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灯草起了作用,宫司屿感觉不到痛意,尽管后背被简易包扎的大面积伤口依旧触目惊心,可他不由分说的狠狠给了蒋子文一拳!
刚想落下第二拳的时候,蒋子文寒眸倏眯,冷酷至极的当即还了宫司屿一记上勾拳,攻击了宫司屿的下颚,他啐了口血在地上,不顾后背和腹部还有伤口,众目睽睽之下,和宫司屿不要命的扭打在了一起!
两个英俊万分,俊美至极的男人,一个邪魅,一个冷酷,大打出手,不可开交,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非得扒了对方的皮一样,你不让步,我不罢休!
“你的女人?诡儿怎么死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精瘦俊美的宫司屿,被背脊宽阔,威武霸气的蒋子文摁在了地上,掐着脖子,蒋子文怒吼暴厉,可怕万分。
但紧接着,宫司屿毫不让步,手指死死掐入了蒋子文腹部和后背已经被烫焦的伤口中,引得蒋子文痛苦至极,松了力,然后一脚踹开,重占上风,一顿拳打脚踢。
见即,封锦玄、拜无忧、纪由乃、灵殇一群人瞠目接着,见着那扭打在一起不可开交的两个男人,纷纷冲上去,费力的分开了他俩。
“主子!勿要动怒!现在找到人皇墓才是最重要的啊!”
拜无忧挡在宫司屿和蒋子文之间,努力规劝。
但由于蒋子文和宫司屿的力气都大的惊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两人拉开。
“司屿,顾全大局。”封锦玄拉着宫司屿的胳膊,清冷规劝。
“蒋子文!不是你说面对恶势力,必须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的吗!你现在在干什么!感情你说的话,都是忽悠我的?”
尽管灵殇依旧是少女形象,可她踢出一脚,狠狠踹向蒋子文的后腰,暴跳如雷,“现在已经够乱了!你俩还打呢?要打等我姐姐真回来了,你俩打个够!”
流云后背的伤势也很重,但敷了山栀灯草后,暂时感觉不到任何痛感,他是拉住蒋子文的人之一。
数千年前,在灵诡还在,在蒋王还是战神,在他流云还是亡灵君时,他们曾情同手足,曾一起杀入冥界,斩鬼神,立震威。
尽管如今,蒋子文做了一些看似不可饶恕的事,可往日情分依在,流云总觉得,蒋子文还有回头是岸,悬崖勒马的机会。
“想想诡儿从前和你情同兄妹,信任至极,如今她回归在即,若是入了人皇墓,她回来了,发现你做了这么多违背道义的事,她会怎么想你?”
纪由乃是同拜无忧一起,拦在两人之间的人。
她知道蒋子文消除了自己的记忆,但同时,她方才听到了一句话——诡儿怎么死的,你心里没点数?
蒋子文的话听上去就像是,自己的死,和宫司屿有关。
恍惚间,纪由乃茫然无措,觉得脑袋乱哄哄的。
“赶路要紧,先喜悦和平好吗?”
宫尤恩双手合十,求祖宗似的左看宫司屿,右望蒋子文。
自己表哥和这个蒋子文撞一块,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天崩地裂,两个人互相仇视,互相看不顺眼,而原因呢?为了女人。
随后,为了顾全大局,灵殇先是问阿萝要了点麻痹痛觉神经的山栀灯草,和治疗外伤的药,给蒋子文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紧接着,没好气的将蒋子文的衣服,扔到了他身上,“要赶路了,一起走,赶紧!”
蒋子文冷酷脸,高挑剑眉,又敢踹他,又拿衣服扔他,这灵殇到了这,倒是敢和他没大没小了起来,可寻思着昨晚他俩落难于荒山野岭间,自己再睁眼时,竟已经和纪由乃他们汇合,必然是灵殇带着他找到了他们,于是,凶灵殇的心思,只得作罢。
宫司屿甩开了一群禁锢住他的人,活动了下筋骨,阴冷沉声道:“我不想看到他,他走最后!”
可偏偏蒋子文不退让,在他们一行人继续赶路,重新朝着东南方绕道而走时,广袤的远古森林中,蒋子文不仅和宫司屿比谁走得快,更和宫司屿比起了谁用匕首砍荆棘树枝更快。
两个男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差点又打起来!
最后,封锦玄和拜无忧实在没办法,只得把两个人隔开。
封锦玄和拜无忧时时刻刻跟随在宫司屿身后,防止宫司屿一个不乐意冲上去揍蒋子文。
灵殇和流云,还有宫尤恩,时刻盯着,提防蒋子文会不会突然拿手里的匕首扔向宫司屿,血溅当场……
倒是原本和宫司屿挨在一起走的纪由乃,突然和姬如尘、当归走在了一起,全程也没说什么话,就是自始至终都在观察注意着当归的一言一行,也压根儿不理会宫司屿和蒋子文之间水火不容的矛盾。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特别的淡定。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广袤的地心山脉远古森林深处,徒步大约半天的时间,最终接近了一大片仰视望去,入眼皆是纵横交错大峡谷的沟壑腹地中,陡峭的山壁,蜿蜒曲折的峡谷山路,壁立千仞,云烟飘渺间,蔚为壮观。
每每遇到分叉山路时,纪由乃都会感应到准确方向,然后指路,继而继续和姬如尘并肩走在一块儿。
没走多久,她就没再抱着鸾鸟云霄了。
好几次都将云霄塞回给当归。
可纪由乃眸光犀利的注意到,云霄极度不愿意接触当归,每每见当归,都会大骂:“坏蛋!”
然后扑腾扑腾的绕着她和姬如尘,飞起来十分艰难。
兴许是走累了,当归不言不语,看似平静乖巧,好几次都落了队伍,又被姬如尘给带了回来。
“小孩儿啊,你不觉得奇怪吗?云霄这小破鸟,平时最粘阿呆,今天是怎么了?跟见鬼似的,一让阿呆碰,叫的跟杀鸡似的。”
显然,姬如尘也发现了问题。
而纪由乃回头,发现当归又掉队了。
队伍最后,是蒋子文、灵殇他们。
就在这时,队伍最后的蒋子文,应该是眼尖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突然愤怒冷酷,寒眸狠厉的盯着当归,将消瘦的当归整个人提了起来,并怒喝——
“你在做什么?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