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看着被冰霜龙息吞没的位置，已经组成了一座小雪山。
没有接收到击杀提示，亚当大概还活着吧，没有再次补刀。在大型雪堆中无法确定亚当的位置，冒然深入容易受到伏击，虽然身负厚重的冰甲，但这不是自己莽撞的理由。还有一个原因，自己移动速度太慢了，当自己走近的时候，亚当大概已经恢复大半了吧，不如原地守株待兔，S有着持续作战的能力，更有着反复碾压亚当的信心。
正如其所想，亚当从崩碎的雪块中走出，毫发无损，仿佛S之前的一连串攻击都是无用功。
“不愧是人类，如果不是有着集合网络的信息支援，之前受到的损伤，已经足以毁灭我了，如此得临近死亡……”
不会说谎呢，明明装作毫发无损的样子更能带来压力，不擅长心理战，还是不屑于心理战？无聊的假设，结局已经注定。
霜之哀伤前指，“来吧，赐予你，永恒的，死亡。”
亚当的脸上滴出了笑意，优雅地鞠躬，“感谢您的邀请，请容我准备一下。”
并没有多少变化，亚当打了一个响指，原本环绕着他的闪烁光环，黯淡成线圈，最后在空中散去，亚当的鞋跟，撞击地面发出了声音，第一次结束了自己的悬浮模式，站立在大地之上，就好像飞鸟失去了翅膀，失去了那份空中的灵动。
“我断开了和集中网络的链接，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触影响了我和死亡的距离，对，就像现在这样，哪怕只是面对你，就能感觉死亡扑面而来，我的身体在颤抖，我在恐惧，我在害怕，多么丰富的情绪，这是链接网络时，不死的我，永远无法感受到的。”
弱智青年，不，掉线青年，亚当，放弃自己最大的依仗，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明明刚才还在被压着打，这份大局在握的优越感到底是怎么存在的，刚才的灵界打击成功的打坏了他的脑子？S没有阻止敌人犯蠢的义务，看着他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也只能，喜闻乐见地推他一把。
“来吧。”
回应S的是一连串弹幕，亚当化身成轰炸机在远处不断宣泄自己的火力。
“不懂变通即为愚蠢。您只有近战能力值得称道，相较之下，贫弱的远程攻击，这份毛骨悚然的恐惧警告我绝对不要靠近您，铠甲很重吧？这样，你要如何闪躲我的攻击，是放弃龟壳，暴露在我的弹幕之下，还是带着这个龟壳被淹没，选择吧，人类。”
S并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基础的挥剑和技能释放，只是由霜之哀伤主导，自然不擅长躲闪的身法，更何况还有这个笨拙的身体，硬吃弹幕，虽然攻击的力道无法破除冰甲，S不打算和他瞎耗下去，多浪费一秒，A2就多危险一分。
死神进军。
为数不多的移动技能，暗影的魔力铺设在脚底，以远超平时的速度向亚当突进。
与之相对的则是亚当的后跳，“着急了吗？你的招式是有距离限制的，那个能量束的抓取技能，在我第一次中招时，我就已经确定它的攻击范围了，绝对，不会给你翻盘的机会。”
死神行军的确提高了移速，但本身的缓慢以及一路上弹幕的轰炸，S的速度始终追不上亚当。
S选择了停止。
“我到了。”
站立在战场的正中央，之前为了伪装意图，追击了亚当一阵，不确定断网的他是否还有改变战场的能力，既然已经来到了中央，任何挽回已经失去了时效性。
霜之哀伤并非没有远程能力，只要出力够大，范围就会够大，就变成远程了，之所以选在正中央，是因为S想用最小出力，释放洗地图的AOE，既然我抓不到你，那就不抓了，把你所有能够躲闪的位置全部打一遍。
超·凛冬来袭。
围绕S组成的冰刃暴雪，席卷了每一个位置，因为来势的突然和迅猛，亚当成为了龙卷雪的一部分。
当暴雪消散时，亚当已经变成了一个叠加了几十层霜冻瘟疫的冰坨，S并没有引爆它们，之前被亚当放风筝的经历，虽然现在的状态使他不会生气，但不代表他不会报复，终于心满意足地将亚当削弱成和自己一样的“重量级”角色，S决定用自己“正义”的铁拳给予自己未来的仆从以“爱的教育”。
依旧是硬扛着弹幕，但S还是坚持着从僵硬的脸颊上扯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
看着完全瘫倒在地上的亚当，S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听着处于游离姿了状态的亚当的呓语。
“这就是死亡吗？如此的黑暗，如此的寒冷，您还在吧？人类，您可以回答我吗？我的行为，是否干扰到了您，您生气了吗？击败我之后，您满足了吗？”
亚当的瞳孔已经失去焦距，但身体还是执拗着看着S，无法理解亚当病态的对于人类的执着，也许这就是身为人类的优势吧，无法理解即为无理。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满足，我没有对死人愤怒的理由。我说过了，你是我挑选的仆从，身为主，自会承担你的罪过，也自会完成对你的救赎，抓紧时间，好好闭眼，接下来，你就永远不会有沉眠的机会了。”
“真是……刻薄的人类……”
将剑刃刺入亚当的胸腔，感受着他的最后一丝活力被带走，羊头雕饰的双眼再次闪烁，S的瞳孔也如其一样出现暗蓝色的火焰，焰尾随着剑身的符文，没入亚当的伤口。
“凛冬废土的仆从们，起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