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小辰喘着粗气,拼命地往前跑。
一只三棱刺从他身后飞去,刺中了他的左后肩。
他吃痛的捂着手臂,可又不能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就会没命的。
“糟了!没路了!”小辰慌乱逃跑,没想到逃到了一条死路,剩下的只有一条深湖。
又一只三棱刺他后背,他脚下一滑,头撞在了旁边的大石之上,一下晕了过去,沉进了深湖里,不见踪影。
那刺伤他的黑衣人出现,往湖里探了探。
这么深的湖水,掉进去定是必死无疑,可以回去复命了。
此时湖底深处,从小辰的身上散出一道气包围着他,保住了他的气脉,又慢慢从底边的山墙中移动到另一个活口,把他送到了湖的另一边,就这样漂浮在湖面之上。
冥界一殿。
游奕灵官想了个最简单的法子来找那少孩,那就是到冥界来查生死簿,若那孩子在凡界,就会被记录在生死簿之上,只要找到他在何日生的,那找到他就轻而易举了。
“游奕灵官,怎么得空到我这冥界来了?”秦广王一得知灵官来到他的管殿,便马上相迎。
“秦广王,好久不见,你的气色是越发好了。”游奕灵官施礼道。
“灵官可真会开玩笑,想必灵官找我不是来谈天的吧?”秦广王道。
每次从天界下来的神仙哪个不是有事要办。
“秦广王好见识,我是来凡间找人,故此想来借生死簿看上一眼,不会耽搁你太久时间的。”游奕灵官开门见山地说道。
“还请灵官手谕奉上,我便去拿生死簿。”秦广王伸手讨要天帝手谕。
“什么手谕?我就是来看上一眼,这手谕……就不必了吧?”游奕灵官笑着收回了他的手。
“那就请灵官恕罪,本王不能把生死簿拿出。”秦广王也是个不认情的主,没看到天帝手谕,他是绝不会给的。
生死簿如此重要,怎能乱给,就是看也不行。
毕竟冥界有冥界的规矩,不能每个人要来要生死簿,他都要给,那不就乱套了吗。
“你!”游奕灵官也不能抢,只能生气了。
要不是玉帝与王母吩咐过不能泄露天机,他才不必对秦广王如此客气。
“恕本王多嘴,灵官找那孩子所为何事?”秦广王道。
“他是有关天命的有缘人,你说我找他何事。”游奕灵官不能说实情,只能说是天界的有缘人。
“原来如此,灵官,虽本王帮不到你,但能教你个法子,保证你找到人。”秦广王道。
“什么法子?”游奕灵官道。
于是乎,由他的法子经过游奕灵官的乔装打扮,街头上多了一个能算命的走乡医。
“走乡医,专治小儿疾病,足底针灸,百治百灵,包治百病。”游奕灵官在街头喊买道。
他一手两个招牌,一面是算命,一面是走乡医,这样也方便随时换身份。
湖面上,两渔民夫妇划着竹舟,看到了湖上浮着一个人。
“老婆子,你看那是个人吗?”渔夫道。
“真是啊,快划过去,救人呐!”渔妇急道。
渔夫抓紧竹竿,费力地往前划,他靠近这孩子把他抱了上来。
“孩子,孩子!”渔夫拍着他的脸,可他没有半点反应,呼吸微弱,心跳也很慢。
接着渔夫把他倒悬解绳,用手按压着他心脏,又用力地吹着他的双耳。
如此反复,他终于有了意识,把肚里的水吐了一半,咳了很久。
“孩子,你没事了吧?怎么会掉入这么深的湖中的?”渔妇提起他,关心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是我老头子救了你,真是可怜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惨的。”渔妇心疼地说道。
“嘶——我的头好痛!”小辰捂着他的后脑。
“让我看看。”渔夫走到他后面,看到脑袋肿起来好大一个包,还往外流着血。
“不行,这么严重,得去镇上找个大夫看一下,老婆子,你照看好孩子,我掌舟,咱们回镇上去找大夫。”渔夫马上拿起竹竿,开始往回划。
他俩所处之地是距离江陵有二十里路,若是赶回江陵还要赶四十里路程,自然是赶不及的。
此湖非常大,若要回去,得费上一日的功夫才行,所以得赶快,走迟了耽误了孩子的伤情就不好了。
“这是什么?”小辰安坐下来才发现怀里装着一个东西,拿出一看是个黄布袋子,上面还沾满了血。
打开布袋一看,里面有一个令牌,还有一张用兽皮所制的貌似是信纸一样,可打开兽皮,里面并没有字,不知被水给浸没了还是本来就没有。
他往里伸了伸,拿出令牌,上面只写着【厝内盋令】,并未说明是做什么的。
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什么人给我的?他努力的想,可越是专心想,他的头就越是疼。
他捂着头,头好疼,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建康宫,太极殿。
“皇上,有急奏来报!”小德子双手呈上奏折。
萧宝卷打开看了看看,一下怒了,“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这样都会被劫杀!”
他明明都让暗卫派去保护了,还是众不敌寡,全部被杀。
“皇上,听说他是在官道被山匪劫杀的,在场除了尸首,所有物件一个不剩……”
萧宝卷腹诽思考道,所有东西……那可能不会是山匪所为。
“小德子,传萧衍进宫。”他想让萧衍帮忙调查此事,顺便探探他的虚实,总觉得这是与他有关。
毕竟这个计划是萧衍提出的,人也是他派出来的,此事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回皇上,萧参军他……”小德子顿语。
“他怎么了?”萧宝卷他拿起笔在纸上写着密函。
“上次他回来之后被人暗算,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卧病不起呢。”小德子看着他的脸色说道。
“什么!他……这都离他回来过了不下半月,怎么?他养伤还能养到天上去?朕传他入宫他能不来!”萧宝卷气得放下了笔。
“恐怕还的确不方便,临湘县侯在几日前已经回了江陵,听说萧衍受伤之后他马上就赶到萧衍府中,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他,这几日怕是……”小德子擦着冷汗,紧张道。
“岂有此理!”萧宝卷忿然作色,怒吼一声。
这一声可把小德子给吓坏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瑟瑟发抖。
这个萧衍,真是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自从他回来就一直没给好脸色,他也不过是连个王爵都没有的小官,就连参军这个位子也是骗过去的,还敢在我这儿无声厥词。
若不是临湘县侯,他怕是都留不住了,看来这个侯爷,怕是待不了多长时日了!
“皇上,老臣参见皇上。”孟广士此时在殿前觐见。
可也不知时好时坏。
“孟太师,有何指教?”萧宝卷有些意外,他没找上孟广士,他竟然主动来找自己了。
“怎么,孟太师可是思量好了?肯为朕效力了?”萧宝卷道。
“这……皇上,臣有罪,请皇上降罪!”孟广士突然认罪跪下。
“你这是何意?孟太师可是我皇兄的先生,怎能跪朕?可切莫折煞朕啊。”萧宝卷后退几步,却也不领他的情。
“臣身为安郡王的先生,应以身作则,代他受过……”孟广士叩首请罪。
“孟太师这是何意?代他受过?朕怎么不太明白?”萧宝卷的确是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
“皇上请容禀!”孟广士抬头楫礼。
“但讲无妨。”萧宝卷又坐回了龙椅。
萧宝卷倒想听听孟广士这个当了萧宝义十几年的先生,在他自己面前,在大殿之上,又能谈出什么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