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明扭着手帕的手指一顿,心道:招了!
隔壁的姚小晴和施辞,也都是心中一个激灵。
陶然完全被怒火控制,但她眼神闪烁,嘴唇嗫嚅着,似乎也意识到这件事说出去将会对卢艺生不易。
但其实她这种女人,很容易走极端,当她终于感到背叛的时候,宁愿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也要把他留在身边。
所以,比起卢艺生会不会坐牢,她更关心的是卢艺生是不是自己的。
姝明眨眨眼,不动声色,再补一刀:“噗……你说什么啊?你对他来说早就是过去式了你个黄脸婆,还幻想真爱呢?你是小学还没毕业呢吧!你这种女人怎么会有人……”
“他在电话里说!”果然姝明的补刀还没说完,就被陶然一下子打断。
她完全下了决心。
“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他把舞台的轨道用黑客软件给调好了,只要你第一首歌唱到一半,就能被钢球给撞下来!”
姝明不说话了,她这次是真的沉默了。任何人听到别人谋杀自己的阴谋的时候,都会无话可说。
陶然看着姝明的沉默,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更加的兴奋了:“艺生还说了,不要担心人摔不死,在那之前,他就悄悄去掉了威亚金属扣上的一个小零件,外行人绝对看不出来什么破绽,但绝对能置于死地!”
姝明更加沉默了。陶然的心理终于得到了平衡,她看着“落败”的姝明,笑出来满脸的泪:“这下你知道了吧?他想要杀了你,哈哈,他想要你去死,又怎么会爱上你!他是我的!”
姝明陷入在巨蛋顶端,威亚断裂,差点被撞的掉下来的回忆中不能自拔,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回想起来,却反而更加的恐怖发憷。
可怕的回忆让她仿佛重新身临其境,面色苍白的很,手指有些发抖。完全跑神儿了。
直到施辞在耳机里轻声唤她,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姚小晴抢过施辞的话说:“质疑她,就说你不相信,逼着她去作证。”
施辞从专业角度添油加醋:“吐字狠一点儿,腰板挺直,说话带上嘲笑语气。”
姝明定定神,站起来,挑挑眉,一脸不屑地对陶然说道:“陶小姐,你说的这些,可是污蔑啊,你知不知道现在传播流言犯法,网上发个帖子都能被查水表啊?我算是知道艺生他为什么甩了你了,你就这么往艺生身上泼脏水,他这么还会喜欢你,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你就是个逗比!”她谨听施辞的教诲,把话往狠里面儿说,还说的十分轻蔑。
陶然脸上的得意之色立马就消失了。她最不能听人说起的,就是“卢艺生甩了她”“卢艺生不喜欢她”。她有些慌张。
她气鼓鼓地说:“这是我亲耳听到的!艺生打完电话,就告诉我他再也不用还钱了!这件事绝对是真的!他就是想要杀掉你,你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姝明恰到好处地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怒火:“怎么可能!你这种被他扔掉的黄脸婆说出来的话,我为什么要相信?刚好,我的演唱会开场是出了那么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事故,正报着案子呢。怎么,你难道敢去公安局,为你刚刚说这些话作证么?”
她说完,就放肆地捂嘴笑了:“哈哈,怎么可能?你怎么敢?心虚了吧!”
陶然的眼睛猛一下就瞪大了,她说:“有什么不敢的,我明天就去!你看我敢不敢!”
如果因为这件事惹到卢艺生的话,他说不定还可以再见自己一面。卢已经有好多天没联系她了,今天更是短信电话都不回。这让她很沮丧,所以才赌气来见施辞。但如果揭穿他可以气到他的话,也不错。她想。
她才不知道今天卢不接电话是因为蹲在看守所喝稀粥吃咸菜呢。
姝明眼看着将要大功告成,她才不会让陶然把事情拖到明天。
“明天?我明天哪里找你去?明天我还要和艺生一起去吃烤鱼呢,哪有空再理你?!”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别着圆珠笔的打印纸,PIA在桌在上。
耳机里,施辞在那儿怨念道:“西西你不能这样,烤鱼是我请的,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要是敢把这些写出来签个名我才算信!”姝明完全不理会耳朵里的杂音,一边说,一边挑衅冲着陶然挑衅地笑。
陶然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在?她哪里能让一个破坏她幸福的小三看不起?
她拿起那支圆珠笔,飞花大草地就往纸上写!又哪里会多想一步,为什么左西一个大明星,随身包里还会带着纸和笔这种老土玩意?
陶然一口气写完,斩钉截铁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把那支笔狠狠往桌子上一摔!
“你看到吧!这是真的,他真的是不喜欢你的!”她一边说,一边就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又胡乱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抹了一把脸,然后拎起包,猛地推开门,“蹬蹬”的脚步,快步地就走了。
姝明早在她写的时候,就斜眼看过了她写的东西,因为是一口气写出来的,所以语言流畅,表达清晰,的确是一份不错的证据。
她抓了那张纸,欣喜若狂,猛敲了三下屏风。
这是他们刚刚定下的“暗号。”
施辞和姚小晴听到暗号,知道陶然已经完全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推门进来。看到那张纸,也都是无比兴奋!
姝明的演技得到了一致赞扬。施辞提议:“这算是办成了一件大事儿,走,我们一块喝酒吃烤鱼去!”
姝明刚喊了一声“好!”就猛然间想到,她必须早点回家装蒜。看看表,尼玛都这个点儿了!
于是她十分丧气地拒绝掉,说改日再聚,命令施辞,不惜闯红灯也要在半小时内把自己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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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一路开车一路哭,她自己都算不清,这是卢艺生第几十几百次让她这么伤心了。她哭的声泪俱下,恨不得把车前窗那两个雨刷子卸下来装到自己的脸上去擦泪。
刚到家,却发现一辆陌生的红色卡宴停在自己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