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妃,時辰不早了,該給太后請安了。”门外宫女叫道。
一宮女推門而入,一看便是这边的宫女主管,後邊跟著六個小宮娥,看她们的宫牌便是三等宫女,她们端著一大堆首飾,衣裳站成一排。
宮茱硬是被宮女叫了起來,隨之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漏刻才剛到辰時,她歎了口氣,你們就不能消停會嗎?
她瞇著眼睛,起身無力的站了起來走到妝奩前,兩位宮女走上前伺候宮茱梳妝打扮,她們熟練地把頭髮梳成結椎式,她又拿起一對金簪,其簪由血红玉珊瑚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
其中一位小宮娥道:“這是太後娘娘特地命寶司庫打造的極品血紅脂玉,讓奴婢替五王妃戴上可好?”
“嗯。”宫茱点头。
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打扮好了。
她睜開沐眼,此時的她一袭粉色的衣服、腰间配着淡粉色流苏绢花,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宛若天仙,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五王妃真是天生麗質,打扮起來卻還是稱得您更加是那脫俗仙子,不染紅塵。”在旁打扮的宫娥夸赞着宫茱。
“你的嘴真甜,想必奉承過不少主子吧?”宫茱笑道。
“奴婢不敢,奴婢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奴婢還從未見過如此美艷之人,怪不得五皇子會喜歡您封你為妃,在所有皇子之中都均無嫡妃,五王妃還是第一個成為正主之人,說明主子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你叫何名?”宫茱问着旁边的宫娥,瞧着很是喜爱。
“回五王妃的話奴婢名叫以暖,這是奴婢的姐妹以寒,今後我倆會照顧五王妃的生活起居,時辰也不早了,該去給皇太后請安了,五王妃,這邊請。”以暖俯身指路道。
宮茱點頭便向門外走去。
長樂宮。
“五王妃駕到。”
宮茱帶著那兩個新來的小宮娥顰顰走來。
“參見母后,臣妾特來給母后請安,愿母后洪福齊天,笑容永駐。”宫茱走到太后身边行颔首礼。
“好,你這嘴比得上晗月公主了,最欣喜的是哀家又多了個懂事的女兒,這新婚之日感覺如何啊?這怎麼不見澪兒呢?他人呢?”太后看着旁道,都未曾见到水令佞零。
“回皇太後的話,五皇子按照以往的規矩去藥蘆找藥子師傅去了,五皇子還說,這幾日……他要參透師傅給他的炎火術,恐怕不能回皇宮了。”以暖回道太后。
“這澪兒簡直越發不成體統了,就連頭日都不來給我這老太婆請安,當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冰兒,真是委屈你了。”太后握着宫茱的手道。
“剛進門就聽到怒氣之聲,又是哪位人物惹得我母後生氣了,道與兒臣說,兒臣必教訓與他!”門口傳來一男子之聲。
此人身著白長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鑲金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却在腰处斜斜揽了一条腰带,下坠白玉云纹玉珏,宛如当风;及肩而下一路蜿蜒皆绣了银线花纹,其形也状如幽兰,而通身仿佛流光溢彩,邪魅不可方物。
看樣子又是個貴皇子。
“十皇子吉祥。”宫女行着跪首礼。
他徑直朝太后這走去,楫禮道:“給母后請安。”
“難得你還想著哀家,你這一走就是兩年,哀家派了多少侍內去尋你都無果,這次你怎麼想著回來了?”太后笑道。
“母后,瞧您說的,我這不是聽說五哥成親了,緊趕慢趕才感到皇宮中,結果還是沒趕到時候,想瞧瞧南宮小姐長什麼樣,想必這位鐘離毓秀,雙瞳剪水之人便是南宮……不,如今應當稱之為五皇嫂。”
