警视总厅留了一名辅警在医院陪同,其他人傍晚就离开了。
在外人都离开后。
纪由乃才在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上,小声和宫司屿道:“让饕餮和烛龙来医院,守在拜教授的身边,东皇无极的人恐怕还会再来。”
“嗯。”
这时,见辅警出去抽烟了。
一直沉默的倚靠在冰冷白墙边的流云,怪异的看着宫尤恩,最终,问出了心底疑惑,“你下午救人的时候,使出的都是些什么招数?我怎从未见过?还有那柄镰刀,看着不错。”
尤恩勾唇,笑的俊雅迷人,“要不,表嫂妹妹解释?”
“……”纪由乃无语的看了眼尤恩,随即开口道,“那叫死神效应,冥界分东西,尤恩真正的身份是来自西冥府的死神,所掌握的异能,通俗来说,就是乌鸦嘴,说什么都会灵验,这会儿他要是想让这栋楼塌了,我都不会奇怪。”
诡异的红眸微眯,似诧异,流云挑挑眉头,轻笑冷呵了声:“你藏的还挺深。”
白斐然鲜少露出震惊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一眼宫尤恩,扶了扶眼镜,心想,要是宫家二叔公知道自己孙子早已不是人,不知是什么心情。
“他被西冥府委派来和东冥界联盟,共同抵抗东皇无极,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
宫尤恩挺不好意思的,毕竟瞒着所有人这么久。
可是,他却觉得宫司屿的反应很奇怪,非常平静和冷淡,完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压根儿就当没听见似的。
“咦?表哥,你不惊讶啊?”
闻言,宫司屿抱臂,俊美邪肆的微眯瞳孔,望着重症监控室内的拜无忧,深沉幽冷道:
“你表嫂中午离家,去的是冥界,你却和她一起回来,我就明白你不简单,没什么好惊讶的,家里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么多,习惯了。”
一个小时后,烛龙和饕餮赶到。
门神似的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一个目不转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拜无忧,一个耳听八方密切监管着整个楼层的各个出入口,百米之外一有异动,立刻就会发现。
就在纪由乃和宫司屿打算先回去,让饕餮和烛龙,以及他增派的保镖守在医院。
听觉极为灵敏的饕餮,大大的耳廓突然机敏一动,憨憨道:“正北方向,电梯,有人上来了。”
果然,随着“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一个带着墨镜,身上裹着黑色大衣,里面穿的还是参加晚宴的红色晚礼服,波浪卷发披肩,踩着10cm的水晶高跟的美艳女人跑着冲了出来。
身后跟着一个女助理,还有一名穿着不凡,手拿古董老烟杆的成熟胡须男。
纪由乃定睛一看,小惊讶,“欸?是念情姐来了。”
萧念情踩着高跟跑过来,虽戴着墨镜,却不难看出,她哭过,泪痕都没干,估计听到拜教授受重伤,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