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号!园长找你,快过来!我们在二楼等你!”
孤儿院里,小阿姨向院中嬉戏玩耍的儿童们呼唤着,这里的孤儿完全相同,他们没有父母,或者说他们被父母因为各种各样理由和原因抛弃了,所以他们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表身份的编号。
其中超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孤儿患有先天性疾病,剩下的小部份中天生残疾和有智力障碍,只有那最后不到百分之五才是健康的正常儿童,不过他们同样被抛弃了,不然也不会在被收留在这里。
院落中小孩子们玩的正欢,听到呼唤,其中一名有些瘦小怯弱的男孩从人们中走了出来。
男孩年约五岁,穿着短袖杉和短裤,现在实值夏日,这样倒也凉爽。
编号76的男孩低头走进楼内,其余孩子们一副可怜又羡慕地注视着男孩。
大家不知道76号男孩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或者说……有人来收养他了。
能被人领养,得到一个尚算温馨的家,并且受到公正待遇,这是几乎是所有身处孤儿院中的孩童梦想。
孤儿院是慈善机构,但并不是永久慈善,当超过10岁无人领养时,这些儿童将被送到统一的公立学校接受教育,如果超过17岁时学业无成,将被分配到廉价工作岗位上,这更像是一种放逐。
学业有成的人将继续受到国家资助,而这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免费的,需要签一份免酬劳三到五年的工作合同,这部份儿童将有大概率出人头地,但仍有一部份后来失业流浪。
在孤儿院中成长并不总是温馨和无忧的,成长苦恼的一部份便源于此——面对残酷的现实,这里可不是童话世界。
低着头,76号男孩走上楼梯来到了园长办公室外,平时园长一副很可怕的样子,男孩有点不敢面对。
鼓足了勇气,男孩终于伸手敲了敲房门。
“当当当!”
房门几乎另该就被小阿姨打开了,里面传来园长的声音。
“我们正说到这孩子呢,刚好他就到了,你们可以瞧瞧。”年过五十的老妇园长面带慈祥笑容,“76号,过来,有人要领养你了,恭喜你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被小阿姨牵着手,76号男孩抬头望去,只见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微笑向自己而来。
年轻的男人:“快过来让我们看看!我都等不及了!”
年轻的妻子:“哦天哪!你可真是可爱,你找到归宿了!”
老园长走过来牵住了76号男孩的另一只小手,被两名熟悉的人牵在中间,男孩面对着全然未知的两名陌生人。
两组人相对,老园长弯腰向小男孩借绍:“这是来领养你的父母,他们家庭比较富裕,完全能承担的起你未来成长所需的各项费用,我看了他们的资料,他们人品很好,你找到了个好人家。”
被老园长摸着头,小男孩仰望着陌生人。
“向他借绍一下自己,让彼此熟悉。”
年轻的男人指着自己:“我叫赵峻,容我问一下,他为什么要叫76号?”
“这里的孩子都没有名字,他们是孤儿,被人送来时也没有父母留下替他们取好的名字。”老园长语重心长地做答。
年轻的妻子在男孩面前蹲下身来自我介绍:“瑶梦舒是我的名字,赵峻我的丈夫,希望我们以后能和睦相处。”
小阿姨半蹲下身来问男孩:“你愿意跟他们走吧?”
男孩沉默不言。
老园长摸着男孩的头:“76号,你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这里,来这里一年多了,你应该了解了这里的规矩,做为园长我要告诉你,错过了面前这对愿意领养你的人,以后可就再难遇到了。”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室内的石英钟上秒针嗒嗒地转动着。
根据领养协议,被领养的儿童必须完全自愿,且签定正式手续并得到相关部份调查认可,才有资格领养,缺一不可。
很多时候,人们会根据第一印象选择对未知拒绝或接受,这在孤儿院常有发生,大多领养很顺利,也有受到虐待被遣送回来的可怜娃,那些娃受到虐待后心理有极大扭曲,很难再被收养。
时钟转眼过去了一分钟,园长最后劝说:“决定吧,我的孩子,人生的十字路口就摆在你的面前。”
事实上确实如此。
握紧了小拳头,76号男孩最终点头。
赵峻和瑶梦舒同时张开怀抱,男孩带着眷恋和不舍,坚定地迈步走了过去。
“76号不再是你的称呼,那将成为你过去的一段代号,从天开始,你跟我的姓,你叫赵天龙,欢迎回家。”
……
坐上黑色的轿车,从此抛弃76号而有了名字,名叫赵天龙的男孩透过车窗久久凝望。
那座孤儿院随着汽车的驶离在记忆中渐渐远去,老园长和常常叫他起床的小阿姨站在路边挥摆着手臂。
这一别,便几乎是永桓,人生时日良多,却已再难相遇。
孤儿院的生活总是很轻清苦,赵天龙在这里只待了一年有余,小小的记忆中已记不清转了多少次倒闭关门的乐园,没有物质支撑,仅靠援助和官方很难长久维持下去。
人口在增加的同时被遗弃的孤儿也越来越多,随着收留与领养差距的加大,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正如老园长所言,这次赵天龙在人生的小小十字路口上选择了正确的方向。
赵峻夫妻是当地有名的实业家,他们有处工厂,物质上的生活早已超越常人几倍。
在这个富裕的家庭中到来的赵天龙并不是唯,赵峻夫妻育有一女,当下刚满一岁半,由于生产时的意外,瑶梦舒被告知已永久无法再孕。
面对未知的家庭,以及尚不记事的小妹妹赵淳静,赵天龙开始一番风顺的成长着。
赵峻和瑶梦舒自小便对待赵天龙非常友好和善,在给女儿赵淳静买任何玩具或新衣服时,他们也从不会落下对赵天龙的关爱。
随着年龄的成长,赵天龙多了一分对妹妹的喜爱,这个调皮的小家伙总是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虽然有时候很任性,但兄妹二人并未产生隔阂,并且由于赵天龙被领养时妹妹年记太小,她根本不知道哥哥从前生活在孤儿院。
……
审讯室里,王境强问:“那你后来应该学业顺利,可能的话还会去国外留学,毕竟你有个有钱的老爸,可你现在坐在我的对面。”
赵天龙看了眼被王境强所指的绿色手环,这感觉就像警察在审问戴着手铐的犯人。
回望着王境强,赵天龙语气有些沉默:“我本该像你说的那样一番风顺,毕竟我的养父二十几岁就是卓越的实业家,还开了工厂,很难想像有这种聪明头脑的人怎么会把工厂开倒闭。”
“所以他们遇上了金融危机?”王境强语气中别有意味。
“你知道人们常说,人生有三样东西不能碰,你知道那是什么?”赵天龙反问,他苦笑着。
“那些人害了的我家人,我失去了一切,你想知道我的能力从何而来?这可能是一段不太愉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