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不客气啦!”宫茱手中拿着沾满彩墨的彩球,扔向水令熙麒。
可惜被他躲过,反而自己身上粘上一身的彩。
此时水令佞零路过,也没有幸免,被无故砸了一头,他面露凝重,擦着脸上的彩墨,可越擦越多。
宫茱和水令熙麒对了一下眼,领意之后,又拿起旁边的彩布,砸向他。
本来他还不屑于他们计较,可这次是故意的,他定要回击。
他也拿起彩球,扔向他俩,场面好不热闹,就连在场的内侍宫娥都中了招。
“陛下——该用药了!”刘太医看到前面一片混乱,怕药茶被沾染,就怕在老远处就停住了。
仨人见太医往这边走,就都停住了,赶紧整理好衣装,尽管这样还是遮不住刚才放浪不羁玩耍之后的脏乱模样。
“陛下请用药。”刘太医端药到水令熙麒面前,请他饮下。
他皱眉接过药茶,一口气饮了下去。
“微臣还要给陛下把脉,还请陛下入座。”刘太医早已准备好木椅给他。
水令熙麒坐在木椅之上,伸出手给太医把脉。
奇怪,怎么会好的这么快?前些日他给水令熙麒探过脉,可是跳脉,乍沉乍浮,似是命不久矣,可才过了三日,就休息了这么会,所有病就全都好了?
太医楫礼道:“恭喜陛下,龙体已全然痊愈,不用再吃药茶补身体了。”
“这么快……”水令熙麒自语。
“是天佑吾主,陛下心情愉悦加上微臣的药茶,自然好的快些,不过陛下才刚恢复精气,也不可太过劳累,微臣告退。”刘太医楫礼告退。
“你们是不是也快走了?”水令熙麒道。
“听母后说,再过几日便是你的万寿,也要给你过完生辰再走吧?”宫茱道。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也该过千秋节了。”水令熙麒这几月一直在忙,都忘了自己的生辰。
每到天子万寿,都会在民间百姓过办千秋节,大赦天下。
每到这个时候,反而是官员最忙的时候,那些被冤枉入狱的人也可被赦免,不过不包括有罪的犯人,所以百姓为陛下此明智之举而在民间办千秋节。
建章前殿,宴会之期。
所有皇亲国戚从苍震门入,排立于鸣銮殿外等陛下,就连被关在长门宫的依荣华也被赦免,所有人会集在建章宫东西暖阁,等候陛下升殿入座。
在中和韶乐的伴奏下,陛下入宴,所有人依次并向皇帝行拜礼,然后入座进膳。
本该是非常热闹家常的一个万寿宴,因为有这些繁琐又庄重的过程,使整个宴会都充满了严肃之像,丝毫没有庆祝可言。
此时“嗤嗤”的几声,一道火线直冲夜空,又在空中“砰”的一下炸开,炫丽的烟花从天而下。
紧接着烟花又从不同的方位冲到空中,绚丽夺目,端是好看。
这几道烟火瞬时打破了严肃庄严的万寿宴,所有人都开始悄声细语,欣赏这不可多见的美景。
毕竟皇宫向来是严禁烟火,长时间住在皇宫里,自是不多见,陛下也没什么说辞。
可看宫茱早已不在席位之上,她拿着火折子,朝众人走来,开心的指着天边的焰火,炫耀地叫着:“大哥,五王爷,八王爷,快看啊,我点的,好看吗?”
“嗯,好看!”水令熙麒笑道。
他看着烟花还有热闹的场面,身心逐渐放松下来,享受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寿辰。
疲惫的脸上带着开怀的笑容,却又隐约带着几分惆怅与寥落。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开心,习惯了冷清。
原来,他也渴望温暖……
就连水令佞零没有表情的脸,也柔和了几分,微微勾起了嘴角。
文滿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厚厚的风衣,也冲宫茱微笑,“五皇嫂小心些。”
他身子有些虚,再加上前几日刚受了伤,本不该出来的,虽是陛下万寿宴,但还是身子要紧,再加上今日寿宴太后也没有来,他不来也没什么。
但见众人都出来庆贺,他嘴上虽未说,心里还是着实渴望跟出来瞧瞧,水令熙麒自是看出他的心思,就吩咐人给他别国进贡的披风,还是连人带着椅子一起抬到鸣銮殿,连脚都没下过地。
此时烟火已燃尽,已没什么好玩的了,她神秘的道:“还有更厉害的呢!”
宫茱打了个响指,北木从里走出,手里推出一个只有一个木板的托盘,盘子上面有一个盒子,在四个腿椅下面还装了圆形的木球,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自己滚动。
“这是?”水令熙麒看着这个柜子不像柜子,桌子又不像桌子的奇怪物体。
所有人也都疑惑的打量着盒子里奇怪的食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心里好奇不已。
在皇宫里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个,不用想,肯定不是御厨做的,那一定是宫茱道杰作。
“这是推桌,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宫茱神秘兮兮地指着盒子。
她打开盒子,一股甜香味从里散发而出。
他们定睛一看,是一个比脸盆还要大的吃食,像是糕点,可又不一样。
“这叫生日蛋糕,只有在生辰的时候才能吃到的,今日是大哥的寿辰,所以我亲手做了这个蛋糕,大家一起分吧?”宫茱拿起蛋糕旁的长刀,向水令熙麒回首,示意他到跟前来。
水令熙麒也老实听她的,走到蛋糕面前不知要做什么。
宫茱想起夜筱冥以前给她过的寿辰,总是要有点特殊的祝福,“在我师父的家乡,有一种习俗,那就是寿星要亲手把生日蛋糕切成一小块分给每个人,寓意是能把寿星的福气也分给大家,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唱生日歌给我们的陛下。”
宫茱酝酿了一下,边拍手边唱道:“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陛下生辰快乐……”
虽然曲很短,词也简单,整首歌只有一句话,可非常顺耳,水令熙麒也非常感动,还是头一次有这么一个人用这么特别的方式给他庆祝生辰,水令熙麒笑道:“我很喜欢,你用心了,多谢你的祝福,我一定会快乐的。”
“没事,这也许是你最……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嘛,虽然这个礼物算不上上得了台面,可是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宫茱欲言又止。
“好一个独一无二,那我就动刀了。”水令熙麒拿起刀,正要切蛋糕。
“等等,不可从中切断,不然可就要一刀两断了。”宫茱拎着刀把,移到一半之后松了手。
水令佞零则盯着刀把直到落下,心里不是滋味,她对大哥还真是特别,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待遇呢……
切好之后,正好每人一份,众人吃的津津有味,一点不剩。
可宫茱虽面上开心,但心里十分担心与忐忑,就怕这次的生日宴会是水令熙麒的最后的一次生辰之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