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夷一早就去给母亲请安,顺便问问昨晚的事情。
柳姨娘的贴身丫头朱儿正在帮她梳妆,见到袁明夷的到来柳姨娘很高兴说:“夷儿,你是担心你哥哥的情况吗?”
袁明夷点点头说:“如果哥哥出了事,我们都会很难过的。”
柳姨娘告诉他后来袁明晋服了药就睡着了,她也是准备早点去侍奉大夫人之后再过去看看。
原来这柳姨娘原是袁大夫人的贴身丫环名叫柳雪雁。只因袁老爷娶了这袁大夫人多年没能生出一儿半女,这袁大夫人怕袁老爷在外面会娶个不知什么样的女人回来,于是就把自己的贴身丫环给他做了通房。心想这个总算也是自己人,而柳雪雁也没让她失望对她是敬重如初。不就一年功夫袁大夫人就怀上身孕,也就在她怀孕的时候柳雪雁也怀孕了。一年这内连添两子让袁老爷一高兴就把柳雪雁升为姨娘。
柳姨娘梳妆完毕就带着袁明夷向袁大夫人这边走去。没想到袁大夫人今天起得也特别早,此时也梳妆好了。袁明夷发现袁大夫人显然昨晚也没睡好,但精神还算不错。
当一行人来到延青阁的时候,袁明晋正在漱口。袁大夫人一进门口就问:“晋儿,晋儿,你今天好些了吗?”
袁明晋连忙停下并看了看啊同,啊同低声说:“这可是你娘亲。”
“我平时怎样称呼她的?”
“……”
“嗯嗯!”袁明晋眼里满是诚恳。
“啊娘!”
“啊娘!我今天好多了!”
“哦!真乖,昨晚可吓死为娘了。”
“让啊娘担心,晋儿不孝啊!”
袁大夫人咿了声说道:“这孩子不一样了。”
“好像是有点,记得我吗?”柳姨娘问。
“……”
“姨娘!这个是你弟弟明夷!”柳姨娘顺手拉了袁明夷过来。
袁明夷只得马上施礼:“明夷见过哥哥!”
袁明晋拉住他的手说:“明夷,真好的名字。明入地中,《明夷》。内文明而外柔顺,以蒙大难,文王以之。《易经》是这样说的。”
众人听了都很愕然,刚好袁老爷这时进来听到他说的后面两句,不禁接着说道:“有长进!你的名字可知又是怎么说的?”
这个就不用别人介绍袁明晋也知道是他的父亲大人了,因为他们都恭敬地向他施礼。“晋儿见过爹爹!”
“夷儿见过爹爹!”
“《晋》,进也。明出地上,顺而丽乎大明,柔进而上行。君子以自昭明德。《易经》是这样说的。”
“好、好、好!”袁老爷连续说了三个好字说:“不愧是我好儿子。来,来都去吃早饭!我已经让他们都准备好了。”
大家拥簇着袁明晋和袁老爷去了饭厅。
路上啊同又低声的给他介绍了几个他不认识的人,哦、不是,是记不起来的人。
其间袁老爷又问了他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袁明晋摇了摇头。
而在涟趣轩的绣楼上,杨家的小姐也就刚刚起床。杨家小姐杨越好取意越来越好的意思,寿州人氏。父亲是个粗犷的武状元,母亲倒是个知书识字的小家碧玉。可惜在她六岁的时候患病去世,而父亲又于去年出征途中战死沙场。她也就才被袁老爷接了回来。只见她身穿月白色细布长裙,外搭一件粉红披肩。俊眼修眉,眉宇间倒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男儿气息。
“小姐,今天还去后园练习吗?”
“当然,习武之人一日不练就生疏了。你知道我爹爹从小把我当成男儿来养的。这不都停了半个月没练了,再不勤加练习都要忘记了。”
“对啊!坐了半个月的马车可把我们家小姐坐得腰酸背痛的是吧!我们家小姐除了读书读得少点至于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啊!你这丫头在取笑我吗?”
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
“啊苕,打听得怎么样了呢?”
“小姐,大少爷真的好了,现在正在和大夫人他们一起吃早饭了呢。只是好像是完全失忆了,连老爷和大夫人都记不起来的呢!”
“哦!这样也好!那么我们的早饭送来了吗?”
“没有呀!我去催催吧!”
“算了,我们就在楼下小厨房自己煮吧!”
“可是,昨天开始就没有什么食材了呢?”
“哪个,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小姐,既然袁老爷不喜欢你,为什么还把你接进来呢?他们可以退婚的啊!”
“不是袁老爷的问题,是大夫人不喜欢我。大夫人不喜欢我那些做下人的观言察色当然就不把我们放在心上。”
“那就是说袁老爷并不知情的啊!”
“不说这个了,咱们不一定就要在这个家呆着。我会想到办法的!我先去楼下练完再回来找你。”
楼下后园种了几棵梨树,初春的季节常未开花。粗壮的树枝上分布着一条条裂纹,好像在告诉别人它已经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霜。杨越好在梨树中间练功,这一个月来她把梨树下踏出了几片光溜溜的平地来。把原本有些刚冒出的小草踩得又缩了回去。
大约过了一小时左右,她练得满头大汗的回来。
“帮我把那小厮的衣服拿来,看来他们今天是没空理我们的,咱们也正好出去逛逛。”她一边擦汗一边说。
啊苕帮她梳洗打扮好,活脱脱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小姐,连我都认不你来了。”啊苕惊呼道。
“嘘!要叫小六子。”
“嗯!小六子,咱们去哪?”
俩人悄悄的穿过涟趣塘,顺着后花园边上的竹林从袁家后门出了去,那看后门的护院见是两个丫环童子也没有的过多盘问。
从后门出去就向左转顺着袁家西边院墙走,走完整个袁家再转向右边街道就是这个镇上最热闹的地方了。左右两边商铺林立,街道上有各色小吃,还有附近的居民会在这集市上卖各种农产品。
因为是小厮丫头的装扮,二人没敢到茶楼上吃饭。而在路边的茶馆里吃了几样小吃,吃完又采购了一些食材和生活必需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