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翩翩的周公子自然不知道虽然自己掀了芳芷的底,可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也被姐姐卖的干净,见芳芷如此盯着自己,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又咳了一声:“芳芷,有客人拜访于你,如今正在会客厅中,我们快去看看。”
反复琢磨了好几遍,才明白其中意味,乔阳愣愣的点头:“那便去吧。”又过了许久,才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脑中还有一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不就是先生你吗?”,循环往复,挤得乔阳脑袋疼。
坐在会客厅内的是同样面色奇异的青婉,虽在他人眼中,这位女子衣着合适、端庄大方,便是来拜访的流程也极为守礼,可乔阳一眼便可看出,分明是满心都是无奈,眉间还有些愁闷,看上去倒像是遇到了什么躲不开的麻烦,想了良多,乔芳芷才想到最主要的一个问题:青婉怎么会在这里?
乔阳就这么顿在会客厅前面色不定的站了半天,突然伸手摸了摸下巴,提脚走了进去,端是个翩翩公子:“婉婉何时来了舒县,怎的也不提前说一声?”青婉缓缓起立,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笑道:“先生,妾也是刚到,听言公子所嘱咐,一定要来拜访江东周郎,也。。。。。。”面上恰当的浮上些为难,勾起了乔阳的好奇心:“怎么,他还有什么想法?”
青婉想了又想,才道:“言公子说,好歹舒县如今也有了自家的产业,怎好一直借住与别人家中?”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是言公子的原话。”乔阳嘴角抽了抽,实在是心累,面上还得极给面子的点了点头:“承文说的,也有道理,阳也确实有这打算。”眼神微转,看着一眼熟的身影离去,乔阳嘴角也挂了些笑,也算各得所愿。
周瑜的面色沉了下来,不过是把陪客的大嫂送了出去,回来就听到这二人开始商量怎么离开,芳芷到底是怎么了:“芳芷何必一定要走,皆是女子,在外甚不安全,如今伯符已去,不如二位便搬进那院子中,出入也是方便,再着到底是周家院子,也是安全。”
一席话完没得到一点回应,青婉看着乔阳,似乎在等她的决定,周瑜心中也有些焦急,侧目而视,看到一只红彤彤的耳朵,乔阳握着腰间的玉佩,目不斜视:“啊,不妥,快到新正之时,当合家团聚,阳与婉婉相识多年,早做一家人看待,如今也好借节气之便,取个团聚之意。”咽了口口水:“如此才不负佳期。”
青婉默默地把眼光离开,不负佳期是这时候能说的吗,我家小先生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
周瑜一时也别噎了一下,他到不怀疑芳芷和青婉有什么,只是被这不负佳期给震了一下,下一刻却想到是否是姐姐说了什么:“芳芷,到底安全为重。”乔阳点了点头:“啊,陆太守治下,定然无事。”“居住近些,也便于讨论学识,怎的一定要走?”
乔阳摸了摸鼻尖:“都在这舒县之中,能离得多远,若是公瑾有事,便去家中坐坐,阳时刻欢迎。”不待周瑜说话,青婉幽幽的添了一句:“况也非只有妾一人在此,还有家丁护卫,可保安稳。”
周瑜目光闪过青婉,又有些复杂的看着身旁之人,面上有些忧愁:“这,青婉小姐正在花期,若和芳芷居于一出,这人言可畏啊。”说完自己都有些尴尬,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这么一句,说完隐隐有些后悔,如此外人听得,倒像是说芳芷和这姑娘有私情一般,实在是不妥,正想再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却听乔阳开了口:“卿皆佳人,何畏人言。”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咚的一声砸到了周瑜心上,这分明是说她二人皆是女子,公瑾一时有些怔楞,轻轻地唤了一声:“芳芷。”乔阳歪了歪头,脸上皆是女儿家的娇俏笑意:“恩?怎么了?”目光澄澈的与有些呆愣的美男子对视。
周瑜状似冷静的和乔阳对视,心里确实掀起了无数风浪,方才劝慰的话如今更像是支持芳芷离去一般,甚至也明白了为何乔阳一定要搬出去,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怕是更无理由劝阻了。
二人一言不发的对视,青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二位,你们把我忘了嘿。
见公瑾不言,乔阳与青婉倒是约了归期:“彼时,妾派人来接。”面上不经意间落下些痛苦的神情:“这几日,都来帮先生收拾行李。”乔阳眨了眨眼睛,凑近了几分:“婉婉,你在夺谁?”青婉抿紧了唇:一言难尽。
乔阳将人送到门口,一路上说说笑笑,青婉上了马车时,乔阳看着周围好奇的目光,有些歉意:“完了,恐怕在这里你也要嫁不出去了。”青婉的俏脸扭曲了一下,伸手甩上了帘子,真是一堆糟心事。
另一面,被周氏挡了下来的公瑾眉心也是皱出了个小疙瘩,周氏抱臂站在一旁:“弟弟,芳芷倒是个极讨人喜欢的姑娘,听说你买了无数礼物要送心上人,倒是都送过去啊,也好佐证了姐姐的说法。”公瑾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心里又沉重又轻松:“真是多谢姐姐了。”
周氏真是看不得弟弟一副天塌地裂的样子:“喜欢就得告诉人家,然后拼命地对人好,不然人家只会把你当兄弟,知道不?”“啊,就像姐夫和您。”“不错,所以,想要芳芷永远的站在你的身旁,就莫阻止她搬出去。”周瑜叹气:“若是安全,我怎舍得逆了她的意思,可如今,这流言。”周氏微微一笑,这是关心则乱了:“公瑾,你得信她。”
接下来、收拾行李,各处辞别成了大头,只是每每见了周瑜,都是一副目不斜视、绝不看他的样子,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言。直到了约定之日,早早地就有人跑来接人,乔阳看了一眼便笑出声来,难怪青婉一直躲,这不是那个誓娶佳人、时刻告白的神经病吗?还真是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