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飞发狂之事,在所有人看来,都非常合理,因为屠飞心爱的夫人病逝,导致屠飞悲痛欲绝,于夫人灵堂之前发狂。
这事在发生后,飞快地传入边城的大街小巷,一时之间,将军屠飞爱妻之名大燥。
因屠飞发狂,导致大夫人出殡的日子推迟,将军府请来的大夫在给屠飞诊治之后,只说屠飞是忧思过度,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倒是让将军府的众人犯了难。
大夫人已去,如何医。
作为拥有管家之权的五夫人现下成了主心骨,众人都希望她拿个主意。
“五夫人,现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五夫人俏眉紧拧,只得把目光看向郎中求助,“大夫,可有其他办法?”
大夫摇摇头,“既然是心病,普通寻常的药材自然是无用,我给将军开些宁神的,主要还是要让将军多看开些。”
大夫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
五夫人着人送走了大夫,自己留下来守着屠飞。
云樱见状,也没自己什么事,让心奴拿了东西带着心奴和诸葛夜行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一进院,诸葛夜行就敲晕了心奴,云樱吓了一跳。
“你干嘛?”
诸葛夜行把心奴拖到一旁的石凳坐好,让她趴在桌子上,同时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递给云樱。
“每天给屠飞服一次,七天以后,再无回天之力。”
云樱接过瓶子,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杀人如麻,从来都是一招致命,这般慢慢将人折磨死,还是头一回。
诸葛夜行见她犹豫,忍不住轻扯嘴角,“怎么,下不去手?”
云樱唇瓣动了动,情绪里似有不忍,“我倒希望直接杀了他。”
也好过这般凌迟处死。
诸葛夜行没说话,冷眸微垂。
他一直都知道,云樱虽为杀手,却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和狠绝。
这是她的柔软,却也是她的软肋。
她跟那个人一样,内心有一片善良。
“直接杀了他是我最初的计划,但屠飞毕竟骁勇善战,只是他近些年狂妄些,陛下担心他功高盖主。”
“陛下?”云樱呵了一声,“我看是相爷担心吧。”
“莫要胡说!”诸葛夜行凝眉,不悦道:“这话若是被别人听了去,会招来杀身之祸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云樱收了小瓶子,“我一个江湖人,何须管你们朝堂那么多腌臜事。”
她是厌恶死了朝堂上的种种阴谋和算计,也无法与他们为伍。
说完云樱转身要进屋,却被诸葛夜行一把拉住了。
“我要回卞都了。”
云樱身体一僵。
诸葛夜行继续道:“我会让阿四留下来助你,事成之后,让他带你回京。”
回京?他要她回去么?
回去做什么?让那个小皇帝将她继续收监折磨她么?
“也是呢,相爷出来够久的了,也该回去了,但也请相爷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诸葛夜行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她气死。
“忘不了,说过会保你平安,我定不会食言。”
云樱没再说话,等她回头的时候,诸葛夜行已经离去了。
云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