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清晨
北齐国都·狐岐城
“国主,据七供奉所说,他们在敦头一带截杀周国的间谍,现在已经把他们赶入拒北大森林的北边。”
凤座之上,一位一身白衣的男子轻轻点头。
“周国间谍?是蜀汉公主吗?”白衣男子用手指轻叩着身前的五螭雷纹雕凤桌。
“正是!”
白衣男子,正是统一安陵江以北的北齐国主萧寄北,十五岁登基元年就解决了六子夺嫡的乱象,使得白宫迅速恢复秩序,定年号为凤锐,凤锐四年,亲自主持对西北匈奴的作战计划,更是御驾亲征,打破西北匈奴,将匈奴打到河西走廊一带,更是在太归山、单狐山处划出一条新国界,让赵国直接成为了北齐的邻居。凤锐六年,暗中指示北齐的信任江湖霸主血刀阁与其余三派大破周国的雪山圣域,后御领百官亲自出城迎接其回国,封血刀阁阁老为国正。凤锐十六年,北齐的铁蹄终于踏破了东方的邻居,金阳帝国。自此登基十六年,让北齐成为北方唯一国。
“国正,看来七供奉有意独揽大功啊,你有什么想法吗?”萧国主对着阁老似笑非笑。
“放心,国主,七供奉心里有数的,他本就有大破少咸城的功劳,现在他既然有自信,那这个功劳就给他吧。”阁老淡淡说道,“大供奉那,算算时间应该快到北齐国境了。”
“好!那寡人就静待大供奉和七供奉的消息了!”萧国主的声音响彻整座白宫。
----------------------------------------------------------------------------------------------------------------
拒北大森林
一夜的追杀与反追杀,一羽刀卫与二羽刀卫损失惨重,三羽狼兵卫也是折损大半,可大咸城与少咸城合兵也是伤亡过重,可这边有位医生,月白在不停地疗伤,减少死亡。
一羽刀卫和二羽刀卫是近几年,血刀阁与北齐达成协议后的初步成果。由北齐方面出人让血刀阁的人训练,由于未参加实战,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毕竟只停留在校练场的兵士无法让北齐方面的人满意的,所以徐康以练兵为由,征调大半的一羽、二羽刀卫,组成几百人的搜杀阵型,期间死了的,就由当地的兵抬走,统一运送到位于北齐中部的北羊山一带统一埋葬。位于后方的一羽营,二羽营根据折损人数,迅速补齐,保证每一次与苗翎四人接触时,阵型里面的人数都是满的。
一旁的徐康看着不断倒下的刀卫,心里着实在滴血。再这样下去,后方的一羽营、二羽营都要被打空了,血刀阁和北齐这几年的练兵计划都可能因此而搁浅,甚至驳回。即便自己有着破城之功,那也是无法面对阁主和国主的怒火的。
徐康心里也想去帮助一下,缓解伤亡,可这边虽然苗翎重伤之下,对自己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可还有两人陈紫风和江一白,一剑一枪,江一白的枪法大开大合,追求一个一枪既出便无悔,陈紫风的剑法细腻,不光光能及时防御住螟蛉刀的突袭,更能在防御后时不时作出反击。
攻守兼备,可话虽如此,陈紫风与江一白却也奈何不了徐康。不得不承认徐康实力的强悍。
“紫风,怎么办?”江一白也看出了事态的无奈。
“拖住,把徐康拖在这里,那边在那位女医手下,现在看不出来,时间一长就能压制住刀卫,甚至还能全吃了他们!”陈紫风看了看对面的战场,咬着牙对江一白说道,“不能让他们把信息传出去,不然他们后续部队上来,我们就完了!”
“一白,帮我!”
“好!”
