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早早的起身锻炼,见青婉端着水盆帕子进了乔阳的房间,顿时拍了拍周瑜,感慨万分:“公瑾,我就说他们有情吧。”周瑜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几乎是有些怜悯的看了伯符一眼,端着个空杯子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竟然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再出来时,听到乔阳还有睡意的声音:“不要、不要、不要。”孙策好奇的站在门口往里看,还忍着笑,周瑜走了过去,想要把孙策带走,却被一把拉住:“公瑾,到不知道芳芷睡不醒是这般模样,好看。”周瑜心中担忧:“伯符,先洗漱下吧。”
孙策不懂:“唉,公瑾,且先看看,日后也有个准备。”周瑜脸色有些发热,偷偷的看了一眼,床上有个人影正滚来滚去,青婉绞好帕子冷脸站在床边,瞅准时机一帕子按在床上人脸上,烫的乔阳一个激灵,盘腿坐了起来,青婉还不住地念叨:“先生,快起来、快起来,顾家来人了。”
乔阳眯着眼睛享受热帕子擦脸,尽力的睁开眼睛:“来的谁啊?”青婉也是满心奇怪:“来的是,顾元叹。”乔阳含了口漱口水,含糊不清的说:“来做什么,撑腰?”那倒是不知道,反正吴先生此时正在作陪。
梳齐头发,整齐衣裳,乔阳随着青婉到前厅去,走了一会儿,突然叮嘱:“青婉,去告诉公瑾,把那琴拿来。”眼看着就到了前厅,青婉干脆让她先去,自己去拿琴,乔阳点头的样子甚是乖巧,稳步到了前厅。
厅内坐了一人、站了两人,坐着的眉目清秀,眼含精光,一副凌云壮志义,站在前面的正是吴姓的账房先生,后面的那个身材瘦弱,低着头,怕是顾雍带来的小厮。乔阳先笑眯眯的拱手为礼:“顾大人亲自到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心里却满是不适感,顾雍不应该是个沉稳异常的中年人么,怎么这么年轻?
顾元叹上下打量了下这个被师妹心心念念着的人,除了瘦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年纪也很小,怎么就能有那么大的魅力,想着想着动作便慢了一份,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才起身回礼:“原来是芳芷先生。”落在他人眼中,就变成了顾雍刻意不回礼,恐怕是对新来的芳芷先生不满。
毫不理会吴用溢出眼中的得意,客气几句后,各方落座,乔阳先开了口:“顾大人亲来,所谓何事?”顾雍迟疑了下:“雍。。。。。。”又被戳了下:“雍曾听老师盛赞先生,今日闻先生来,特意来访,若先生不弃,雍便随先生唤声芳芷吧。”乔阳应和道:“自然可以。”“芳芷,也可唤我元叹。”“这。。。。。。元叹。”
然后,一片寂静,两人只能尴尬的对笑,都不是那般自来熟的人,也说不上投缘与否,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笑,吴账房夹在中间,从两个人客客气气的说第一句话时表情就僵了起来,这位乔芳芷分明就是言公子命所有人都要听话的另一个老板,竟然得罪了个彻底,不过信儿都传回去了,只能趁着顾大人的印子,得罪到底了。
顾元叹顶着身后被戳的疼不开口,乔阳一脸和气却神游九州,二人如今的脑电波特别一致:哎,这人怎么这么年轻,真的会有那么好?
“大人等了这么久,怎么连杯茶也没有,快,上茶。”吴用有几分责怪,乔阳只当做名听见,顾雍倒是笑着点了点头,依旧一片静寂。吴用又道:“乔先生,顾大人可是等了许久。”
乔阳笑容如旧:“如此倒是阳的不是了。”起身道歉:“还望先生莫要怪罪。”身后的戳已经变成了捏,顾雍心里倒吸着凉气,还得显得面色如常:“是雍来的突然,怎么能怪芳芷。”
吴用连连点头:“不错,乔先生非独身而来,又有青婉小姐相陪,定然忙碌。”话音未落,有人笑了出来,一道白光横过乔阳的脑中,这声音真是极其熟悉,乔阳目光一凛,紧紧地盯着站在顾雍身后的人,先拱了拱手作为赔礼:“阳晚来些,也是为了吴先生好,先生总说与顾大人有私交,眼下先生就要回颍川,总要有些时间告个别不是。”
“先生还是为我好?”乔阳煞有介事的点头:“那是自然,难不成先生不愿与顾大人作别,这是何故?”顾雍眼中有了笑意,怎么是这么个脾气,还真是、不吃亏啊。
突然恍然大悟:“难不成是已经告别过了,既然如此,先生便去收拾行李吧,早些回去与家人团聚,先生,保重。”那一脸的纯,要不是有之前吴用的挑拨明显的一下就能听出来,顾雍就真信了,有仁义之名的乔阳乔芳芷真是纯良至极。
青婉抱了琴,周瑜不太放心,也随着出来,正走着,青婉低声问道:“我家先生为何一定要见顾大人?”周瑜摇了摇头:“瑜也不知。”青婉未曾多问,只是抿紧了唇,碰上气呼呼的吴先生还低头见礼,只换来一声冷哼和甩袖而去,青婉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刚到大厅门口,便听到乔阳的声音,没由来的严肃:“既然元叹归家,阳有个不情之请,不瞒兄长,贵君族中有一女顾惜,对庐江周公瑾甚是有意,可公瑾已有心上之人,只能辜负小姐,如今我等出门四月有余,若是小姐心意如故,怕要请兄长劝上一劝。”青婉可笑,低声道:“果然如此。”周瑜听得清楚:“什么、果然如此?”
其实没过多久,吴用便被气了出去,乔阳咽了两口口水,干脆利落的说出自己的要求,顾雍只能暗暗叹气,吴郡顾氏流传多年,家中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各有心思,如今自己回归不是没有争夺权力、肃清家族的意思在,只是没想到叔父如今拉拢关系拉拢的如此光明正大,自己身后还的是大家陆氏,若叔父拉拢到了新贵周家,那就真的麻烦了,更何况他本身也是极强势的,若这也是周氏的意思,那也是在明确拒绝之意,那也依旧麻烦。顾雍愁的直想挠头。
“只消兄长劝上一劝,此时兄长身后的那个麻烦,阳一定替您解决了。”进屋后只笑了一声的人忍无可忍:“你说谁是麻烦。”
乔阳呵了一声,语气强硬,还有些怒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