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微微皱眉一双杏仁眼眯着一条缝，面前的男人越来越清晰，忽然她浑身一震仿佛心尖的肉被人挖了一块。
是梦吗...
为什么他连做梦都不放过自己...
“你是坏人...”
啪嗒，滚烫的泪珠滴在男人的手背上。
司慕言心里一紧，下意识抚平女人紧皱的眉头。
她的那双眼睛和沈初棠生的太过相似，他不忍心她流泪...
“别碰我！！”
沈初棠用力的拥开他，整个人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
这个男人是噩梦，她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司慕言心尖微微颤抖，他分明在那个女人眼里看到那么浓烈的恨意...
为什么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对他有那样的眼神...
他看着女人摇摇晃晃的背影，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扶她，但是想到刚才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一时间僵持在那里看着她离开...
如果她还活着也一定不会原谅他吧...
走廊里
咣！没走两步女人就摔在地上，她现在药效还没过脚下就像踩棉花一样站都站不稳。
“嘶……”
沈初棠捂着红肿的下巴微微皱眉，脸上的阵阵痛意总算让她有些清醒了过来。
她想爬起来，但是奈何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把她搀扶了起来。
但是当她看到司慕言那张脸时，沈初棠顿时眸子一沉，一把推开他说：
“别让我看见你！”
司慕言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对上她这双眼睛心里就一阵发慌，他别过头但是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说：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离开。”
“我就是死了都和你没关系！”
沈初棠眸子里跳跃的恨意，足矣把男人给吞噬。
一个曾经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现在来假模假样的关心她...
提到死这个字，司慕言下意识攥着她的手腕用了用力...
自从沈初棠死后，他再也听不得这个字。
他喉结微动，将心尖所有的酸涩全部吞了下去，半天挤出一句话：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噗嗤一声女人突然泯着嘴笑出了声，但是他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微微闪烁的泪光。
沈初棠盯着司慕言的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字一顿的说：
“我的家早就没了...”
早在那场大火中全都没了...
妈妈连死都没闭上眼睛...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妈妈的爱，还没来得及拥有就全都没了...
司慕言看着女人突然眼睛没了神，心也不由跟着灭了下去。
为什么他的心也跟着这么痛...
所以这个女人也是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才被迫出来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眸子暗了暗，忽然想到了沈初棠...
一年前她何尝也不是被逼到那个份上，才被亲生母亲出来卖身，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听过她的解释，只是从心里认定了她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的女人...
直到她死了，他后来才花时间去了解她的过去...
得知她当年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些年受了多少欺辱...
才知道当年她有多么无助，自己却还那样羞辱她给她难堪，可是她却在他面前一个字都没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