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照之一席人皆匆匆赶路状,但也因为带着马车、箱匣,也快不起来,乔阳等人居于高处,看的清清楚楚,一行人八九个骑马之人,还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围得严严实实,还有一辆上放着几个箱匣,为首的正是身披裘衣的顾明,一路直行朝着舒城而去。
孙策挺身看了半晌:“怎么走的这般快,都不好见上一见了。”乔阳眼珠微转:“不如,咱们也跟上看看吧。”孙策刚欲点头又停住:“不行不行,还是要早些回去。”脸却红了起来,还故作爽朗的样子:“家里还些杂事处理。”“杂事?”
“前些日子,吴夫人为伯符择了一家小姐,此次回去,是想着早日成亲的。”孙策虽然平素喜爱开个玩笑,但如今也有些期期艾艾的说不出口,倒是周瑜替他解释了:“伯符欲归曲阿成亲,这么看着,事情也是不少。”
乔阳觉得也是意料之内:“如此,便恭喜伯符了,为庆贺兄长大婚,阳决定送份大礼。”孙策咳了一声,耳尖通红:“不、不用破费,不过是娶妻,这以后也是多了些麻烦,万一脾气不好,没准以后出来喝酒都难了。”
要真能管住也就好了,最怕根本什么都不听,还得加把枷锁:“不麻烦、不破费。这份礼便是,日后一年只允打三次猎,绝不许多,公瑾。”周瑜颔首:“瑜为证人。”
孙策瞬间僵硬:“几次?”乔阳施施然的举起三个指头:“三次。”伸手挠头打了个哈哈:“芳芷肯定是在看玩笑,那有一年只打三次猎,那山头不得被动物给占了啊。”乔阳不为所动:“绝不更改。”
“这怎么行,公瑾,你倒是评个理。”见乔阳铁了心,干脆把目标转到周瑜身上,不料周瑜毫不帮忙:“日后兵荒马乱,打猎也确实不安全。不过,三次也实在是少,不如,两月一次?”
乔阳扭头,拒绝谈论这个话题,孙策挠了好几次的头:“应愿赌服输的。这样吧,不如咱在赛一场,要是我赢了,就废了这个赌约行不行?”乔阳自然不愿,孙策连连示意周瑜一起劝说,三说四说,乔阳才免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就一次机会啊。
战意又起,亦是孙策的宝马小黄率先冲了出去,甩的后面极远,孙伯符心里有些得意,这次定的赛程可是短了不少,肯定能冲过重点。眼看终点在前,旁边却有一个红影而过,还听见一声响亮的马鸣,唬的小黄一跳,稍稍一顿,一匹黑马也一闪而过,待孙伯符不再晕乎时,只见一白一黑二人都在终点之处,一个个都面如冠玉、不掩笑意,那是个般配。
突然大力的摇了摇头,想到哪里去了:“又输了,看来以后只能三次了。”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还真是,实力不济。”乔阳瞅着孙策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莫名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有些愧疚,看向周瑜,公瑾也皱着眉头,乔芳芷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是为他好也不能就这么戒了爱好:“若是伯符能应我另一件事,咱们就两月一次。”“何事?”语气欢快了无数个度。
乔阳沉吟了片刻,面上也有些难色,仿佛想了好久才想了出来:“这样吧,以后外出打猎,为保安全,必须带有随从,且,不能低于十人、不可独身行动。”“哈?”“那要不就三次。”
“别别别,再加三次,带护卫。”乔阳眉心拧出了个小疙瘩,周瑜也忍不住的唤了声:“伯符。”孙策讨价还价:“那加两次,不能少了。”乔阳思索再三,终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吧。”
“击掌为誓。”急匆匆的把手掌放置在乔阳面前,乔芳芷撇了撇嘴,利利落落的击了三下,又不死心的问:“还比吗?”孙策收起笑意,冷笑一声,一副面瘫脸:“不设赌注就比。”乔芳芷却抿唇不说话。
周瑜简直看不下去,温声劝告:“如此晴天,不如放松的跑跑马,为何一定要有什么赌注,你们两个啊,别再争论这些,之前不都还想好好骑骑马,不如就趁现在。”
孙策闻言啧了一声,挥了挥马鞭:“也是,如此美景,不可辜负。”乔阳调侃:“伯符还能这般文绉绉。”“那是,策可是想做文武双全的大将军的。”眼睛晶亮,壮志雄心。
乔阳也正经万分:“定会实现,伯符不仅会是个大将军、还会是个大英雄、大、打遍江东,公瑾呢?”转向周瑜询问了一句,周瑜与其目光相对:“瑜到没这般壮志雄心、只愿护我家族、得知心人、尽我学识。”乔阳有些不解:“公瑾这想法,倒是低了些,竟然不是想做个大都督。”
周瑜听其讲的认真,也有些无奈,他亦非家中长子,没什么压力、竞争,父兄都只是希望过得无悔便好,做将军如何、做都督如何、只做个贤者学士又如何,图个高兴罢了,有什么低不低的:“各有所愿。”微微侧开目光:“倒是伯符,彼时勿相忘。”
“绝对不会,没准还要请公瑾、芳芷助我一臂之力。”乔阳还沉浸在周瑜想做个学者的打击中,身为东吴大都督的周瑜才是顶完美的周郎,怎么都不想做将军嘞?周瑜却笑道:“希望皆能得偿所愿。”“能,还跑不跑了?我今日竟然输了两次,若是有第三次,哼哼。”孙伯符摸着下巴笑的得意,却没注意本该走神的乔芳芷已然回神,拍着腰间的袋子笑的更得意,别说三次,就是四次五次六次,你也别想。
合谋的周公瑾低头咳了一声,借此遮住了笑声:“既然伯符如此自信,那瑜先行一步。”说着扬鞭策马,乔阳握紧缰绳:“那我也走了。”孙伯符有些怔楞的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用力的踹了下马腹,突然加快的速度扯得他向后仰了几分,快速调整正确加速向前:“你们两个也太赖皮了吧。”
风中不知夹杂着谁的声音:“不说那谁笨。”隐隐还有谁反击,只是渐渐的隐没在风中。舒城的风是没有风声的,现在却是带着笑意,任谁听,都如温柔的手指轻抚着耳朵,有些许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