说完,江一白便持枪直冲上前,这倒是把徐康愣住了,可随即便露出残忍地笑容。
“既然你出来送死,我哪有不收之礼!”徐康再次施展出让两人头疼的刀法。螟蛉刀,刀长不过几寸,刀的运行完全依赖刀主的气机牵引以及与刀的纯属度,而这两者,徐康恰恰都有,于是就有了螟蛉刀的神出鬼没,这也导致了江一白的霸道枪法不能近徐康身的原因。
可之前有陈紫风帮江一白挡住了一些刁钻的出入位置,现在江一白脱离了陈紫风,这也就让徐康的螟蛉刀有了充分的发挥。
边上的苗翎冷眼看着这一切,内伤过重导致战力大打折扣,所以只能在边缘看准空隙偷袭。可苗翎自己知道自己的真的偷袭成功,效果也没那么大,最多只是让徐康有所分心,给陈紫风和江一白多争取点腾挪的空间。
徐康也看准了这一点,但奈何自己突破不了两人的防线,花大力气对苗翎也造成不了理想中的效果,因此也就随意苗翎的突袭,现在更专心于击伤甚至击杀脱离出来的江一白。
而大开大合的霸道枪,江一白的枪愈发一往无前,虽然期间用枪挑飞了不少突袭的刀迹,可身上的衣物还是被划出不少口子,有些还隐隐淌着血。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是只要杀了你,一切算计都变成虚的了!”说着螟蛉刀变转了运行轨迹,变得更加神出鬼没,每一刀都更加致命。
“紫风,你可要快点啊,我可会撑不住的!”江一白心里暗暗祈祷着,可手上传来的酥麻感以及不断颤抖的枪身告诉江一白,自己将会比预想地更快落败下来。
徐康感觉到江一白一瞬间的颓势,心念所及,螟蛉刀的攻势更加凶猛,让江一白每格挡一次都显得十分困难,也就让江一白的身上多出了许多伤口,银枪的挥舞更像是一种无奈。
陈紫风见状,心中叹了一口气后,看来自己的这招还真是害人啊,蓄力要的太久了。
“一白,让开!”陈紫风对着战场上的江一白大喊道。
“你终于出手了吗。”徐康笑得很轻蔑,“聚!”徐康一指令下,只见平地起风,一柄柄四寸长的刀聚集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这场螟蛉刀的风暴中活下来!”狂笑声中,一场螟蛉刀组成的风暴刮向了陈紫风。
“会让你见识的。”陈紫风淡淡说道,随即陈紫风手上掐着剑诀,手上的剑芒大放。
虽说是招残缺的秘术,可威力陈紫风还是很自信的。
“雪山剑诀·寒心一剑”
一道巨大得看似由冰晶凝成的剑势,以席卷一切之势,螟蛉刀触之即溃,呼啸之下,徐康被这一剑牢牢地钉在了远处的一棵巨树上。
“可惜了···”一剑递出,仿佛抽走了陈紫风的所有力气,也就在练习这招剑式的时候,他触碰到了气机,这也让他感受到了刚刚剑式刺入徐康身体后,徐康周身的气机疯狂运转之下,由于这一剑刺偏了,并没有刺中要害,所以这一剑并不能要了徐康的命,甚至重伤都算不上。
“我要你,死!”徐康随口吐出一口鲜血,披头散发好似厉鬼。左肩背洞穿,血流不止。
徐康深吸一口气后朝着空中大喊
“一羽二羽营狼兵卫全部调上,银翅骑兵外围猎杀!”
“糟了!”只可惜陈紫风现在动不了,江一白也无法及时阻止,苗翎更是无法阻止。他们都知道这句话的代价。
如果不能及时逃走,那么这里的全部人都会被吞噬地一干二净。
也许是徐康的话刺激了还在挣扎的一羽二羽的残兵,让他们愈发拼命作战,反观合军,阵脚开始逐渐乱了起来。
因为明显地,大地在颤动,一羽营还剩下一千四百二十三人,二羽营还剩下一千八百零六人,狼兵卫还剩下四百一十二骑,更是让人绝望的是徐康口中的银翅骑兵,那是凭四百骑击溃过一千三百骑的大咸城、小咸城、少咸城的联合骑兵,这也就导致了,三城只能在城内被动挨打,失去了主动出击作战的实力。
三千六百多的新兵外加两百银翅骑兵,再加上战场的残兵,勉强构成四千兵马,这也就是让江一白、陈紫风绝望的原因所在。
“撤!快撤!”这再不是说能边走边打的时候了,一旦被咬住,那就是全军覆没,陈紫风也是拼了命地喊道。
“哈哈哈哈,伤了我又怎么样,你们还是要死在这里!”徐康虽然嘴角流着血,可还是抑制不住他内心的轻蔑。
可疲惫之师,对上精神饱满的虎狼之师,只跑了没多久,就被四百一十二骑的狼兵卫包了后路,一羽、二羽营立马压上,将所有人包了个饺子。
月白此刻脸色煞白,自己连续不断地替人疗伤,体力透支不说,内力也是几乎用尽,看着稳步踏前的刀卫,月白脸色笑得凄凉。
还是没能等到你回来,我也不能去接你了····
一边的刘惠盈也是一脸的绝望,再也回不去的故土,再也见不到的故人,旅途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也许不甘心,但是更多的是无奈,面对大国的无奈。
苗翎、江一白、陈紫风挣扎着起来像做最后一搏
少咸城的父老乡亲,我江一白还是不能替你们报仇啊···
大咸城,是我对不住了···
“遗言都交代好了吗?”徐康看着自己被纱布缠绕的左臂,回复了他本来的样貌,轻蔑的样貌。
忽然一颗圆球状的球从天而降,掉在徐康面前。
“凌··凌云子··大供奉?!”徐康瞬间脸色煞白。
“雪山一剑,漫天飞雪!”
飞剑如雨,雨落成冰,平地起飞,雪舞左右。
“抱歉,我迟到了。”一身雪莲白衣,身负剑匣,一只手轻轻按着月白的头,对着憔悴的她微微一笑。
“我来了。”
风雪散尽,却已经在冰上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
一人一剑,对峙着眼前的千军。
“雪山,林放元,特来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