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安王与其王妃通敌叛国,由新帝继位后流放西荒,其母贤妃娘娘发放冷宫,永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这便是告诉世人的说辞,时希摇了摇头。
安恒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安晔逼宫弑君的罪名始终不太光彩,索性安恒便说他是通敌,这样一来,流放也顺理成章了。
至于贤妃,她无论是在哪里都一样,她心已死,人也跟着疯了。
再说李嫣然和阿萝公主这两个女人,李丞相一死,李家也彻底没落了,就算李家有后人也是撑不起家业,李嫣然没了他丞相之女的身份,只有投靠了她外祖家。
李嫣然的外祖姓赵,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官,李家没落到还不如他们,他们对李嫣然的态度可想而知,李嫣然为了能在赵家待下去,可是费了好一番口舌。赵家主母见李嫣然模样周正,便同意她住下来,实则歪心思没少打。
李嫣然对于自己舅妈的为人,她是一清二楚,不过她也不敢辩驳,在赵家忍辱负重,只想着能有飞上枝头的那一天。
阿萝公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做了十多天的王妃,这一切就都要收回去了。
她谋划了许久,才换回了王妃这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头衔,如今说还就还,还得跟着安晔一起去西荒受苦,她一想起西荒那一片的荒芜心中就发怵。
不仅是被安晔连累,她与通敌也是逃不开的,她是北国的公主,不是一个北国普通人。
她的父王听说她成了安王妃后,暗中和安晔的确有联系,安恒说的通敌叛国,并不是没有根据。
“安晔不是那么蠢的人,他为什么会突然逼宫?”
时希问着安恒,她虽说不是很了解安晔,可是安晔并非傻子,他文会大张旗鼓的逼宫?
若他真是要逼宫,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那日杀进来时,两眼血红,应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才对。
果然,安恒从背后掏出一卷明黄色圣旨。
时希定睛一看,便什么都了然了。
安晔之所以会失去理智,全是因为看到了她手中的圣旨。
赫然是传位安恒的圣旨,还有玉玺为证。
骄傲如安晔,他看到圣旨后大受刺激,便加快了他的计划。
安恒但笑不语,时希猜测肯定是和安恒有关。
事实上时希也没猜错,安恒除了阻断安晔的计划之外,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暗中做了极大的功夫,才让安晔能在一场宴会上彻底与皇位无缘。
他不否认自己冷血,可是若换作是安晔,他或许会比自己还无情。
“我明日便走了。”
时希看着安晔的脸,无限留恋,她却一点都不能任性。
安恒沉吟片刻,拥时希入怀。
“早日归来。”
没有信誓旦旦的誓言为证,可是时希就是觉得很安心,他的话就好像有非凡的魔力一样,时希把头埋在他的怀中,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我送你回去。”
“嗯”
安恒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如同叮嘱一个小女孩。
时希点头,她来王府也是因为要和安恒道别。
两人一路摇摇晃晃的回了将军府,时希却在自己府前,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阿萝公主满脸泪痕,跪在将军府门前一动也不动的,一看到时希下了马车,眼睛瞬间就有了亮光。
她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向时希靠近,裙子都磨破了,她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安恒看了时希一眼,时希摆手,让他先回去。
这是她和阿萝公主的事,安恒插不了手。
安恒尊重她,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追风一拍马,便随之消失在风中。
时希没有说话,冷眼看着阿萝公主,她不说话,时希也不急着问,论起淡定,时希还没服过谁。
果然,还是阿萝公主先沉不住气,给时希磕了三个响头。
因为用力太猛,她的额头都磕破了,血珠渗出来的样子,可怜又可悲。
“昭和郡主!阿萝求你,求你救救阿萝吧!阿萝错了,阿萝不该贪心的,求求郡主救救阿萝吧!”
她声泪俱下,拉着时希的衣袖不松开。
时希玩味的笑了笑,把衣袖扯了出来。
“抱歉,安王妃,昭和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时希作势就要转身进府,阿萝公主赶忙拽住她的衣服,不让时希走。
“郡主,就算世上的人都没有办法救阿萝,可是郡主一定可以的!郡主,阿萝知道你还在生阿萝的气,只要郡主肯救阿萝,阿萝一定把郡主的恩情铭记于心,做牛做马都会报答郡主的!”
“安王妃!莫怪本郡主没提醒你,身为王妃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
她是堂堂安王妃,口口声声喊着时希救她,又是作何意?
时希眼神中带着讥诮,阿萝公主未免太过于蠢笨了。
她大嚎着,“郡主!西荒乃不毛之地,比起我北国的边关还要荒凉,若是阿萝去了西荒定是必死无疑啊郡主!郡主,你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你可以救阿萝的,一定可以的!”
“王妃也太看得起本郡主了。”
时希觉得她一定是疯了,阿萝公主脸上写满了悲戚,似乎时希便是她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