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河畔,任老三扛着一个大麻袋,星卜一身少年打扮跟在他旁边,两人招来一条乌篷木船。
船夫是一位老者,身形枯瘦,带着斗笠,夜色中看不清容貌,只伸出一只手:“一块金币。”
“啥!老头!你怎么不去抢啊!”任老三怒道。
“一块金币。”船夫也不反驳,只是坚持一块金币。
任老三长年江湖混迹,自然明白是因为他背了一个见不得光的麻袋,这老头就故意敲他竹杠。
“给你!”任老三不甘不愿的扔出一块金币。
星卜坐在船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以前也在夜间坐过游轮,可景色完全不能同这里比,嗯,包括景、色!
彩船上,娇艳花魁表演,引人喝彩,对面岸上各大花楼点亮彩灯,映的街道一片通明,岸上人流不息,徘徊在花红柳绿中。
烟花柳巷,满楼红袖,灯火通明,竟有一种过节的喜庆。
岸边上站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平庸女子,招引着客人。
为何说是平庸,这是星卜认真和画舫中的女子们对比后的观感。
两人没有在岸边停留,而是直接穿过熙攘的街道,来到一处偏僻的后宅。
这是皇城最大花楼的后院,前院歌舞升平,后院则要安静许多。
“星五姑娘,我......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任老三看着不远处的后门:“我没有易容,里面的人会认出我,将来......我得罪不起星家和章家啊,他们碾死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您看?”任老三苦着脸看着星卜。
“七日后,你来找我,我帮你解毒。”星卜直接道。
“七日啊......”
“怎么?不愿意?”
“行!行!愿意!愿意!”任老三赶忙道。
星卜漆黑的眼瞳折射出冰凉,冷声道:“这件事情如果败露了,我想,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知道了。”任老三如丧考妣的低着头。
星卜终究没有对任老三下杀手,至于之后要怎么处置他,还要看七天后他的表现。
她不会做圣人,也不会做随意嗜血的利刃。
星卜拖着麻袋,叩响了后院大门上的铜环。
开门的是一位十六七岁的青衣小斯,他打量着星卜,目光扫过她身后的大麻袋,撇撇嘴:“跟我进来吧。”
星卜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合上了。
进来这座后宅之后,星卜才彻底明白任老三口中的皇城中最大花楼的定义。
仅仅是后院,规模建设上却丝毫不差于星正枫的云霄院,甚至在设计上更胜一筹,可谓雅致大气。
青衣小斯将星卜带到一间宽敞的四合院中,院中央有一座五色花坛,花坛中央竖着一块光滑如镜的石碑。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青衣小斯留下这句话,看也不看星卜的便走了。
星卜也不介意,毕竟这也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她无聊的在花坛边闲逛。
这里不似花楼前院那般奢靡繁华,更像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宅院,宁静雅致。
石碑上用朱砂描刻着两行字,星卜凑近去看。
右边是:半推半就,又惊又爱。
左边是:七擒七纵,亦喜亦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