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浓尾的特别观照下,这时的水榭中心处围满了爱看热闹的群众。
场内,那些本来在作诗的文人还有品评诗歌与俳句的老者看到是火之国的第二才子浓尾来了,于是都纷纷离开,为这两个人腾出地方。
诗会这种事情,一般是不允许女子参加的,所以织姬跟宁宁就站在了外头,她们正担心着元溪,她们想元溪什么都会,难道还会吟诗?
这时候,元溪跟这个浓尾已经被整个水榭的人围了个圆。
浓尾作为火之国第二才子,在第一才子飞月之下,虽然文采不如飞月,但他的才气也是首屈一指的。
还有,今晚大才子飞月因为有事,并没在场,所以这里最有文采的人不就是浓尾君了嘛!
这样的才子,身上的花边新闻自然是多的,况且刚才也是因为一个女子而起,所以观众们都很在意这场比试。
场外,也有满腹经纶的人对元溪指指点点:“竟然敢跟浓尾君比,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啊!”
“是啊,如果是我,早就羞涩的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了。”
今晚,看来是要搞一个大新闻了!
就在万众瞩目的时候,元溪跟浓尾分别坐在一张桌子边。
等二人准备就绪时,浓尾对元溪说道:“今晚乃中秋佳节,不妨便以中秋为名,各自写出一首来,诗歌或者俳句都可以,到时候让周围的才子、老师品评一下,你看何如啊?”
元溪点点头,他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
这时候,他对面的浓尾已经开始提笔,只见他笔走龙蛇,挥笔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让场外的观众都暗赞,好一个火之国第二才子。
片刻之后,浓尾的诗就已经做好了,这时有个在他一旁的才子凑过来看,见他写得精彩,不由低声叹道:“真不愧是火之国第二才子,这首中秋诗,恐怕连飞月君都比不上了。”
这为才子声音虽小,却已经被场外的众人听见,于是无数赞美之声,此起彼伏,此伏彼起。
浓尾一听,却面不改色,泰然自得。
那是当然,他这首诗本来就是要跟飞月一较高下的,可没想飞月不在,却用到了对面这小子身上。
就在浓尾做好诗后,众人向元溪看去,见他还没提笔,不禁猜到:“莫非他是临阵退缩了?”
在怀疑声下,元溪看着天上的月亮,无奈的摇了下头,接着开始蘸墨,下笔。
众人见元溪开始写了,便都凑过去看,在见到那个笔迹时,都不免为浓尾担心起来。
“好字,好字。飘若浮云,矫如惊龙。真是好字,好字啊!”
“这字我以前从没见过,但见了这字之后,我竟然觉得自己以前写得东西就像狗屎。”
……
元溪听到赞赏,心中却毫无波澜:“切,王右军的字,能差吗?能差吗!”
“我们看看,他到底要写什么诗?”这时的众人对元溪已经开始刮目相看,他们感觉这个少年不简单,可能真的会把浓尾比下去,但浓尾是什么人,火之国第二才子,所以很多人还是对浓尾抱有信心的。
“他或许只是字写得好,诗倒不一定了。”
“对,对于诗,我还是信任浓尾君的。”
……
在一片哗然下,元溪已经开始了他的创作。
目光之下,元溪刷刷的写起来。
“题目,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在元溪身边的一个文人,在元溪写好第一句后,就主动的大声朗读出来。
这声音一出,刚才吵闹似乎低了下去。
紧接着……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文人朗读完这句后,啧啧得品尝一下,发现确实不错,而且这句话后,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安静了。
“举杯去邀请明月跟影子,这是何等的大气啊!”
这时,元溪又写好了一句……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元溪写完,身边的文人也读完了。
但此刻的众人,包括那些才子们都被这首诗给吸引住了,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这首比浓尾的那首如何啊?”
