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祭坛,寒泠烟有些心不在焉,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脸阴沉的胥渡,抿着唇走到了她的面前,话没多说,直接拉着她就往住处走去。他们两个人是这个部落地位最崇高的两个人,一个是圣女,另一个则是麒麟子。
所谓的麒麟子就是准备好给圣女的侍夫,麒麟子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多个,这个就要看圣女本人怎么选择了,寒泠烟便是这一代的圣女,而选胥渡作为麒麟子并不是她的意愿,她······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愿意,却没有任何办法。
和以往的各代圣女相比,她这个圣女却并不那么受尊重,因为她不是部落里的人,而在以往的那些年里,她也不曾表现出任何一点像是圣女的样子。而她之所以被选为圣女,却是上一代圣女指定从外面带回来。
寒泠烟小的时候大病一场,失了一些记忆,记不清自己以前是什么人了,她在这部落里,也是受到百般欺凌。若非她还有一个圣女的身份,只怕她早就死了。而胥渡······胥渡是她的夫,可胥渡却不是她自己选的,而是那些长老硬给她的,就因为胥渡和她一样是被上一代圣女指定的麒麟子,不可改。
“忙着这么些天,你好好休息,不要出门!”胥渡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沉声对寒泠烟说到。
寒泠烟抬起头,看着胥渡,有些害怕,可是却不敢躲,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没说。她是知道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很不正常,那些长老不可能不找她麻烦的,胥渡是麒麟子,是被确定下的麒麟子,和她还是不一样的。
那些长老可以不管她这个所谓地圣女的身份,却不能不理会胥渡麒麟子的身份。可胥渡毕竟还只是麒麟子,那些长老若是执意要找麻烦,胥渡也没有办法。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胥渡眼中闪过一些无奈,安慰了一句。
寒泠烟磨磨蹭蹭地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说道:“我在祭坛上似乎听到有人说话了。”
本来打算离开的胥渡突然听到她这句话,猛地一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寒泠烟哆嗦了一下,咬咬唇说道:“我听到有人对我说让我出去,离开这里。那声音是一个姑娘的声音,可我不知道是谁。她······她还给了我一个东西。”说着寒泠烟从脖子上将蓝色晶石拿了出来。
胥渡看到寒泠烟脖子上挂着的那似乎是竹哨模样的蓝色晶石,沉默片刻。寒泠烟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胥渡突然说道:“你收好这东西,不要拿出来,至于出去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寒泠烟看着胥渡直接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失落的神色,她抿了抿唇安静地回了房间,什么都没再说。
秦云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阵锥心的疼痛之中醒来的,秦云容昏迷前知道自己太急切,修炼出了岔子,至于他是怎么昏迷的,秦云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秦云容忍着丹田传来的痛处,手臂动了动,这一动他就察觉到不对了,他身边居然睡着一个人!
秦云容被吓到了,惊恐的睁开眼来,这一看却是楚云溪。秦云容一怔,额上还在不停的冒着冷汗,丹田处传来的疼痛感越发强烈。可秦云容在这个却顾不上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有些呆滞。
楚云溪睡着后,依旧在修炼,身上隐隐的还有灵力在涌动。秦云容看着谁的安稳的楚云溪有些呆滞,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楚云溪为啥会睡在这里。可是要把楚云溪叫醒么?
秦云容的手指动了动,看着楚云溪睡得安稳,还是没叫。楚云溪睡在他身边,正好是压在秦云容的手臂上,不想惊动楚云溪,秦云容自然是不能动了,要不然就楚云溪睡得那么浅,他稍微一动,楚云溪就能知道。
秦云容歇了起来的心思,就这么睡在楚云溪身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睡了这么一觉,他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丹田处传来的痛处,让他有些担忧,刚睡醒他的脑子乱乱的,像是想了很多东西,又像什么都没想。
秦云容侧了侧身子,另一只手揽着楚云溪,脸颊贴在楚云溪的额头上,呼吸浅浅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楚云溪精神回笼,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见着便是一片暗影,她视线所落之处是秦云容的脖子,楚云溪呆滞了一会,这才想起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这会儿抱着她的应该就是秦云容了。得亏是她现在没以前那么警觉,要不然醒来的第一时间,她绝对是出手伤人了。
楚云溪动了动,她一动,秦云容便知道她已经醒了,可抱着楚云溪的动作没变,只是低了低头,嗓子沙哑地问了一句:“你醒了!”
“嗯!”楚云溪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声,也没急着推开秦云容,想着她睡之前,秦云容修炼出了岔子的事情,眉头皱着厉害,白嫩的小手悄无声息地贴上秦云容丹田之处。
纵使隔着衣服,被突然摸到那里,秦云容还是不由得僵了一下,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楚云溪却是没理会,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身子往后挪了挪,手掌中传出一股温柔的灵力,直接进入到秦云容的丹田里,楚云溪的灵力似乎带着药力,一进入到秦云容的丹田,就能感觉到那刺骨的疼痛,少了许多。
秦云容收敛起心思,知道楚云溪这是在给自己疗伤。
不过片刻时间而已,楚云溪便收回了手,直接挥开秦云容的手臂,坐了起来,楚云溪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他们在这里睡了不少时间。
秦云容跟着坐了起来,一只手揉着肩膀——被楚云溪压了那么长时间,手臂都麻了。
“时间不早了,起来吧!”楚云溪看了看他,说了一句,俯身穿上鞋,便走到桌子边倒水喝去了。她的眉头一直是皱着的,看起来在担忧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