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她故意的？转移视线，不想牵累到澹台家？”北宫肆之皱眉。
“不巧，你这个疑问我恰好试探过，”东方千溟很无奈，“我恨不得把东方家的牌子光明正大的丢到他脸上。故意让人在她身边出现了好几次，她甚至没有一丝的警惕。如果仇视厌恶也在警惕之类，当我没说。”
东方千溟总结：“谨慎的时候是真得谨慎，蠢的时候又是真的蠢。就她的脑子，我确信还没那个本事骗过我。”
“所以如果有问题，那一定是在昭城之内。在跟丢她的时候，她见了什么人。”
陌上酒染抬眸，桃花眸清亮泛着冷意：“或者说有什么人在指导她，这个人的实力足以察觉到澹台无嫣周围的踪迹。”灵识强大。
墨衍缘矢这些外挂一样的先不谈，他们本就是从巅峰上下来的，本身差不了。但是如果在整个灵云大陆找，灵识能监视昭城，能识破暗卫的伪装，甚至能监视澹台无嫣周围的每个人每句话每个动作。
必须是大陆有名的强者。
“那也不可能。”南宫寂流皱眉。
家族之间相互制约，千百年来小争斗的确不断，但断然没人敢引起大冲突。如果真的有那种实力的哪个家族的长老或是什么老祖出关，不夸张地说绝对会有家族暗探传出消息。
而且，就这种针对他们这群在灵皇强者眼里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的伎俩……
“这种丢面子算计小辈，那些修炼几百年的老头子拉不下那个脸。”北宫肆之嗤笑。
“再退一万步，就算，真的是这些老家伙突然想要换代八大家族。他们为什么不找被下了面子的路新荥，为什么不找澹台家正宗少主澹台无双，甚至是可以找一些王朝里有实力的家族联合，偏偏找了澹台无嫣这么个处于不尴不尬地位的空架子嫡三小姐？这步棋走的过于破烂了。”
陌上酒染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
“那你推断，针对我们的这人是个什么身份？”
北宫肆之灌了口茶下去，只觉得灵识清凉，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口。
“不管什么身份，肯定没多大势力，而且搭上澹台无嫣就撒播这一条连带四人的传言，智商可能也不太高……”说到四人，他突然记起了前几年的一次拍卖会。
北宫肆之猛地坐正，正襟危坐地注视夏侯云初。
夏侯云初：“……”
他跟月静白说了两句话，受不了这不加掩饰的目光，偏头看他一眼：“有话说。”
北宫肆之鼓起一直没变包子脸，笑得无辜：“为什么他们要盯上你们四个呢，如果要拉八大家族洗牌，我跟南宫都比选你们要容易得多。”
“不如你猜猜？”陌上酒染两只手交叉在桌上，手指转动玉扳手。
南宫寂流所有所感地看他一眼，转眼对上东方千溟带着笑意的眸子。对方对上他眨了眨眼。
凭南宫寂流的脑子，把这些关联在一起并不困难。
当然，北宫肆之也不差，就是平时不用那个脑子。他好像在这些阴谋诡计中有一种特有的天赋。
“你们……不会吧？”看陌上酒染这个态度，北宫肆之就感觉后背一凉。
“虽然我们很想否认。”月静白轻笑，“不过的确如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严格意义上，嗯，的确跟家族内的血缘……非常淡薄。”
月静白说的非常淡薄绝对是大实话。
他们家族分支留在下界千万年，不说百八十代，十八代总是有的。灵皇强者再强也活不过五百岁。这么长时间，足够发生的事太多。
如果现在有人想测血缘，他们能测出一点反应，那都算是血脉强大了。
陌上酒染和东方千溟对此不置可否。
魔族血脉向来霸道，淡薄？不可能的。
普通的血脉根本抵不住魔族沉睡的基因。哪怕过再久也是如此。
陌上酒染一个刚刚解开血脉封印的的混血，就更沉默了。
他俩面不改色，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副默认的态度。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确是知道你们的身份？”
北宫肆之来不及感受被欺骗，脑子里拐了十八道弯：“他知道连几大家族都不知道的秘闻，还这么针对你们，还一次性针对四个？他知道一个说明他费尽心思，他知道两个也可以说是人脉宽广……一棍子全打，还都打中了？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招惹了这种存在？消息比云生酒楼和结海商会还灵通？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认识认识。”
他最后一句纯属自我调侃，既然能扒出陌上酒染四人的身世，难免扒不出另外几家的秘闻。谁心里还没三两点放不了明面的事儿。
南宫寂流开口：“你们的身份…方便说一下有哪些人是知情的吗？”
“嗯？”夏侯云初无所谓的点点头。
“我家家主，以及两个暗卫。”
月静白顺着说：“我家差不多，一个护着我的长老知情，不过他早在七年前过世，月家家主的亲子在我刚来的时候被追杀，我是在十二年前顶替了他的位置……要说其他，可能月家家主察觉到了吧。”
“东方家复杂一些，分两个派系，我是老派，嗯，从天而降凭空冒出的少主，基本都知道我跟东方家没很大关系，但由于特殊原因嘛，他们不会在外随便说。就算说也没多大关系，毕竟我身份伪造的很好。”东方千溟眨眨眼，看向陌上酒染。
“比较多，我爷爷，小叔，几位长老和陌上九暖，都知道。”
陌上酒染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他灵识传音给缘矢。
“我记得墨衍之前有说过，你是空间之灵？”
缘矢守在传承柱前。
听到声音愣了一下，点点头随即想到对方看不到：“是。”
“那，如果空间出现问题，你能感觉到多少？”
“那要看是多大程度上了。”缘矢老实交代。
“像你们之前任务那个人所造成的空间裂缝比起灵云大陆来说很小，我现在在始源空间——这个空间的稳定程度直逼初始大陆，那我是感受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