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小手帕送走了这一群人,乔阳终于轻松地侧卧于软塌之上,便想到周瑜僵硬的坐在身旁、手指隐隐的有些颤抖的样子,转身趴下笑的肩膀直颤,便是放在日后,都不一定有人相信和孙策说说笑笑便娶了大美女小乔的人会如此的接地气,不过,现在既然彼此都有了意思,娶小乔什么的只能当做浮云,否则,哼。
不过,好像快到公瑾生日了吧?
单说一脸淡定的陈言跟在一脸纠结的陆议身后,捧着不少礼物,进了陆家的大门。陆端和有些茫然的站在院中,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人大晚上的跑来拜访,陈言端着自己温和的笑意,举止得当:“素闻陆先生之名,今日特来拜访。”将带来的拜礼送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再怎么说,陈言亦是颍川陈氏的半个当家人,亲来拜访怎能随意对待,可是叔父,他不在啊,因着袁术之事,今日叔父召贤士去了府衙,又嘱咐不能打扰,陆谦一时也有些为难,大兄已去,堂弟不过六七岁,那个也不方便待客,若是自己亲来,又显得不在意,怎么也不合适啊。
正苦于没有对策,陈言先道:“本欲先递拜帖,无奈听闻好友居于贵府,便不管不顾的来了,言失礼了。但故居有人托言带了不少信件,想着能尽快交付好友,如此,冒犯了,改日定当登门致歉。”脸上还挂这些歉意,三言两语便将没有拜帖之事扯得清楚,况且也未曾进厅,确实像是来看看朋友。
如此一来,陆谦也去了些忧愁:“还是谦准备不周,不过,既然陈先生急于会友,改日你我再好好一聚。”陆议背手而立,都快说到天黑了,还要不要见先生了,还有事情想问问先生呢?皱了皱鼻子,悄悄的向旁边溜了一眼,一个身着绿衣之人斜倚在侧院门口,头发披散在身后,外衫也不齐整,挂着副吊儿郎当的笑,正看得带劲。
陆议赶忙施礼:“先生。”引得二人都看了过去,陈言笑容依旧,郭嘉却看出一丝敌意,二人一旦对上,陆端和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立足之地,幸得陆议机智:“叔父,既然承文先生与奉孝先生有事相商,不如叔父帮议看看今日布置的作业吧,议有些不懂呢。”陆谦自然应允下来:“如此,便不打扰二位了。”又向陈言点了点头,才与陆议同去。
陆小朋友走了老远还回了下头,那两个人还在对视,只觉得电闪雷鸣不断。
最后还是郭嘉先侧了侧身:“承文,请。”陈言缓步而行,随着郭嘉进了侧院,一入门,周身的端和顿时跑的没影,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与郭嘉有的一拼。
随手把带来的坛子放在地上,二人皆齐地而坐,一腿微盘,另一条腿支起,手臂搭在膝盖上,再对着脸上的笑意,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不正经”,郭嘉甩开袖子,解开了酒坛,一股淡淡的甜味溢出,了然道:“阿阳又出新点子了?”
陈言点了点头,四处打量屋子,一如既往地凌乱,也不像是有女主人的样子,嫌弃的道:“竟然没带几个红颜知己?”郭嘉从书案下翻出个杯子,倒上了酒:“哪里来的红颜知己?不过,既然阿阳猜到是我在这里,为何也不来?”
“来做什么?不是已经递上了庆贺你娶妻之礼,怎么,难不成纳妾也得阿阳再送一份吗?面子倒是不小。”陈言忍不住的鄙视,文若还说什么“他喜爱阿阳”,哪里喜爱了?郭奉孝动作一顿:“谁说我娶妻了?”
陈言不耐的摆了摆手:“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只是文若托我问问,可愿再曹将军麾下任职,如今广招贤士,奉孝亦非常人,素有大智,若是也有意思,自当举荐。”郭嘉饮完一杯,砸了砸嘴,又倒出一杯:“如今还不是时候,且等阿阳及冠之后吧。”那时也算尘埃落定,同投明主也算的上是一佳话,反正如今也只是对付董卓而已,还不到争夺势力之时。
“呵呵。”陈承文呵呵两声,挂上疑惑:“阿阳、及冠?待阿阳及冠又当如何,奉孝啊,难不成你还不知?阿阳心悦周家周瑜,日后恐怕会留在江东才是正理,曹将军以徐州、兖州为据,即便待阿阳到了弱冠之年,最后也不过落得个分道扬镳,不如带着你那些个妻妾,趁曹将军一心求仁士,占个位置才是正理。”
郭嘉一双桃花眼微微一沉,透出一丝阴郁,陈言只当未见,呵,难不成不是因为阿阳是个男子,所以起了先留后代的心思,即便阿阳喜爱孩子,也不能被如此辱没,所以,郭奉孝早已不是良配,即便唐夫人说破了天,自己也不能承认。
奉孝心中过了千万种可能,最后只在唇间挤出一句:“阿阳说的?”陈言无聊的搓了搓手指:“对。”一声脆响,郭嘉将手中的酒杯杵在地上,力气大的仿佛要捏碎它:“原来,竟真是如此,为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通,难不成真的才不过一年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心头一时混乱,嗓子里有些痒到不行,侧脸狠狠地咳了几下:“为何?”陈言挑了挑眉间,语气平淡:“不正是因为,奉孝娶妻了么?”
郭嘉聪慧,分分钟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道道,若阿阳信了自己娶妻却不肯告之于她,自然会想是情谊不够,她那人,是绝对不愿给人添麻烦的,如此一来,只会自己偷偷地走远。但又是容易被打动的,如此一来,又是那般俊俏聪慧之人,会有好感也不足未奇,竟然到了这一步?难怪陈承文这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定然是文若说了什么,所以,误会了吧。
想通这节,反而低低的笑了出来,目光炯炯、冷意显然:“承文,我可没娶妻,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我不认。”陈言早设想到这一出,嘴角也冷冷的勾起一个弧度:“既然不肯认,便别做那些令人误会的事;既然做了,就别怕认下。”
“呵,又是谁说的我娶了妻?”
“不巧,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