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见东皇无极的身侧,他的四大护法之一,水护法正拿着一把改装后的三头棱角箭簇枪,瞄准灵诡纤细的天鹅颈。
那三棱角箭簇后,连接着一根透明胶管,里面,静静流动着一种银色物质。
宫司屿,也就是帝司,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水银。
一瞬,他倒吸一口凉气,心口骤紧,东皇无极要干什么?
他拿装有大量水银的箭簇对准诡儿想做什么?
他心底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他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把这么个宝贝一样的人给复活了,要是再出差错……
而这时,许久未开口说话的宫尤恩,惊觉东皇无极的人拿出了装有水银的箭簇对着自己表嫂,他惊恐的拽住帝司的衣袍,“表哥!表哥!”
“说。”
“那个水银箭簇……千万别让表嫂被那东西伤了,我跟你讲!在西方,一些得知神或死神存在的异类,他们想方设法的想超越神,困住神,他们追求卓越的科学技术,研究出一种能够克制……”
“长话短说,别废话。”帝司拧眉,打断。
“箭簇中的水银一旦进入人体,剧毒无比,它会渗透血管静脉,进入心脏,进入大脑,就算表嫂不死,也能完全克制镇压,将其禁锢,这是对付神的一种绝佳办法!表嫂会受伤的!”
宫尤恩话落一瞬,听得明明白白的帝司和蒋子文,因灵力再次丧尸,却互不相让,争先恐后的疯狂朝着灵诡的方向跑去,刚准备同时大吼——
刹那间,那不远处的护法,勾唇阴笑,按下箭簇的发射器,一根连接着水银胶管的箭簇,刺破空气,“嗖”地射向了灵诡的脖颈喉咙中心!
灵诡半低垂着头,依旧在摆弄她腰际裙摆上的漂亮流苏。
帝司吓得心脏停顿,蒋子文瞳孔骤缩,吓得倒吸气。
可骤然间!在箭簇即将刺破灵诡喉咙,距离她脖颈只差一寸的距离时,灵诡突然阴冷抬眸,毒笑着,晃影间,徒手捏住了欲要刺入喉咙的箭簇。
紧接着,东皇无极身后,又有三人,拿出装有水银软管的箭簇,同时瞄准灵诡,以及她身后几步之外的蒋子文和帝司。
同时将箭簇发射!
“你们两个,没灵力就别碍事,走!”灵诡很是薄情,冷冷娇喝,嫌弃万分的瞥向了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俊美无比的男人,同一时间,她旋身而起狠厉飞踢,裙袍翩飞如蝶翼,身影轻盈至极,一脚踹飞了那朝帝司刺去的箭簇,又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死死捏住了朝蒋子文飞窜而去的另一支箭簇。
下一秒,她眸光毒辣,不忘催促,“滚一边去!”
被吼了,帝司身形一怔,几乎和蒋子文同时转身返回,特别服从,毫无怨言。
“她先救的我。”冷瞥蒋子文,勾唇得意。
“神经病,同时救的,在诡儿心里,我与你的分量,是一半一半。”蒋子文双手背在后,反驳。
“我比较重要。”
“我。”
“呵!等这事儿完了,让她亲口说!”
“可以。”
回到队伍中,蒋子文迎面就见到灵殇紫眸黯然失色,可怜巴巴的绞动着他的衣角,咬着嘴,满是哀怨,见蒋子文走了过来,隐怒委屈,“姐姐为什么不理我。”
蒋子文赫然高挑左眉,从没见过灵殇如此委屈可怜的模样,倒是觉得稀奇,这还是那个三界总局不可一世的少帅吗?
“你说,为什么!”
灵殇盯着蒋子文,紫眸狠狠一瞪。
“她没空理你,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记忆都是乱的,记得的人,就这么几个,那会儿你根本没出生,她怎么理你?”
“……”灵殇想想也是,暂时不哀怨了,只是我见犹怜,惆怅的叹了口气,露出迷弟的神情,歪头,毫无芥蒂的靠在蒋子文肩膀上,赞叹,“姐姐真厉害啊……”
“……”
“我有这样一个姐姐,突然觉得好幸福……”
“……”蒋子文别过头,垂眸,凝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和灵诡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五官更富有英气的绝美少年,冷冷一笑,伸出手指,抵住灵殇的太阳穴,将他的脑袋,推开了。
“靠一下,站累了,我是弟弟,你要让着我,不然我和姐姐告状。”
“……”
灵诡左右柔荑攥紧飞射而来的箭簇,还有一支,掉落在了地上。
箭簇尾部的水银胶管,被她扯断,地上,水银正缓缓淌出。
眼角泪痣透着妖娆冰冷的质感,她半低头,嘴角勾笑,死盯着不远处的东皇无极,蛊惑人心的双瞳深邃如渊,诡美狠毒。
“我就喜欢你这种……不知死活,让所有事都变得简单粗暴的东西。”灵诡将箭簇折断,抽取其中一根,妖娆万分的将断箭充当发簪,绾起了自己的长发,接着,她捡起了被她踹到一边,掉落在地,没了灵力,枯萎凋谢的黑莲,抬手伸向东皇无极,歪头莞尔,“黑莲换那个断腿的孩子,怎么样?”
“其中有诈,你以为我会上当?”
东皇无极无动于衷,吃准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我还是要那个孩子,你不愿交换,那就……”话没说完,灵诡欲言又止,骤然间,她乍现一抹毒光尽显的森冷笑容,妖娆迷人的美眸,顿时连同眼白,全部变成了幽邃诡异的黑色。
刹那间,她衣袍飘袂,猎猎飞扬,掌心枯萎的黑莲,徒然好像被开启了另一种模式的开关,整个黑莲迅速复生,绽放,被一股浓重的黑色怨气萦绕。
没有灵力附着,怨气横生。
这一刻,整个人皇墓的地宫,就像瞬间被灵诡拉入了万劫不复的怨灵地狱,她朝着东皇无极绽开一抹越来越诡异妖娆且森冷无比的可怕笑容。
眨眼功夫,她消失了!
化为黑雾卷云,凭空不见,连同那朵黑莲一起!
寂静无声,气氛诡异恐怖到了极点!
只能听到所有人加速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都在找灵诡的身影。
她隐身了吗?
她去哪了?
为什么克灵石被摧毁了,她还能如此厉害?
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戴着面具的东皇无极左顾右盼,镇定不乱,却心神不宁,他背脊的寒意越来越浓重,他找不到那抹消失的身影。
而就在这时!
命运的魔爪,仿佛扼住了他颈部的喉结。
一个森然诡毒的笑容,骤然出现在他面前,毫无预兆。
“啪嗒”一声,东皇无极的铁面具掉了。
下一秒,朝他露出诡毒笑意的少女又化为黑雾消失不见,衣摆掀起,发丝拂动,一阵诡风刮过的功夫,秘瑟肩上背着的断腿小道士不见了。
当灵诡再显真身时,已在东皇无极30米开外,朝后,将当归扔向了身后不远处的姬如尘,“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