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的事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有些久远到我已经忘记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们就像现在这样静静的走着。
我看见他走了反的方向,这个去向至少要多走半个多小时,我停住了脚步,“喂,我们走这个方向吧!”他转过身,看看我不语,然后指着我说的方向前进,此时是他落在我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我。
那股眼神仿佛要把我穿透一样,毕竟是曾经相爱过,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转身,怒视,“你看着我做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快的让人抓不住。“你为什么讨厌我?”他问的就好像今天的天气为什么是晴天一样自然。
但是我却愣住了,对呀,我为什么讨厌他?
十七岁的罗织允儿是不应该讨厌十七岁的苏逸风的,可是现在,十七岁的我带着二十七岁的记忆,被二十七岁的苏逸风伤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有些伤口不是说能愈合就能愈合的,我轻轻嗓子,“我没有讨厌你。”
“你说谎。”他相当的肯定。
我两手一摊,有点妥协。“好吧!讨厌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不等他的回答,我转身离去,却被他紧紧拉住了我的手,我惊慌了。
用力的挣脱他的手,却不慎晃了一下身子,没有站稳脚,身子摇摇晃晃的要向一旁的山坡下滚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苏逸风眼疾手快的拉紧了我,可还是没有挡住那过大的冲击力,我们一起滚下了山坡,最后在一棵壮硕的大树前停了下来。
我没有受伤,我知道是他护住了我的身子,心里划过一丝感动,内心更多的是担心他有没有受伤,可是此时我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查看。
“你没事吧!”他一脸心急的检查我的伤势,有一瞬间我会闪过一丝错觉。
但是现实回归,我还是选择冷淡的推开他的手,回以淡漠的言语,“我很好,没事。”可能也许苏逸风也在纳闷,为何全班都能开玩笑,却唯独对他不能有好脸色。
他只是不再说话,默默的扶我起来,我因为冲击力一个猛的站了起来,痛的我龇牙咧嘴的。“好痛。”
“哪里痛?”他有些焦急的查看我的脚踝处,那里肿的老高,他蹲下了身子,把住我的脚轻轻的转动,痛的我眼泪都要留下来了,却不喊一声,他挑眉,勾起嘴角,“你还真是倔脾气。”
“要你管。”我别过头去。
他看了好一会,“应该是歪到了。”
切,我早就知道了。我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撑着他自己勉勉强强能站起身子来,我看见逸风半蹲在我的面前,我不解的问,“你要干什么?”
“上来,我背你。”我看着他宽厚的背,乖乖的爬了上去,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什么高尚的人,既然有人让你占他便宜,不占便宜还要委屈自己的人才是傻子呢?
他背着我稳稳的走着,并没有向山顶,而是下了山。自始至终,把我送回了家,我们也未说过一句话,保持着那份沉默,更或者说是一种默契吧!
这才是我和他最好的相处吧!苏逸风这个人从上一辈子在我的思想里,会自动排除在外了,只是听到时,还是会忍不住颤抖吧!
