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熙月觉察,从她头顶淋下的,是她自己的血。
浓稠透着药草芬芳的血液顺着她乌黑的乌发渗透滑落至她的脸颊,眨眼功夫,小麦色的脸庞糊满了血,触目惊心,恐怖万分。
手腕、脚脖子都被那种铁锈斑斑的链条给拴住,绑在了床的四边。
逃脱对于端木熙月来说并不难。
毕竟端木家精通巫术,脱身咒对于她这种刚刚步入四大境界玄境的高手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面前可怕的娇小少女,仿佛能够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面无表情的从自己斜跨的布包中拿出针线包。
穿针引线,一气呵成。
直接将欲要念咒脱身的端木熙月的嘴巴给缝的严严实实。
针尖刺穿皮肉的刺痛,让端木熙月瞳孔紧缩,剧痛无比,却因嘴巴被封起,只能发出类似“呜呜”的声音。
“哦,原来你也能伤口自愈,看来修为不低。”
黑幽阴冷的桃花杏眸淡淡的,慢条斯理,语气平淡。
阿萝盯着端木熙月被缝住的嘴唇。
她鲜血淋漓的唇,针刺后,在上面留下的洞孔开始渐渐愈合,就像一个嘴巴被划拉了大口子的破布人偶,丑陋至极。
“修为不低又如何呢?我一样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阿玄忍受的噬心蛊之痛,我要你十倍,哦不,百倍偿还。”
扔了手中的绣花针,阿萝面无表情,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诡异小调,一蹦一跳的走到端木熙月的梳妆镜前,取了一把缠着红线的银剪子,拿了一把薄如蝉翼的艺术品小匕首。
走回床边时,阿萝一点点的将端木熙月的衣裳扒开,脱掉,让她一丝不挂的展露在她的面前。
然后,阿萝执起匕首,捅棉花似的。
先在端木熙月的腹部刺入,见着血从她的身体中流出,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随即,她双指并拢,伴随指尖粉光流动萦绕,默念法决,在端木熙月的全身,施下了能够阻止她伤口自愈的术法。
见端木熙月的伤口无法再自行愈合后。
阿萝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甜笑,随握住银剪子,顺着端木熙月的腹腔,一路往上,在她的身体剪开了一道口子。
血淋淋的皮肤下,肌肉组织被翻开,清晰可见,肌肉下是肋骨,骨头之下,才是她的脏器。
端木熙月眼见自己被面前可怕的少女开膛剖肚,自己却毫无还击之力,愤怒痛恨的眸光,杂夹着恐惧。
她想求救,嘴被缝住。
她想逃脱,无计可施。
然后,她惊恐的看到面前的萝莉少女,又从她的斜跨布袋中,掏出了一件东西,是一个小瓷瓶。
拔开塞子,透明的白烟从瓶口窜出,浸着异香。
正是这股异香,很快,吸引来了许多五毒之虫。
武陵这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不仅养人,还将这里的毒虫滋养的身肥体大。
密密麻麻的蜈蚣毒蝎顺着门缝,窗户,地缝钻进了端木熙月的闺房,诡异的聚集在了阿萝的身边,如同能够听她指挥,操纵似的,皆停在原地。
阿萝蹲下身,捏起了十几条通体全黑的巨型毒蜈蚣,转身就扔进了端木熙月开膛剖肚的腹腔内。
“你让阿玄身体里爬满了恶心的黑线虫,那我就让你的身体里爬满这些恶心吧啦的蜈蚣、毒蝎,好好享受啊,你应得的。”
被开膛剖肚的端木熙月身体里,被阿萝扔了不下40条蜈蚣、毒蝎。
姬如尘和流云追上阿萝,破门而入时。
入眼就见他们的萝莉,正准备合上端木熙月的胸腔、腹腔,开始用针线缝合她的躯体。
遍地密密麻麻的毒虫,在原地逗留,也不离去,也不攻击人。
端木熙月几分钟的功夫,已经被阿萝折磨的半死不活。
如果不是她异于常人,修为入玄境,怕是早死了。
“萝莉,你干什么了?”
姬如尘惊呆了,走至阿萝身旁,就见端木熙月一丝不挂被缝起来的身躯,目光厌恶的避开,就见阿萝在那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擦手。
“她害阿玄被虫虫咬,我当然也要让她尝尝那种滋味。”
说罢,阿萝解除了端木熙月身上无法伤口自愈的法术。
见着她胸腔腹腔的骇人缝合口,渐渐自行愈合。
看着,倏然冷笑一声:“那些蜈蚣毒蝎会啃咬她的五脏六腑,可是她却死不掉,因为玄境嘛,她有伤口自我修复愈合的能力。”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
毒虫在她体内制造出的痛苦,伤害,都是会愈合的,端木熙月并不会死,可是,毒虫给她五脏六腑造成的痛苦,却是自愈能力无法抵消的。
她只能一边承受无边的啃咬带来的剧烈痛楚,一边等待着被毒虫啃咬的伤口自行愈合。
姬如尘倒觉得没什么,发泄就发泄吧。
他和流云来,只是防止整个端木家被惹怒,合起火来对付阿萝一个,以多欺少罢了。
本以为这么就完了。
谁知,阿萝解开了端木熙月四肢上的链锁,将她捆成了一只如同待宰野猪的模样,就任由端木熙月一丝不挂,拽着手中链锁,一路将她从床上拉拽下,拖出了房间。
“萝莉啊,悠着点,又去哪儿呢?”
姬如尘哭笑不得,和流云跟在她身后,望了眼被拖在地上走,半死不活的端木熙月,问道。
“溜猪,顺便去找找那个老太婆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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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堂。
端木家老一辈的长者,每日皆会聚于此,唠唠家常,品品香茶。
古老的门窗外,天空灰蒙蒙的,阴云沉积,欲要下雨。
而就在老一辈的端木家长者有说有笑之际……
整个菩提堂,无形间,不知不觉的弥漫扩散开了一股引人背脊发凉的肃杀之气。
光滑的青石地面震颤,水杯摇晃落地,四分五裂。
随处可见的古董摆件,巨型牌匾碎裂,砸地。
墙面开始四分五裂,掉落粉屑。
门窗外,风声停,鸟叫声也静止,寂静的诡异,可怕的连一丝声响都无。
高座之上怀抱狸花猫的老妪端木凤栖如临大敌,苍老的眼眸阴冷眯起。
紧接着,迎面,一个一丝不挂,浑身缠满链锁的女人,被羞辱万分的从门外踢踹飞进了菩提堂内,跌落在了端木凤栖的面前。
顿时,四座惊起,赫然大惊。
“大小姐?”
“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