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青夙还在梦里的时候。
外面老远就听见昨晚那个老人一惊一乍的声音:“哎呀,朝言,你昨天去哪儿了,这、这、这,这珠子,哪来的?”
说着不等越朝言回答,又道:“你找到倾离了?!”
若华听见这声音就醒了,只听见外面越朝言说:“等会儿,等她醒来,你看看是不是她。”
仿佛一切都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那老人的声音仿佛不像之前看到的老顽童那样,感觉沉稳了许多。
他说:“是她,一定是她。有这颗珠子就没有错。”
却听见越朝言说道:“不,这颗珠子是我斩杀了炎虎蛇得到的,你说的另一颗珠子,在她脖子里挂着。”
“那就更不会错了!什么?你刚刚说什么?炎虎蛇?”老人貌似很惊讶。
若华迅速穿好衣服,开门刚要去外面院子看看,却发现同样开门的还有清离。只见清离看着老人,缓慢走过去。
“你们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她眼眶微红,激动的说话都有点颤抖。
那老人暮然回首,盯着清离看了好久,疯一样的跑到她面前。
若华怕他做出什么伤害清离的事,立马也跑了出去想要阻止。
只是那老人,突然就站住,在清离面前,看了看那颗炎虎珠,又看了看清离的脸。
他的手颤抖着摸了摸清离的头发,本就不老的英俊面容上,泪珠滚落。
“倾离,你是我女儿倾离吗?”老人一下子抱住了她。
“女儿?!”那边听见响动,还没睡醒的青夙打开门看见这一幕,和那边已经在外面看着这一幕的若华,异口同声!
却见那个越朝言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青夙一下子醒了,跑过去看着他们。
他说:“哈?老人家,你说,这么小的小姑娘是你女儿,那你不是老牛吃嫩草才生了这么个姑娘?还有,越朝言,你昨天也是这个意思?”
若华看他又是这样无所顾忌的样子,秀眉一皱,低低的喊了声:“青夙表哥!”
那边青夙这才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缩到若华这里。
刚刚相拥而泣的两人分开,清离用衣角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是我爹爹吗?那我娘亲又是谁?”
说完,满脸的委屈,泪水又布满眼眶。
“哎,都是冤孽啊!”老人叹了口气,目光看向无极谷的另一边,好像能穿透时光,看回过去。
越朝言看着他师父,似是纠结了很久,问出那一句:“师父,要请师娘过来吗?”
老人一愣,随机又点点头,取下清离脖子上的炎虎珠,喊来一个弟子:“泽芜,拿着这个珠子去隔壁把夫人请过来。”
这泽芜听到去隔壁三个字,明显表情为难。“这,师父,她们不会让我们进的吧?”泽芜嘴角抽搐。
“不是给你珠子了吗,叫你去就去,她肯定会来的。”老人又恢复了老顽童的模样,满脸不耐烦。
哦了一声,泽芜就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几个人在斩情阁的大阁楼上已经喝了好几杯茶,才听见外面的传来了脚步声。
人未到,香先入阁,不是特别浓郁的味道,却很是清雅。
只见阁楼的纱帘掀开,泽芜先进,拉着帘子。
后面跟着两个清秀可人的婢女,最后进来的女子,让众人都惊艳了。
看着就像是清离长大之后的样子,她双目似一汪清泓,顾盼之间,自有一番高雅气质。
一身月色长纱裙,脸上的妆容像是刚刚装饰的,眉间还贴了花钿,整个人看上去,秀雅绝俗。
自从她进来,老人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而这个女子却盯着清离,秋波带水。
清离也望着她,久久移不开眼眸。直到青夙感觉气氛太紧张,忍不住“咳”了一下。
那个绝美的女子才一下子跑到清离身边,搂住了她。
“倾离,你是我的倾离啊!”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像断了线似的滚落。
清离也应声大哭起来:“你是我的娘亲,我终于也有娘亲了,我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婆婆,我出来了,我还找到了我的娘亲。”
“婆婆?”本来跟着默默流泪的老人,和正抱着清离哭的女子同事一愣,异口同声问道:“婆婆是谁?”
若华看他们一家三口团聚本不忍出声的,听到这,她帮着已经哭的抽噎了的清离,说了她知道的,所有清离讲述过的,关于婆婆的事情。
讲到最后,若华问了一句:“那天越朝言说,她是倾城的倾,离开的离?可是那婆婆却说清离是清如的清,温离的离。这是何意?”若华犀利的眼眸看向老人。
老人听罢,似哭似笑,脸色苍白,内心仿佛挣扎了很久,很久。
最终抬起头,眼眸闪烁,包含深情的看向那个美丽女子。
“苏倾雪,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害的我们的女儿一人孤苦伶仃的过了这么久,好在今日终于重逢啊!”老人慢慢站起来,走向了那个女子—苏倾雪。
苏倾雪看着他走来,抚摸她的脸,她没有躲。
也是因为若华讲述的一些关于倾离所说的婆婆的事,他们才知道了前因后果,误会,都是因为彼此的不信任才造成的。
后来几人坐下,听老人和苏倾雪讲诉了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原来老人就是那个婆婆口中的温离,他也不过刚刚而立之年。
在十六年前,云清山庄还没有大宴江湖之前。
无极谷还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门派,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那时候谷里从下到上,每天都很幸福。
无人敢范,因为无极谷谷主苏启,也就是苏倾雪的父亲,他是江湖上除了百里长风之外,第二武林高手。
苏启的妻子在生苏倾雪的时候难产去了,是他把苏倾雪抚养长大。
他也从未续过弦,因此苏倾雪对父亲的感情是非常好的。
那时候谷中的弟子绝大多数都是外面捡回来的弃婴抚养长大的,当然也包括温离。
温离比苏倾雪也就大了那么两岁,从小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随着慢慢长大,两人也是暗生情愫。如果不是苏启后来出了事,温离也许就继承了谷主之位,迎娶了苏倾雪。
十六年前,百里长风卸下武林萌主之位,后来出现了神秘人,一连串的事情,云清山庄好像就此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