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尘知道,这个时候也是不讲客气的时候,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就必须出杀招,如果被他们拖住,那就麻烦了。他的人,跟着椅子冲了过去,还没有等众人明白怎么一回事,他又马上回转过来,不过,回来的时候,他的身影明显的臃肿了一些。
因为云空在他的手上。
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中间,真正的头,就是这个云二公子。只要将云二公子控制住了,整个场面,他就控制了。
擒贼先擒王,肖楚不止一次告诉过他,这是上乘的战术。只要将对方的头头给控制了,就等于将一个人的头脑控制住了,手脚再为厉害,又能怎么样?还不得听头脑的?
他将云空的头,狠狠地压在桌子上,云空想挣扎,等待他的,就是肖尘的分筋错骨手,肖尘不知道在他的手臂哪一个地方轻轻地捏了几下,云空的整个手臂,就好像全都散了架了一样,骨头戳着皮肉,只要轻轻的一动,就像用无数柄钢刀在刮着自己的骨头。
越是动弹,越是挣扎,这种痛苦就越明显。
昏迷,也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方式,当痛苦达到人体无法承受的时候,人就会昏迷过去,这个时候,人就不会再有痛苦,偏偏云空此时清醒得很,没有一点昏迷的征兆。
“如果你们想让死的话,你们就过来吧。”肖尘放开了他的手,叉着腰,指着吴良道:“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将他杀了,你就是杀我一万遍,你也没有办法救你自己!”
吴良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难缠。不但身手了得,而且智慧过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很简单,实际上,却都到了点子上,没有一点浪费。
他笑着对肖尘道:“好了,好了,这是开玩笑的,我们听说,我们城里来了一个高手,他举手抬脚,就可以解决一大片!我们的阳关,现在就缺乏这样的高手,云将军多次托过我,如果发现了有高手,就一定要留住他,让他作阳关的武术总教练,来教众将士的武术。”吴良的反应也很快,他说起谎来,连自己都骗得深信不疑,“刚才我们是试了一手,像公子这么好的一身本事,不用在国事上,白白浪费了,不但是你的损失,也是我们中汉帝国的损失!只要你出山,只要你肯教的话,我们的将士,可以在战场上少流多少血,少死多少兄弟?少演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肖尘听得都差一点信了。他笑道反问道:“哦,原来如此,原来只是一场游戏呀?现在我是不是考核过关了呢?”
吴良点了点头,道:“公子,你的身手了得,正是我们阳关急需的人才!像你这样的人,早一天效力,我们的将士,就要少死一片!你过关了,现在你就跟着我走吧,我们去阳关,我将你交给云将军,他一定会对你委以重任的!老弟,以后你发达了,你可别忘了老哥哥我呀!你是千里马没有错,我却是的的确确的伯乐呀!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你不会演在我们兄弟之间吧?”一会儿,他对肖尘的称呼,由公子,转为老弟,最后又变成兄弟,看他们的样子,的确有一些像忘年交,甚至是刎颈之交似的。众围观的众百姓,一个个都摇头头,叹着气,他们都有一些相信吴良的话了。就是胖掌柜他们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肖尘道:“好的,要我去阳关作武术教练,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你说,只要你答应了,一切都好说,不要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我也依了你!谁叫我们是兄弟呢?”吴良大笑着,他走了过来,拍了拍肖尘的肩膀。
“将他杀了!”肖尘冷冷地道:“这个人我看不顺眼,有他在,我浑身都不舒服。”
吴良的笑容慢慢地凝固了,他强笑着道:“公子,你是开玩笑的吧?你是一个大英雄,又何必为难他呢?你就放过他吧!他与你无怨也无仇。再者说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公子,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对肖尘的称呼,又从兄弟转变成公子了。
“要我放他可以,要我去阳关做教练也可以,这只是下篇文章的事情,我们必须将面前的事情理清。”肖尘淡淡地道:“他们不是指控我行凶杀人吗?现在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审判。你现在代表的是官府,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口玉言,是板上钉钉的。现在我们就将这件来来审审!我不希望,在这个地方,有人这么恨我,我必须让别人心服口服!”
吴良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们回去过堂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审一个水落石出!”
“何必回去?回去作什么?难道在这大街之上,当着众百姓的面,你就不敢审吗?”肖尘并不放过他,现在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已经将这个街都堵住了。
肖尘大声地对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就请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当着青天白日,当着黎民百姓,公正公平公开的审讯一回,你们认为如何?”
“好!”众人齐声高呼。
“有没有谁找我作讼师的?今天我免费!”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人,站出来,对众人道。
“陈皮,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云府一个高大的汉子道,他的身上纹着龙,一脸的凶相,那个叫陈皮的读书人脖子一缩,又退回到人群中去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想造反?谁认为自己的脖子比起我的刀来要牢实一些,你们完全可以来试一试!”
肖尘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云空,对他道:“这个人想试一试,你敢吗?”那个高大凶猛的汉子,顿时语塞了。他像那个读书人一样,缩回到时众大汉中间。
这个时候,那个吴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也知道,云家这些年在凉州的名声地位,他们在凉州的地面上,一向都是横着走的,让他们规规矩矩地走路,好像还不太可能。
在他的心底,他也希望这个少年,能将云空的那颗头颅砍下来,如果他真的砍下来了,吴良他想,他一定不会判这个少年的死罪,他只希望这个少年,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他最好是一个亡命徒。只有亡命徒才有这个胆量,将云家老二给杀了。
老三已去,老大已毁,只要老二一倒,云铜就是最为厉害,他也无后,他能够保证他的前半生过得很快意,可是他没有办法保证他的后半生一样的舒服。
他沉吟着没有说话。他的内心,一个劲地在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他认真的看着这个少年,他在评估,这个少年有多少能量,他能够帮助他多少。
他失望了,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个亡命徒,他的眼神,还很理智,他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在这种情况下,理智,只能让人思前想后,畏手畏脚,裹足不前。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一时的冲动,他想激怒这个少年,可是他一看云府的十八大罗汉,他又暗自打了退堂鼓。
现在他的这个心态,借用民间的一句俗话,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肖尘对众人道:“乡亲们,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好不容易出来办一回案,你们有多冤的还不伸?你们有仇的还不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你们放心,我们的青天大老爷一定会秉公办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