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这个胖什长,就是一个猪脑子,他也想到了,一定是昨夜的事情,露了马脚,他再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了,一定是自己的那个掌形胎记,将自己出卖了!
面对着这么一大堆的金银财宝,却没有东西装,自己怎不能抬着一个箱子在街上到处走吧,于是就想到了用上衣包裹,结果,成也上衣,败也上衣。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这一块胎记呢?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了,现在好了,自己的这一组人马,全都陷到里面来了。他紧紧地闭上眼睛,顺带着闭上了嘴巴,现在他除了露马脚一事以外,他还在后悔一件事,如果早知道今天,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找几个女人玩玩?特别是云大奶奶,她的姿色虽然不怎么样,但能够为云铜亲手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是自己死了,也可以活在别人的津津乐道中。这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得其所吧。
即使是胖什长什么也不说,云铜也有办法将他的那个小队找出来,这本来就是简单至极的一件事,甚至不用花名册,其他的兵士们,他们将胖什长这一小队的人全都押了上来,一共有八个,那个高个兵也在其中。
云铜看着这九个人,道:“是不是这些人?”
云大奶奶道:“不知道,可能是吧。”她看着那个高个兵,又点了点头,道:“这个高个子是的,因为他这么高,又这么瘦,我对他的身形很了解,一定是他们了。不过,那天晚上,没有来这么多的人,只有七个人,现在有九个。”
云铜有一些不耐烦了,他道:“管他是七个还是九个,只要是他们就行。”
云铜对亲兵小声地道:“将他们几个,全都带下去,关押起来。”亲兵领命而去。
处理完云大奶奶的告状,已是巳末午初的时分了,也就是吃中餐的时候了,可是云铜并没有放众人离开的意思,更没有请大家吃中餐的打算。他转过身来,笑着对吴良道:“州牧大人,不好意思,处理一点私家事,耽误大家了,你不会介意吧?”
吴良不说话,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铜看着那柱香,早已没了,他大声地道:“好的,依我们之前的约定,香灭之前,州牧大人没有抓到凶手,我就拿一百条人命来催!众兵听令,现在你们给我去抓一百个人上来!”
一个佐领问道:“大人,请问有什么要求没有呢?”
云铜又坐了下来,表面上他的心情很平静,实际上他心惊得很,那几个贼是抓住了,可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呢?钱财被抢了,还可以再捞回来,儿子被人杀了,却就没有了。这个玩艺们,不像是割韭菜,割了可以再长,脑袋掉了,那可就永远也长不上去了。早几天他丢了一个儿子,现在剩下的两个,都不见踪影了。他看着胖什长等人,他怎么都有一些不相信,他手下的兵,有这么大的能量,将他的宝贝儿子弄得不见人影。
一定还有人,这个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少年。
他望着胖什长,道:“什长,请问一下,昨天晚上,还有谁与你们一起?”
胖什长道:“没有了,没有了。”他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既然自己是绝对不能逃过这一劫了,自己又何苦再拉一些垫背的呢,自己的这些兄弟,都是穷苦人家出家,与自己出生入死的,高个兵等人,他是没有办法保全的了,如果他不是自己的这个队上,他是绝对不会将他们供出来的。
高个兵可没有他的这个觉悟,他道:“有,还有一个,那个人叫王大哈!对了,就是他,我还记得他只是顺了两个银锭,当时我还在想,这个人真的傻,面对着这么多的财宝,硬是不动心,经我们一再提醒,才拿了二十两银子,真是傻冒一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大哈一口口水就吐了过来,他骂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也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为什么要血口喷人?说什么我顺了二十两银子?昨天晚上,我被人打昏了,衣服也被人穿走了,颈牌也不见了,我是代人受过!你们看清楚了,昨天晚上的那个王大哈,是我吗?”
高个兵看了看,摇了摇头,道:“当时我们都蒙着脸,看不太清楚,不过,你们两个好像身形不对,而且你们的两个的声音也不对,你是一付鸭公声音,而昨晚的那个人,声音宏亮,对了,不是一个人,你没有他好看。”
这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此时听在王大哈的耳里,却是舒服极了,也正是因为这几句话,王大哈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如果这个王大哈日后有知,以后在祭祖先的时候,也应该顺便给这个高个兵赏几杯白酒。
云铜这个时候,已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了,昨天晚上这个胖什长,一定是受了那个少年人的蛊惑,铤而走险,去的抢了自己家,然后,那个少年,又趁着浑水,将自己的两条根,都给顺走了。一定是这样子的。但这个少年,现在在哪里,可能这个胖什长等人,一点也不知情。
一个人在面对着巨大的财富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会忘记周边的人和事的。那个时候他们的眼里,除了金子就是银子,再也看不到什么了。他完全理解胖什长他们的处境。
现在所有问题的症结,又集中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了,想到这个少年,他的目光,又回到了众百姓的身上。这些百姓们,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在这个大热天大太阳天下被暴晒着,一个个早就一肚子的火了,要不是那二十个人的血给凝住了,特别是那些少壮年,一定会冲上去,与周围的那些士兵相拼。那些士兵,他们也不好过,现在全城的百姓,随时都有生命凶险,这个凶险,对于他们来说,一样的存在。他们接到命令以后,先是急驰,气都没有喘顺又折腾了一个晚上,然后又列队站在这里,他们一个个都有一些筋疲力尽,这还不是重点,他们只有一千人,而这些百姓,差不多十来万,这是什么样的比率?差不多是以一敌百!这一百人中,除去老人,小孩,女人,青壮年的男丁,少说也有三四十个吧。就算他们没有武器,就是三十四颗树要他们去砍,也得花一些力气。更何况他们中间有相当一部份,将力气都花在了糟蹋那些妇人身上。站了这么久的队,他们的腿,都是软的。
这些百姓,杀谁好呢?现在佐领在问他的问题,他虽然是一个凶残的人,他也有一些为难了。他知道,这些百姓,都是冤枉的,但是,如果不这样,那个少年,他会迫出来吗?
他必须让全城的百姓,都恨这个少年。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生死不明,愤怒冲破了他最后的一丝神智,他猛地又站了起来,大声道:“就近抓,抓到谁算谁!”一听到这话,众百姓都慌乱了,一个劲地往里面挤,越是中间的位置就越安全,那些靠边的,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