那德高望重的老者一听,到自己品评的时候了。
于是非常严肃的说道:“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刚才浓尾的诗好虽好,但离愁太多。可这位小子的诗不单给人一种孤寂忧愁的情怀,还有一种豪迈的情愫在里头。
他与月、影为友,又可以看出他有着无比阔达的心胸。再加上这诗及其独白的特点,自立自破,而后又自破自立,这……这,老夫从未见过如此佳作,堪称中秋之最!此诗一出,恐怕今后没人再敢做中秋诗了!”
从未见过如此佳作,堪称中秋之最!
此诗一出,恐怕今后没人再敢做中秋诗了!
能得到老者这样的品评,可见元溪这首诗的威力。
此时,场上的众人无不对浓尾抱起了同情之心。
既生浓尾,何生元溪。
听老人的话,浓尾的脸都绿了,本以为对面那位是个胸无点墨、只会逞强的弱文人,没想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看着元溪,浓尾觉得这人恐怕比飞月还要高出许多。
啪~
浓尾将手里的笔狠狠得往桌子上甩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喂!你要去哪里?”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又把目光对准了已经离席的浓尾。
浓尾转过头来,见是元溪在喊自己。
他面色苍白,嘴唇微颤的说了一句:“我都输……输了,你还想怎样?”
还想怎么样,元溪想他并不想怎么样,只是……
“你欠我们一个道歉!”
元溪斩钉截铁的说道,刚才这个人那么嚣张,现在输了,是应该给个道歉的。
要不是自己怕斌彦来这里闹事,恐怕都不用比,就会把他摁倒地上,让他开口道歉了。
浓尾见此,感觉人生受到了最大的侮辱,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形势比人强,不说即使人家放过自己,恐怕以后出去也没脸见人了。
“对,对不起!”浓尾很庄重的向元溪和织姬三人鞠了三个躬,牙逢中艰难得吐出三个大字,随后才恨恨的离开这里。
“果然,霓虹人都很有礼貌的。”
这是元溪对浓尾最新的认识。
众人见浓尾如此,无不替他惋惜: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浓尾离开后,众人纷纷围住了今晚的新星——木下元溪。
被这么多人像众星拱月一样的围着,元溪不免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不一会儿,感觉气都快喘不过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织姬,只见织姬盯着自己,目光冰冷,元溪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这个小姑娘。
但下一刻,织姬小姐慢慢的走了过来,众人只觉得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推开自己。
不一会儿后,便见一个白袍女子抓着元溪的手,随后纵身一跃,元溪跟她便腾地而起,往外冲去,片刻之间,他们就离开了包围,然后织姬拉着宁宁和元溪飞快的远离水榭。
“哇,这是神仙吗?会飞?”
“那不是刚才的那位女子?”
“没想到她竟如此厉害。”
……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元溪跟着织姬已经跑到大名宫殿门口。
元溪气喘吁吁,见实在难受,便立马挣开织姬的手,织姬被突然的一下弄懵了,她停下来,俏脸生寒,美目里含着泪水。
元溪见此,不解其意:“怎么了?干嘛跑这么快?不用这么急吧,他们又没追上来?”
织姬见他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于是很生气,头也不回的就往宫外走去:“答应过的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亏自己还找了他半天。”
元溪一脸懵逼的看着宁宁,希望从她身上问出原因。
宁宁无奈的摸着头,一会儿又气愤得直跳着脚:“元溪大人,烟花大会都开始了,少主已经等不及想去看,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宁宁觉得有时候,元溪就是个木头脑袋,他难道看不出少主为什么那么急吗?还亏人家找了他半天。
“哦,原来还有烟花大会呢。”元溪想到今天早上答应织姬,跟她一起看烟花,放河灯祈福的。
“天,我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元溪说完,立马就冲向了宫殿门口。
宁宁在他后面继续无奈的扶着额头:“唉,无奈啊!”
……
……
这时的水榭里,众人还在讨论着刚才的比试。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当中:“我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打败棋圣本音善策的那个木下元溪了!”
“啊?竟然是他。”
“没想到是他啊!”
“哦,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
他们身后的流云无奈得摇摇头,“这元溪,又要上头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