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早年随军在那边驻扎的时候,也曾听西南地区的百姓提及,在西南地区的高山上,有不少得道成形的精怪修炼。
从眼前这女子与常人大相径庭的言行举止以及动辙杀人的情形来看,显然她极有可能就是精怪。
今早在朝堂上的时候,曾听裴无名与尉迟少泽二人形容过唐乐宫中五起命案的概况,与方才马夫被杀的场景如出一辙。
所以,此时赵将军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名叫做春淑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唐乐宫五起命案的凶手。
当然,尽管他已经隐隐料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但一时半会也不敢当场揭发,毕竟对方可是一个妖精,就算赵将军也有着相当不错的武功,但起跑线不一样,双方的武力值也绝对不是一个层次,这点数他心里还是有的。
“你一个西南蛮夷之人,不好好在西南地区耕种田地,却跑到大唐长安来做什么?”赵将军故作懵懂的询问。
“这大晚的上,将军认为还能做些什么事呢?”
绿衣女子边说边朝着赵将军抛来一个媚眼,那双丹凤眼之中所要表达的欲望已经一览无余。
而且从她镇定自若的表情来看,似乎根本没有半点羞怯之心。
“大胆。”
赵将军生气的怒喝一声,对于眼前这绿衣女子已经是厌恶至极。
虽说大唐在社会风气方面已经相当开放了,但第一次见面就如此ben放的女子,却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当下心中已是有些微恼。
不过赵将军心里也非常的清楚,自己肯定斗不过这个妖女,尽管心中愠怒,但却也不敢率先发难。
这倒不是他太过于胆小怕事,而是做为一名军人,他比常人更懂得如何趋避利害,从而保全自己的性命。
“你这女子说话怎生如此随意,难道不懂三纲五常吗?”
“三纲五常?”
“嘻嘻嘻嘻。”
绿衣女子大声娇笑着走到赵将军的身边轻轻拽住他的手臂,凑到他那坚毅的脸庞边缘轻声嘀咕:“赵将军,你好歹也是行军打仗之人,怎么能像那些迂腐的书生一般,讲什么三纲五常呢?”
“人生在世,不外乎就是一个“乐”字,依奴家之见,怎么开心就怎么活,何必顾及世人的目光呢?”
“那……”
大概是被对方用修长的手臂挽住之后,赵将军感觉有些尴尬吧,听到对方这一番论调时,他竟也有些结巴了。
“你……你先松开手臂,这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呦,你这是假正经呢,还是真君子?”
绿衣女子如兰的气息不断在赵将军耳畔萦绕,以至于就连他这般正儿八紧的人,居然也开始有些不能自持了。
“长安城中儒人雅士云集,其中不泛丰神俊朗之辈,你却为何独独跑来纠缠于我?”赵将军强自稳定心神,不无疑惑的询问。
“那些个酸腐之辈,哪能与将军您相提并论!”
绿衣女子继续用迷幻的声音在他耳朵边嘀咕:“白天在朱雀大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你在马车上的英姿,那一刻便深深的喜欢上了你。”
“是吗?”
赵将军不以为然的咧了咧嘴,提议道:“既然你如此真心,那倒是站端正了,让本将军好好瞧瞧你的沉鱼落雁之姿?”
“死相!”
“奴家才不要呢!”
绿衣女子在他耳畔娇嗔的骂了一句,听到沉鱼落雁四个字的时候,她显然已经有些心花怒放了。
先前赵将军对她可是相当冷漠,完全不假以颜色,如今却主动示好,这怎么能不让她砰然心动呢?
虽然嘴里说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绿衣女子没有丝毫的耽搁,很快便松开了缠绕着赵将军脖子的那只手臂,端端正正的站在赵将军的面前,那绯红的脸孔像个羞怯少女似的。
在她刚刚站定之际,赵将军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忽然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接着右手如同幽灵般抬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绿衣女子的身体一掌狂击而去。
嘭……
随着一阵剧烈的劲气破空之声传来,赵将军那强有力的一掌,笔直印在了绿衣少女的身上,强大的掌力瞬间倾吐出来,将绿衣女子看似娇弱的身体给击得横飞出去,重重撞击到旁边屋舍的石柱之上。
额啊……
绿衣女子被击飞出去之后,当场倒在地上的闷哼一声,腹部居然被眼前这凡人打得有些隐隐发痛。
“姓赵的,你这狗贼!”
“居然敢玩弄本仙姑的感情,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的同时绿少女子伸手用力拍向地面,借着那一股反弹之力,身体笔直从地面站了起来,整个动作甚至连膝盖都不曾弯曲一下,动作难度之高,完全不符合人类的身体规律。
“果然是个精怪!”
眼见对方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赵将军更加肯定绿衣女子就是前几日唐乐宫的命案凶手了。
“姓赵的,本来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想要留你一条性命的。”
“不想你居然敢戏耍本仙姑,那么只好忍痛送你下地狱了!”
“只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啊。”
尽管此时绿衣女子心中已经怒极,但她望向赵将军时的那种眼神,仍然充满了不舍的情意,显然,这个妖女对于赵将军仍然还是有些觊觎的。
“就你这妖女,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妄自称仙?”
“别以为本将军什么都不知道,自打你出现的那一刻,已然料到你就是前几日在唐乐宫中行凶的妖女了!”
“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树妖吧?”
赵将一脸得意的望着眼前嘴巴血丝缓缓滴落的绿衣少女,脸上写满了得意之情。
“算你聪明!”
“既然你堪破了本仙姑的真身,那么我也不再多作隐瞒。”
“没错,我就是妖界呼风唤雨的椿树精,你若是识相的话,那就乖乖在老娘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否则我定要你当场血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