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心有疑虑,从手中变出一物,九寸明镜,金水之精,内明外暗,上刻凤图腾,中镶碧玉宝珠。
此物正是照妖镜,看此镜也是古镜了,照妖镜乃万物之老者,其精悉能托人形魅惑人,更能照出不轨之心,凡是动凡心贪念者,或人或仙或妖都会原形毕露,可唯不能易镜中真形,故已明镜径九寸以上者持之,则邪魅不敢近,自见其形,必反却走转,镜对视之,有踵着为神,无踵者老魅也。
早在百余年前就听闻父皇与母后于数万年前王屋山,铸镜十二,随月用之,此镜也始之,未曾想都已分发各处与众神仙使之,估摸算着,天界持有照妖镜的,也不只山神一个,父皇自己持有其一,李天王,赤脚大仙,司法天神,文殊菩萨,东海龙王,还有太白帝子。
还有夜筱的被我半抢半骗给拿了去,如此想来此物还真不为稀罕之物,随处可见。
“你敢站在照妖镜面前露真身吗?”山神手举照妖镜道。
有何不敢,我一个上神,身正心清害怕一个小小的照妖镜吗。
宫茱身站照妖镜前,只见其散出白光,从她元神处显露真身,竟是一鸑鷟,可又带着火属性,这不是很奇怪吗,鸑鷟为天生水系,怎会有如此怪异之事,其中还掺杂着与其不属同路的灵力。
修为不高,但法力却极为精进,这也是在意料之外,也实为一惊,虽身为天帝与王母的女儿,一个是三界主宰,而另一个则为众神女之母,但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领悟,在短短千年修为就有五千年的灵力,就算当年天帝不眠不休也无如此功绩。
不过只是一个小山神是看不出其中玄机的,他只是盯着照妖镜,犹如定住一般,一动不动,看得如此出神。
宫茱看的好奇,便凑上前去瞧个端详,可上头好似有些什么又没有什么,她也不知山神在看何物。
妙哉,妙哉……山神笑道:“我活了三千余年,也未曾见过如此明净纯洁的心,就犹如那湖水一般清澈见底,你算是我见过的神仙里最像神仙的一个,你是从哪个道上飞升上仙的,为何我未曾见过你?”
说得好像你给各位神主用过照妖镜似的,那该是怎样一个情景啊,宫茱笑道:“我一直深山里修炼,归隐山林,你自然不会瞧见我。”
不经世事,的确是个妙人,辗转想着也不对,山神道:“可鸑鷟是……”
天界除了上古炎帝还有王母,再无任何神仙出过五凤真身,此身份也一直是代表吉瑞的象征,亦是圣德凰王之称,此女也是不简单。
算了,她是何身份也与我无关,山神道:“想来也是你我有缘,正碰巧我在这,说吧,找我何事。”
差点忘了正事,宫茱道:“我想可否请你停了此次天灾……”她虽知向他求情十有八九不会成功,毕竟灾祸自古以来都是算好了的,有灾便有祸,福祸相抵,这是命中劫数。
“此事让我为难啊……”山神道。
虽然他能控制山川水脉,使其泛滥成灾,可此事左右也是有定数的,也不是他可做得了主的。
山神道:“此事你应该找天齐仁圣大帝,他是五方岳正神,此事由他做主。”
“你就不能看在众生灵的份上,就帮个忙,对你功德也有利啊。”宫茱道。
山神思量许久,也算是勉强应承下来。
宫茱道与他知此计,山神已经有了法子,他道:“我只能施小法术,在旁助你,否则被上头神主察觉我擅自施法帮助凡人减轻天灾,我可就要被严惩了。”
毕竟这是下界之主所埋下的祸,凡界也不必受此罪过。
西择地,紅宫。
“参见主上,不知传唤孤独影来,所为何事?”他内心实为激动,这是主上第一次亲自传他前来,本以为他不会在为他所用。
“西北面处就要有所波动了,你歇了这么久,也该活动了。”男子蒙着半边脸谱,穿了他平日里最喜爱的紫衣。
“你知道我为何训你这么久,却无所作为?”男子道。
主上不说,他自然不问,他道:“不知。”
“为了等一个人。”男子道。
可是女子?他看着主上与往日不同,必定不是普通人。
“你应该已经与宫茱碰过面了吧。”
怎么是她?听闻是宫茱,他着实惊到了。
“你就是打开尘封的转匙,在此之前,你就不必避开她,还要想方设法的同她待在一处。”男子道。
可她已为人妻,如此是否不太妥当……
“你不必顾虑如此多之事。”男子伸手向他施法,他突然感觉体内好像有某种东西窜涌而出,片刻之后,一颗丹药从他心口夺出,移到男子手中。
“即日起我便收了你体内的锁灵丹,你也不必受我所控。”男子道。
此丹是他特别提炼出来的,也是为了孤独影不被人发现他魔界身份,锁住他的灵力,限制他的法力。
不过这样做不会被发现身份吗?宫茱如此机灵,他没有过多接触宫茱,但也知她非常人所能比的,再则主上让他跟着她,他更确定他所猜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