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化妆做古装造型,姬如尘早上便起来了,来纪由乃套房门口敲门时,他已经换上了拍戏所穿的水云纹蓝色长袍。
长眉如剑,双眸如星,魅惑万分,看上去心情很好。
身后,还跟着经纪人、化妆助理、形象助理和生活助理,以及当归。
他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勾人的笑意,斜倚在门口,静待门打开。
可就在门开的一瞬间,望着出现在自己眼前,与自己同高,面容俊美至极却阴沉万分的男人。
姬如尘嘴角的魅笑,僵住,逐渐消失。
下一秒,魅惑天成的勾人妖眸冷冷一凝,还未出口,姬如尘抬起一拳就朝着宫司屿的脸颊挥去。
“你还有脸来找她?回去订你的婚,还缠着我们家小孩做什么?”
宫司屿反应敏锐,躲闪飞快,一个后仰,避开了姬如尘挥来的一拳,随即不甘示弱,一个旋身飞踢,欲要踹向姬如尘的胸腔处。
“什么你家的!她是我的!背着我把她带到这里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宫司屿气势汹汹怒斥。
姬如尘的经纪人费曼和身后三个助理目瞪口呆的见着一开门就打起来的两个男人,另一个他是认识的,不就是顶头上司大东家,这部片最大的投资方宫氏集团的继承人吗?
“哎哟!这……这怎么说打就打呢?”
费曼想上去阻止,哪知两人出手太过凶狠,他根本不敢上前。
“别打脸,别打阿尘的脸,他还要拍戏的啊!”
姬如尘心知任何灵力攻击对宫司屿都是无效的,只能赤手空拳搏击,本以为能轻松应付,却不想宫司屿竟是个搏斗高手,招招狠戾,完全不手下留情,一个不留神,姬如尘的眼睛就挨了宫司屿一拳。
可宫司屿也没好到哪里去,胸膛处遭姬如尘一脚猛踹,顿时连连后退,扶住胸口,重咳连连。
“阿尘!宫少爷可是出钱投资让你拍戏的,你往哪儿踹呢?要丢饭碗的啊!”
费曼吓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身后三个助理两女一男也尖叫连连。
“嘁,不拍就不拍,你以为我想拍,你等着!回头我就带着小孩躲哪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去,让你再也找不到!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和别的女人订婚,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你!”
话落一瞬,姬如尘抱起一个大瓷器花瓶就要朝着宫司屿砸过去,而宫司屿怒发冲冠,抓起酒柜中的一瓶威士忌,就要扔向姬如尘的头。
同一时间,当归冲向姬如尘,想夺下花瓶,无奈姬如尘已经扔了出去。
而当归刚巧挡在姬如尘的身前,一个阴差阳错,替姬如尘挡住了来自宫司屿扔来的威士忌玻璃酒瓶。
“砰”一声,酒瓶扔到了当归的后脑勺。
顿时,整个套房鸦雀无声……
听到外面有打骂声的纪由乃,睡衣被宫司屿撕坏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能穿的长款及膝T恤。
冲出卧房时,入眼就见无辜挂彩的当归,委屈巴巴,泪眼汪汪的捂着后脑勺,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流下,滴在地毯,吓人的很。
姬如尘被当归头上冒出的血给吓住,怔在原地,兴许是心里满满的罪恶感和尴尬,还有见到纪由乃冲出来的心底发虚。
当即指向宫司屿这个“罪魁祸首”告状道:
“当归的头是他砸的!”顿了顿,旋即又指向自己的眼睛,“他还打我眼睛呢!一来就打人,有他这样的吗!”
闻言,宫司屿摸了摸被姬如尘踹的有些闷痛的胸口,沉声道:“误伤。”
“你们要打去走廊打,不送。”
拉着被误伤的当归进了洗手间,纪由乃十分头疼的丢下一句话,“砰”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留下宫司屿和姬如尘在客厅互相瞪眼。
卫生间内,纪由乃拿着一块毛巾在替当归擦血。
“由乃,我没事,这伤很快就会自己愈合的。”
毕竟当归是灵力达到地境的方术士,自愈能力的是极强的。
“那也得假装包扎一下,以免惹人怀疑。”
说着,纪由乃在卫生间的储藏柜中找到了一个医药箱,象征性的用纱布缠了一圈后,才重新回到客厅。
见宫司屿和姬如尘一人一边,站在洗手间门口贴着墙,没好气的问了句:“打够了,不打了?”
“我就是替你出气,谁让他和别人订婚的。”姬如尘翻了个白眼,理由相当充分道。
“我没要和别人订婚。”宫司屿贴近纪由乃身侧,反驳。
“订婚消息都宣布了,你骗鬼呢?还是你想脚踏两条船?”仿佛比纪由乃更生气,姬如尘指着宫司屿鼻子就怒斥,“我告诉你,她没你还有我们,你别以为她好欺负!”
俊魅孤傲的脸庞紧绷着,宫司屿幽邃的凤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姬如尘,片刻后,冰冷明澈中带着柔情的目光轻瞥了一眼纪由乃,最终,像是在和姬如尘起誓保证,他微沉道:“如果我负她,你大可杀了我。”
闻言,姬如尘环顾四周,从一旁吧台拿了把水果刀来,拿刀尖指着宫司屿,“那我估计你也快了!订婚的事处理不好,别以为她在,我不敢动你!”
话落一瞬,姬如尘将水果刀刺入了雪白的墙壁中,转身潇洒离开。
见当归还在原地发呆,回眸眼眸一凝,“呆子,走了。”顿了顿,姬如尘看向纪由乃,“别忘了下午去剧组。”
除了当归,谁都没发现,姬如尘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双足以让天地失色的勾魂双眸深处,浸着无尽的失落和遗憾。
本以为可以有机会为自己争取一把,来弥补千年前遗憾的姬如尘,万万没想到,宫司屿竟会来的这么快。
他以为他会有时间来平复纪由乃心里的悲伤,来帮她一起忘记宫司屿。
可是很显然,姬如尘想多了。
安静的酒店高层走廊,身后跟着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
当归就在他的身旁。
怅然的叹了口气,姬如尘转眼又恢复了他那颠倒众生的媚笑,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少年的肩膀,“喂,头没事吧?”
“没事的。”俊秀的当归轻轻摇头,小声答道。
一个地境方术士,怎么可能躲避不及从后方袭来的酒瓶?
除非,是他不想躲。
“刚刚为什么不躲。”
微微一怔,当归愣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容天真,侧眸,“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想挡了,小时候师父让我练过铁头功,我觉得……”
“行了,你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