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村,牧师家中,两杯酒,一盘炒萝卜丝,两双筷子,两人相对而坐。
牧师抿了口酒,放下杯子笑着道:“丫头,这么些天了,你想的是大龙呢,还是虎子呢?”
穗子也抿了口酒,随即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酒很辣很苦,终究只有男人才喝的惯,。
少女闭眼沉思道:“都想,只不过两种不一样,大龙的那种,是担心、是不舍。虎子的那种,是想要跑过去和他待在一块,他笑我也会笑,他哭我也会哭!”
说到此处,穗子便想到了虎子的笑脸,嘴角翘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牧师看到她这美滋滋的笑容,便又不禁问道:“那两年前,你对大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
牧师视乎并不避讳这个问题,提的很理所当然,就像是在询问同辈的小妹妹,一点都不似娘家舅。
穗子放下杯子久久不语,过了片刻这才缓缓道:“不一样,当时就是不舍,不愿,恨,还有嫉妒。”
穗子一边想一边说,说一个词,晃一次头,想到什么感受边说什么词。
牧师一脸深意的看着她:“怎么说!”
心里却在猜测她那话里的意思,以及穗子当时的心态,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或许便是说的这种情况吧。
“嗨!”姑娘终于想明白了,打算吐露心扉:“我们三,以前都是在一起玩的,我也确实是仰慕大龙哥。”
穗子看向牧师,见他点点头,一脸我在听的样子,便又继续道:“大龙哥和杨花突然成亲,我自然会伤心难过。
“但是更多的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有一种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的感觉。”
“恨大龙的无情和背叛,嫉妒杨花这么轻易就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还有,还有。。。”穗子脸上挂着一分讥讽,对自己幼稚的讥讽。
“原本,两个都是我的,突然失去了一个,当然会伤心!”虽然这种话很让人难以启齿,但是穗子说的却很坦诚。
“但那并不是爱!”穗子直视牧师,她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让人信服:“现在对虎子的这种,也许就是大龙哥对杨花的那种感情吧!”
牧师依旧没说话,却渐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穗子被看的不好意思,连忙避开牧师的眼神。
烛光摇曳,光影暗淡。
天空中出现一轮朝阳,秋阳下,众人目送着虎子和疯和尚离开。
两半花,九曲地,开满天地是何意。
植物根,动物子,不知是否能启齿。
黑袍子,蓝色心,天南地北任尸行。
神之烟,南枫天,人情冷暖存一线。
北海冰,南岸晶,波光粼粼古国情。
白骨枯,尸裹荣,是非对错再难逢。
今宵醉,明宵醒,怎见冰蓝来示警。
歌声渐渐远去,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在人群的视野里。
佣兵群中,刀疤男道:“大哥,就这样放跑了这和尚?”
见他大哥没说话,又接着道:“这虎子放了也就算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这疯和尚,可是个人物,放跑了不是很可惜?”
库志宇瞪了他一眼:“他要走,你我能留得住?”舵主说完便走。
刀疤男尴尬一阵,愤愤的大声道:“走吧,我们也收拾东西出发!”
听到命令,蒙面人群开始稀稀疏疏,拆帐篷,收拾行囊。
舵主一边走着,一边对旁边的刀疤男道:“他都说了,他受了伤,继续走下去也只会拖后腿。”
“无论怎么样,他都开口说了要走,我们留不住还不如干脆一点好呢,结交这样的人物总比得罪这样的人物要好!”
“是,大哥教训的是,还是大哥考虑的周到!”刀疤男听到这里,这才明白了原委。
干笑一阵,刀疤男又计上心来,脸色一狠道:“大哥,这下他们那边就只有一个男的了,我们要不要把那两个丫头。。。”
刀疤男一脸淫笑,估计这四五天没发泄,荷尔蒙上脑过多,胆子便也肥了起来。
舵主脸色一变,转身呵斥道:“早和你说过,不要打那两姑娘的主意,别说那个小伙子,我看那个叫阿吉的小娃儿也不简单,你少招惹他们。”
见刀疤男低头应是,便又缓和道:“不过,这希伯来一走,他们那个队伍总算没有那么强了,我也可以放心不少!”舵主自顾自说完,便回了帐篷。
见舵主已经走远,刀疤男站在原地嘀咕:“大哥是不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村呆久了,血性早就被消磨殆尽,一个瘦的跟块骨头似的少年,一个屁大点孩子,一个疯和尚,大哥居然害怕他们。”
但是想到疯和尚那杀招,刀疤男砸吧着嘴补充道:“我们人也不少,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们两人!”
话是这样说,但是刀疤男心里也是没有底,越说越小声。
很快,人群便从这里消失,顺着朝阳往东边而去。
走在荆棘丛中,一日复一日,渐渐地,出现了一棵棵小松树。
爬过一个高坡向东眺望,一边是朝北的戈壁滩,怪石嶙峋,零星的散落着一两棵歪脖子松树。
另一边,小灌木混杂着几颗高大的松树,灌木在树下密密麻麻的生长,松树零星的分散在灌木群中。
舵主转身喊道:“往北边的戈壁走!日落之前,一定要穿越这片荒漠,到大侠谷那边去!”
说完舵主又继续前行,后面跟着十多个黑衣人,这是开路先锋队。
人群的最后面,六个蒙面人背着帐篷等公用行囊,每个人都背着两个背包,显得很是吃力。
上次的地龙事件,让好几个人都受了伤,因为没有好的治疗设备,有几个都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去的,他们的物资,便平摊到了每个人身上。
阿吉也背着一个背包,都快要到小腿处了,显的很不协调,阿吉抱怨:“这些人也真是的,人都死了,干嘛还要这么多行李!”
豆豆没有背包,甜甜帮她背着,所以她也胸前背着一个,后后也背一个。
本来阿吉的也是风徒帮他背的,但是队伍分下来还剩一个,所以就让阿吉背了。
“别抱怨那么多,不是男子汉了吗,不要像个女孩子!”风徒安慰道,又瞄了眼后面那五六个人。
“看看他们,那才叫惨呢!四十多人的公共用品,原来有十来个人背,现在才六个,虽然消耗了一些,但他们才是最累的!”
阿吉回头瞄了眼便没再抱怨,看着他们那满头大汗疲惫的样子,捂住嘴巴笑道,“消耗了什么,消耗的是食物和水,以及一些机械倒钩的机械头,这些东西都是每个人自己背的,生活用品压根就没有少!”
看到别人比自己惨,阿吉便也释然,一脸幸灾乐祸。
豆豆白了阿吉一眼,对他的不懂同情感到很不满:“真不知道这个舵主怎么想的,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的行李全部带上,不是能用多少带多少吗,有些东西根本就是多余的呀!”
豆豆望向前面那些一瘸一拐的佣兵,心里很是不忍,他们虽然已经受伤,但却依旧背着一个大包裹,行走很是艰难。
甜甜接话道:“他是心痛这些装备,估计一个背包的装备就要不少钱!”
大家心领神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背着行李默默不语的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