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我的同桌阿呆,是班里的瞌睡大王。
阿呆睡觉的时候,还会打呼噜,像小猪一样,好可爱!不过阿呆上课一般不怎么敢睡觉,除非是上阿累的课。
因为历史老师阿累高度近视,而且,他的听力也不好。
所以,上阿累的课,很多人都很安心地睡觉。
坐我前排的惜城,最近也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上课玩命般地睡觉。
不过惜城和阿呆不同的地方是——他下课时口若悬河、精神抖擞,显得比谁都精神,一到上课的时候,人就蔫了。
自习课,惜城也是不睡觉的。
而阿呆,是要睡觉的。
在阿呆的呼噜声中,惜城和他的同桌兔子,还有我——我们三个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起谁是班里的睡神。
灵感来自于前一天晚上凤凰电影台播的《赌神》。
惜城坚持说,睡神非他莫属。
为证明这点,他还即兴赋诗一首——《睡神作息时间表》。
《睡神作息时间表》第一节课——精神不佳,小睡片刻;
《睡神作息时间表》第二节课——本来要醒了,看到老师,再睡;
《睡神作息时间表》第三节课——睡得太累,小歇片刻,睡;
《睡神作息时间表》第四节课——古有明训:饭前睡,最高贵;饭后睡,最祥瑞。再睡;
《睡神作息时间表》第五节课——同第四节课理由,睡;
万睡万睡万万睡……
我和兔子听完,便一致要求惜城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就是名副其实的睡神。
“很简单,你只要严格按照这个作息时间表做就可以了!”兔子对惜城说。
我只管点头同意。
“那好,就……就从下节课开……开始吧。”惜城舔舔嘴唇,下决心似的说。
我很喜欢看惜城被我们逼到墙角的状态。
这时,阿呆从睡梦中被我们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的睡眼,瓮声瓮气地问我们:
“你们在吵什么啊?”
“阿呆,又做了什么梦啊?”惜城问阿呆。
我和兔子也帮腔说:“是啊,说来听听噢!”
阿呆一睡觉就爱做梦,而且,他做的梦总是很奇怪很奇怪。
“我梦见我们毕业了,开毕业典礼,呵呵——”阿呆憨憨地一笑说。
“哇,居然会梦见毕业,真有你的。”兔子感叹道。
“这没什么好玩的。”
我索然地说。
一想到毕业就要中考,心里不禁发毛。
阿呆不理会我们,他继续说:“我梦见校长在台上讲话,他打开讲稿,神色庄严地说:‘同学们……’”
“呵呵——”
说到这里,阿呆顾自笑起来。
“笑你个头啊,还不快说!”我威吓他。
阿呆最怕我面露凶相,于是他赶紧接着往下说:“忽然一阵风把讲稿吹落在地上,校长就说:‘我的话完了。’”
我们不禁都哈哈地笑了,总算放过了阿呆。
下一节是数学课,惜城果然不负众望,安静地睡着,像安琪儿一样。
下课铃声一响,惜城就睁开了眼睛,他问兔子:
“我睡了多长时间啊?”
兔子不敢回答,因为数学老师已走到了惜城面前,但趴在桌上的惜城没发现。
“你已经睡了一节课,大概2400秒,40分钟,三分之二小时,三十六分之一天,一千零八十分之一个月,一万二千九百六十分之一年,一百二十九万六千分之一世纪了吧!”
数学老师淡淡地替兔子回答说。
惜城一听,惊得弹跳起来。
好在这家伙数学成绩奇好,所以数学老师并没惩罚他,就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就走了,惜城为此很是得意。
下节课是生物课,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了。
我想惜城做睡神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因为生物老师上课,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生物老师走进来后,我就觉得他脸色不太好看,大概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吧。
惜城毫无察觉,他又呼呼入睡了。
生物老师今天讲比较难懂的遗传和变异问题,他好几次把目光投向惜城,这使我预感到今天的情况有所不妙。
课讲到一大半,生物老师开始提问。
他问了一个难度比较大的问题——试阐述遗传和变异的关系。这使得我们保持着一片静默。
于是他把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就喊了惜城的名字。
惜城被同桌的兔子捅醒后,立刻机敏地站了起来,他看着讲台上的老师,眼光有点茫然。
生物老师严肃地说:“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对不对?”
惜城大概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所以没注意到“对不对”只是生物老师的口头禅而已,他用窃喜的语气,斩钉截铁地回答:“对!”
惜城掷地有声地回答过后,自鸣得意地环视着大家。想不到的是,我们都大笑不止,笑得他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生物老师对于惜城的答非所问很生气,一气之下,不善言词的他,又冒出这句口头禅出来:
“对不对?”
“不对!”惜城见风使舵。
我们笑得更厉害了。
我看到生物老师都快要被气晕了!本来老师应该再提问一次的,可是他太生气了,以至于说出来的还是这三个字:
“对不对?”
惜城的声音有点发抖:“有点对但不全对!”
我笑得都冒出了眼泪。
生物老师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由于自己的误导,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对不对?”
“老师,我确实想不到还有第四个可能!”
惜城一脸无辜,最终被生物老师赶出了教室。
事后,我们都嘲笑惜城不是睡神,简直就是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