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凌霄殿。
在神殿醉了好些个时辰,天帝也醒了过来。
记得醉酒之前,是几位公主陪他喝了很多酒,再醒来之时就不见她们了,也不知睡了多久。
他摸着昏沉的脑袋,努力想着之前的事。
好像是她们给我灌了很多酒。
“父王,您去哪儿?”两位公主此时来到凌霄殿。
“父王刚办完正事,去月老那看看。”天帝见几位公主来看他,很是开心。
“父王去月老那作甚?”三公主夕荛问道。
“不久前月老就让父王去那坐坐,怕是有事与父王说。”天帝说道。
其实他也不是当真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想去月老那讨几杯酒水喝,月老与他一样好酒,也珍藏了不少好酒,想他堂堂天帝,就算月老再怎么宝贝他那几坛陈酒,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月老那老头有些老糊涂了,会有什么事和父王说啊?倒不如和女儿说说话,女儿都好久没有陪您了。”四公主宓苡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天帝看着她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夕荛来是没什么奇怪,可宓苡……她这急性子,从来待不住,也不会主动找自己聊,有些奇怪。
“老四,你这么想把我留住,该不是闯什么货了吧?”天帝对她的挽留有些【受宠若惊】,对她总有些不放心。
“怎么会呢?女儿没事就不能找父王聊聊吗?”宓苡摇着他的胳膊,对他撒着娇。
可他想喝这几杯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被她们三言两语就给消了念头,“你们与母后不是聊得很亲吗?去找母后,父王真的有事,去吧。”
夕荛与宓苡见留不住他,有些慌张,俩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决定用第二个计划。
她们刚上前,此时大公主宿苌现身,正好落在了天帝面前。
“父皇万安。”宿苌请安道。
“老大?你怎么也来了?”天帝见到她有些意外。
每日的这个时辰,宿苌应该都在瑶池与王母汇报功课,怎么她也会来这。
“父王,女儿方才碰见麻姑,见她手拎着灵芝酒,便想起过不久便是母后的寿辰,可每次父王还未曾尽兴,杯中却已空,女儿知道父王喜欢便向她讨了些回来,想孝敬父王。”说完宿苌便从乾坤盒中变出了好几坛灵芝酒。
天帝一见到这些酒便什么事都没想,他拿起一坛酒闻了闻,笑道:“还是老大最懂事,知道父王喜欢什么。”
“父王,我们也懂事啊,你瞧我们这不都来陪你了吗?”宓苡见他是被留住了便放松下来了。
“父王,您坐。”夕荛挽着他坐了下来,知道这下他是不会走了。
她又拿出琉璃盏倒满了它递给天帝,天帝拿过酒盏,看着她们,数了数,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到哪儿去了?他问道:“怎么没见老二?你们几个不是从不离开彼此吗?她去哪了?”
“她……她去——”宓苡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妹去陪母后了,我们也不能都在父王这待着,母后见了也会不高兴的,我们不得【雨露均沾】嘛。”
天帝一听便笑了,“雨露均沾,从哪学的词……”
宿苌看了宓苡和夕荛,挤弄着眼睛,她俩点头示意。
随后夕荛拉着他的胳膊说道:“父王,您知道除了母后的寿辰,再过几日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他还真想不起来是什么日子。
除了王母的寿辰,其他的日子他是不会放在心上,也记不起来。
“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父王可还记得?”夕荛试探地问道。
天帝停顿了一下,皱着个眉头,叹了口闷气。
“父王,我都很久没有见到织女姐姐了,也不知她在天河尽头过得好不好……”她露出难过的神情。
也是有千年未曾见过织女了,除了这几个姐妹,就数织女最照顾她,看她每日忧愁,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替她感到难过。还记得当初织女跑来与她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凡人,还问了她几个姐妹该不该留下,自己还什么都没考虑后果就让她留在凡界,若没有她的怂恿,织女恐怕也不会犯天规,就不会被惩戒关上数万年之久。
“织女她贪恋红尘,私嫁凡人又有了凡胎,得此惩罚那是自作自受,是她该受的报应。”天帝一想到这事就生气。
在天界之时,他也没少照顾织女,比这四个女儿都要疼爱,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喜欢上凡界的粗野放牛郎。可能也是因为在天宫太宠她了,所有神仙也对她很好,便觉得凡界的所有人也是好人,便轻易的喜欢上了那个没出息的凡人。
刚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他也是操心得很,心疼得不得了,自己最喜欢的女儿犯了天规,要亲手判决她是什么感受,他也不忍心,可又有什么办法,法不容情,他是天地之主,绝不能手软,否则怎配做天帝,又怎能立威。
之后他便不再宠任何一个女儿了,怕又像织女一样犯错。
“可是这也怪不了她啊,是那凡人先迷惑我织女姐姐,织女姐姐才迷了心智,父王就不能绕过她吗?”夕荛替她求着情。
“她是神仙,若真没那心思,稍微动动手指,那凡人又岂能奈何得了她。你若想为她求情,可别怪我罚你面壁。”天帝怒道。
“哎呀,父王切不可动怒,四妹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她只是太久未见织女姐姐才会与父王顶嘴的,父王再喝点吧。”夕荛消着他的怒火,又递了一杯酒给他。
她们再次看了对方一眼,轻点着头,事情已经办完了。
天帝拿过酒盏,想了一会又放了下来,他道:“既然今日你说起这事,父王也得提醒你们几句,你们是父王的女儿,亦是做为天界的天条天规之标杆,若往后你们几个也向织女一样,贪恋红尘,私嫁凡人,那便是比她罚得更重些,也别怪父王法下无情。”
她们仨听了心中也各有心事,却也没表现出来。
“不会的父王,父王您还没喝我给您的酒呢。”夕荛道。
“好,父王喝。”天帝想也没想便一饮而尽。
看着他把酒盏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她们便开心的笑了。
宓苡拿起了酒盏,倒扣着看,真是喝得很干净,“都喝光了?父王这酒好喝吗?”
“好喝,女儿送来的酒比平常的酒更好喝,不过可不能让你母后知道了。”天帝每次喝些酒都会被王母念叨,所以都是瞒着王母喝的酒,
“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母后知道的。”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她们自然不会告诉王母,因为王母大概也知道了,还是她让她们那这些好酒孝敬他的,要知道这可是要给王母献寿的仙酒,未得王母许可,她们怎敢拦下来还要了这么多坛酒。
就连刚才宓苡下的醉仙术都是王母教的,要不然他早就发现蹊跷了。
中途好像……想起来了,中途好像是见到金甲天神,是来禀报容浅和凡间那个林生的事,本想派天神去凡界捉拿她的,可被她们制止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们会如此热情好心地陪我喝酒,王母可是不喜我喝酒很久了,都是藏着掖着不让我碰,想必就是为了让我意识不清,耽误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