他回頭望眼一瞧,也呆了一陣,世間怎會有如此美艷動人之女子,他回過神,湊前一步道:“你就是我五皇嫂,還真是明艷動人,怎麼這種便宜硬是被五哥給佔了,老天真是不長眼,竟然是他那食古不化,不懂情趣之人,這簡直是暴遣天物!”他抱怨道。
“行了,今日哀家已經被他給氣得頭痛病犯了,你就莫提他。”太后摸著腦門道。
“母後頭疼嗎,不如讓臣妾給母后案杌。”宫茱道。
“冰兒竟也會案杌之術?”太后也时是惊喜。
“臣妾平日在家無聊便請了個藥師學了點皮毛,打發時間,不成想竟有了用處。”宮茱走到太后身後為她案杌。
宮茱按著太後的神庭穴,道:“母后常日頭痛,就是因為操太多心了,每天擠了太多煩心事,想必睡得也不太好,這個穴道归属督脉,有缓解头痛目眩、失眠、鼻鼽、目赤肿痛、记忆力减退症,以後要是太后要是有什麼頭疼腦熱之類的,就命人多按此穴道。”
“你這案杌手法確實高明,要是我這宮裡的宮女個個像你這麼有心就好了,好了,哀家也不耽誤你的時辰了,你倆就先退下吧。”太后道。
“臣妾告退。”
“兒臣告退。”
一路上十皇子都在跟著宮茱,她也不好回去。
“你是打算一直跟著我嗎?”宫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本皇子愛走哪走哪,大路人人走得,我也只不過與你走的同一條道,你怎麼能說本皇在跟著你?”他一听便不高兴了,收手叉腰道。
“你先走。”宫茱特意让了条道。
“你!你這女人,好是大膽,一點規矩都沒有,我見你是我五哥的嫡妃,才對你恭恭敬敬,可你連我尊稱都不道,該當何罪。”他反驳不成,还发起皇子脾气。
你這小毛孩子,跟我講輩分還差得遠呢,她伸手就是一拳打在他後腦勺,“臭小子,竟敢教訓我,我在江湖上混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敢跟我嚷嚷,你……”
以暖以寒睜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她們家的王妃竟然打了一位蠻橫皇子,簡直不可思議。
“你竟敢的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十皇子怒道。
“那把你的姓名報上來,我也好知道你是誰。”
“五王妃,你當真不知上皇子的姓名?”以暖插嘴道。
“好,我就告訴你本皇的姓名,本皇名叫水令愛棽,你可記住了,今日之仇,我定當報之!”水令愛棽咬牙切齒道。
“你報的是何仇,我說你堂堂十皇子,怎麼如此小肚雞腸,不就是輕輕碰了你一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你打回去就行了。”宮茱伸出腦袋一副壯士赴死之樣。
水令愛棽举起拳头,看着她那一副受人欺负的模样,不知怎的下不去手,更氣了,道:“本皇不屑於小女子動過手,本皇就不跟你計較。”
“雖然我比你小,但我頭銜比你大,按輩分我也得叫你一聲五皇弟,這樣吧,我叫你一聲弟弟,你叫我一聲姐姐,以後我倆就以姐弟稱呼可好?”
“你這隻小野兔,剛才才母后那裝的還挺像,我竟沒看出來,人前人後兩套。”水令爱羽道。
“我是看你雖最毒,但好歹心氣正,我倆年紀又相仿,想與你交個朋友。”宮茱聳肩道。
“你剛過及笄,實乃破瓜之年,既然不是按皇家的禮數,那也不可亂了民間的規矩,如此我倆就不論輩份。”
“那我就用你的名字取個諧音,叫你愛神如何?”就如你一般花言巧語,善於哄人。
“這名字還挺好聽的,那我該如何稱之於你?”
“以前我家裡人都叫我宮茱。”宮茱隨口一說。
“宮茱,我便叫你公主,同我一樣同化。”
“好啊,那你這愛神可要保護公主。”宮茱看著水令愛棽言笑晏晏道。
看著她的笑容,水令愛棽再次被她迷住,她要是不是五哥的王妃該多好,別多想了,他道:“那是自然,我的武功在兄弟之中也不算弱的。”她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事,更不像是藏有底牌之人,真不知五哥為何讓我試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