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道乞丐低贱,却不知有的乞丐,虽是低贱之身,行的却是大逆不道之事。比如她,豪名昭彰的京城一霸,乞丐——玉挽。
五岁当街打了太子,六岁偷了太子的美食,七岁毁了太子最爱的莲池,八岁将太子的侍卫揍遍,九岁抢了大子殿下的宝剑,十岁毁了太子殿下与御史之女的相亲宴,十一岁规整了京城的乞丐成为乞丐首领,十二岁时太子建府于乞丐窝对面。
自此,二人之间的争斗更是多的犹如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完。
比方说今日,乞丐头儿迎着喷薄欲出的红日,敲响了太子府的大门。
“白流风,你给本姑娘滚出来!中气十足的一嗓子,使得太子府内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众多家丁府卫一改平日的懒散,各个精神抖擞,手握兵器,提防着门外的人。
白流风轻袍缓带,云淡风轻的走出房门,看着府中严阵以待的众人,弯了弯唇角。
家丁在白流风的示意下正准备开门,一道寒冰般的剑气便迎面扑来,众人还不待反应,便见太子的肩头已然有了一柄剑,薄如蝉翼、可是却锋利无比的剑饱含威胁性。
“玉儿,你用着我的剑威胁我,似乎不太好。”白流风面色不变,声音如常。
玉挽冷着脸,将剑又靠近了白流风的脖颈几分,凝声开口:“少废话,快说,你把我爷爷藏哪儿了?”
“你一直陪着爷爷,今日怎的问我爷爷去哪儿了?”白流风挑眉问道,不慌不忙。
玉挽一噎,昨日夜里爷爷着了凉,一大早她便去为爷爷抓药,回来便发现爷爷不见了。她是乞丐之身,穷困潦倒,财物皆无,一穷二白,怎会有旁人惦记?想了所有的可能,除了白流风和她有仇,会为了报复她藏起爷爷之外,没有人会来动爷爷的。
是以,她才会毫无顾忌的叫门,今日必要让白流风将爷爷交出来。一个老人也下手,白流风这厮当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玉挽的脸色变幻了几番,如是想着。
“玉儿,你看我的府卫们都是听见了你的叫门声才起,衣衫不整,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去碰你的爷爷。”白流风看着玉挽一览府卫的现状,随即呆愣的样子,也觉得颇为丢人,“况且,我素来敬重你爷爷,怎会无故伤害他?你还是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找爷爷要紧。”
白流风抬手,捏着剑刃毫不费劲的将剑挪开,轻声道:“若是不介意,不如我陪着你去爷爷消失之处找找线索?你这般风尘仆仆,想来定是没有细细查看。”
玉挽面色一红,看到爷爷不见,她下意识的就想着定是与白流风有关,确实没有仔细的查看。思及此,她收回剑,冷声道:“跟我来。”
玉挽所居之处正是太子府的正对面的一间破庙。庙不大,也不过是一间屋子。屋顶用蓬草遮盖,窗户也仅仅是用了平常的纸糊好,简陋的住处,与精致的太子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庙门虽是简陋,这屋中的主人却不是好欺负的。作为在这里住了数年的钉子户,玉挽可不是一般人敢惹的,她与太子作对的丰功伟绩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这般大无畏、不怕死的精神深得京城百姓的景仰。是以,玉挽虽是乞丐,可除了物质上不甚如意外,却也极少经受旁人的白眼。
进了乞丐庙,玉挽和白流风一人一半区域,开始对乞丐庙进行搜索。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白流风便有了线索,他扬扬手,朝着玉挽道:“这里有一封信。”
玉挽闻言快速跑过来,抢过白流风手中的信。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信封,快速的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白流风好奇,上前了几步,凑着脑袋看过去,却是越看越觉得有趣,一张俊颜笑开了花。
“爷爷竟然让你照顾我!”玉挽咬牙切齿。她担心了许久的生病的爷爷,却趁她不备离家出走!出走还不算,竟然把她交给白流风!两看两相厌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好相处?!爷爷简直是……过分!
玉挽怒极了,狠狠的攥着手中的信纸,几乎要将纸给捏碎了!清秀的面庞上狰狞毕现,好看的眸子尽是阴霾!
“本姑娘告诉你,第一,本姑娘不需要你的照顾,我的手下们会好好照顾我的。第二,本姑娘是绝对不会去你的府上住的,本姑娘有地方住,不需要你!”玉挽扭头,恶狠狠的对白流风说。
白流风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点点头。
玉挽难得见白流风如此识趣,本来难看的脸色因此而缓和了些许。还不待内心雀跃,她便听着某人又道:“孤的长姐诞下爱女,皇室向来人丁稀少,父皇为此十分高兴,不仅将孤的小外甥女儿封了从一品的郡主,还要大赦天下;为了给孤的小外甥女儿一个昌盛的成长环境,正着手清理帝京。乞丐全部给予银两,搬离京城!破旧的建筑全部拆毁,孤那日听着京兆尹说,你的这件庙恰好在父皇想要清理的范围之内。
“你若是不愿去我的太子府居住自然是好的。毕竟我的府邸禁不起你三番四次的折腾,我也不愿日日与你打架,费心费力不说,传出去的话,世人定会认为孤没有名士风度,竟然整日的与一介女子过不去,多有损本太子的名声啊。”
白流风放心的轻舒一口气,装模作样的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皱,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优雅尊贵。他说着就要走,那姿态随意的让玉挽忍不住就要动手。
“站住!”玉挽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阴测测的开口,“我去!”
没地方居住是小事儿,大不了离了京城。她玉挽又不是非京城不居,可是爷爷在信中说了,要她在京城好好待着,以便他回来找她。她离了京城是容易,可爷爷便不容易找到她了!思来想去,还是住到白流风的府邸最省事!
白流风闻言看了看玉挽,忍不住抚上额头,模样显得十分头疼:“我恐我的府邸禁不住你的折腾,本太子穷的狠,一没有钱财修葺府邸,二没有钱财赡养伤病的府卫。你不去我的府邸居住,倒是会为我省下一大笔银子。”
“放心,我绝不会毁了你的府邸。”玉挽咬牙切齿的保证,看白流风仍旧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火从心起,简单粗暴的拽起白流风就往太子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