下了课的教室永远是沸沸扬扬的,上课一条虫,下课一条龙用在我们的身上绝对的淋漓尽致,一点都不夸张。
我依旧还是老样子,享受我人生中第二次的学生生涯,说句实话,感觉很痛苦,每天昏昏欲睡。
选择一条和苏逸风反方向的路,与曾经最好的朋友佳琪保持一种疏离。无论是十七岁的我,还是二十七岁的我,都输不起了。
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我在同学的眼里永远像是睡不饱一样,唉还不是最近电视台午夜又重播了一休,害我看到下半夜。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傻,明明可以租碟来看的,可就是享受那种每晚等待在电视机旁的感觉,那会让我知道自己的等待是有目的的。
从小很喜欢日本三部动画片,聪明的一休,多啦A梦,樱桃小丸子。那个时候,逸风总是说我长不大。
更多的,我是很向往动画片里面鲜明的世界,虽然也有不好的人,可是感觉却很温馨。我喜欢看起来很幸福的东西。
虽然此时的我与苏逸风保持一种关系,但是想起他,依然会不舒服。甩甩头,整理了桌面乱七八糟的书本。
此时,班长大人站起了身子,清清嗓子说道,“这个月的月末就是运动会了,报了项目的同学放学后自动留下来练习,为班级争光。”顿时,又是一时的哄乱,班里的同学又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逸风,听说了你报了短跑一百米,还有四乘四的接力棒?”耳边传来了佳琪细细小小的软声软语,我不由得竖起了耳朵,真的不是偷听,而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我刚好听得到罢了,我如此告诉自己。
“恩。”逸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一个很简单的音节。
佳琪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像是想开了一样,脸上露出一个好大的微笑,“这么想来,我也该参加什么项目才是啊!”佯装想了想,而我却控制不住想去看她的样子。
阳光淡淡的洒进了窗户内,刚好罩在了他们的方向,佳琪偏着小脑袋思考的样子带着点点的迷糊,还有说不尽的风情与魅惑。
我有一种错觉,这不是二十七岁的李佳琪吗?成熟中带着女人的娇媚,娇媚中却带着清新的单纯。
此时的佳琪不就是十年后的影子吗?原来她也有着如此的小女人特质,在上学的时候,我总是把她看成了假小子一样。
有的时候,一条路再从新走过一遍,会发现好多你从前没有发现的事情。
我狼狈的转过头去,却不想,刚好撞进了苏逸风深邃的眼睛里,好似一个漩涡,将我吞没一般。
陡然,脸部像着了火一般,燃烧了起来。不知道我的脸红是因为,我狼狈的想躲什么,还是被苏逸风撞见了我在观察他们。
此时的上课铃声是真的解救了我的窘迫,一堂课下来,没听进去多少,反而想问题越想越复杂。
最后,我只能选择趴在桌子上装死去。
因为运动会即将开始,所以我们高一,高二的自习课已经全部暂停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我背起了书包就要潇洒的离去,却被老实的班长阻拦了去路。
“罗织允儿你不打算练习了吗?”我看着全班迫不及待的收拾书包,有些不解。他们去练习,我又没报什么项目练习什么?班长好像看出我的困惑,诧异道,“你不是报了一万米的长跑吗?”
我只觉得耳朵旁一片嗡嗡声,班里炸开锅的讨论,我一声也听不进去,轻搐着嘴角,暗暗咬牙,“我没报。”我也明显感觉到苏逸风凝聚在我身上探究的目光太过热切了。
“不,你报了。”边说边拿出了他记录的报名人员与报名项目的小本子,上面清楚的写着:罗织允儿一万米长跑。
我抢过本子,几乎握绉了书本,眼神凶光怒视,“谁告诉你的?”
“老师啊!”他说的相当自然。
该死的,那个冯晖辰果然是个小心眼,为什么以前没有看出来,现在真是悔恨也来不及了。
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巴掌,当时为什么那么好强和他打赌,现在报应来了吧!越想越来气,怒视前方,爱惜生命者迅速退离我身边三步远。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抚平本子的绉绉,微笑的送回班长的手里,将书包甩到了后背,回家去也。
“罗织允儿,你不练习了吗?”身后传来班长不知疲倦的催促。
“谁报的名谁去练习。”刚踏出的脚步却被后面的一股拉力阻挡,只迈步不前进。
耳边响起了噩梦,“嚣张的家伙,去练习。”
我翻翻白眼,“老师,麻烦你松开我的书包。”
“我已经帮你报了名。”
“那还真是辛苦老师了,教课那么繁忙还能挤出时间为学生报名,学生真是深受感动啊!”我说的栩栩如生,简直就快要感激涕零了。
冯晖辰好笑的轻拍我的脑袋,“你可以去报考北京电影学院了。”
“多谢老师提点,学生谨记教诲。”我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发挥了作用,毕竟我的思想上可比现在的冯晖辰大上三岁呢?
“贫嘴。”他拉着我向操场走去,看来他是想看着我练习?我不禁要晕倒了,平生最大志愿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我几乎懒的出了油水了,所以这次的运动会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就是带着一堆的零食,看一群勤快的人拼搏,我只负责吃就好。
闲暇之余可以出个手鼓舞士气倒是可以的,其余的,我实在想不出来还能为班级奉献什么。像是出场比赛跑步这种运动,绝对不行,尤其是一万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