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参加虎果尔的继位大典吗?”静平问。
“他有资格吗?太子不想跟他同席而座。他做的再多,他手中既无兵又无势,虎果尔自然会先尊重太子的意愿。”宁毅道。
“要不我今天晚上去驿馆探一探情况?”容非道。
宁毅本想自己去的,不过容非的轻功比自己好,他去更不易被发觉。
“神木通夜里天冷,你小心一些。”宁毅道。
“无事。”容非说行了个礼,下去了。
元佑看容非,这几日容非十分的冷漠,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冰冷。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收用了云曦?他在怨怪自己?
他,还喜欢岚儿?
这个念头冒出来,元佑拧了拧眉。
“我头有些疼,我先去休息。”
“三哥,你这几日神色都不好,我让冬雪给你看看。”静平道。
元佑看看妹妹,点了点头,却看到在门口边等着的云曦。
“你在这儿做什么?”静平皱眉。
“我……今天行宫的宫人谈论,虎果尔要继任为北境王。”云曦问。
“是。”元佑回答。
“虎果尔比哈赤王更残忍,更可怕。”她曾亲眼见到虎果尔是怎么杀人的,虎果尔是整个北境所有部族的恶梦。
“北境谁继位,不是由我们决定的。”元佑道。
“可是……”云曦眼眶泛红。
“我说过,这几日你就扮成美人安分在行宫中,到时候我们会带你走。但是你做出不当之举,我会将你将给虎果尔处置。”静平道。
云曦知道,静平公主对自己十分不喜,她更不喜欢自己利用身体接触的元佑。
可是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离开神木通。
“退下。”静平道。
云曦看向元佑,元佑看她叹了口气,然后说:“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我答应你会带你离开这里,其他的你便是纠结也没有用。”
云曦也知道元佑说的有道理,她只好退下去。
兄妹回到房间,静平让冬雪给元佑把脉。
“太子身体里的迷药未散,加上精血初开,只是过于疲惫,气血有些不足,我开个补气血的药,让阿吉熬几幅药跟太子喝。”
冬雪说的十分委婉,意思就是元佑那日耗了精血,身体虚了。
“嗯,辛苦你了,冬雪。”元佑道。
“你下去吧!”静平对冬雪道。
冬雪福福身,退下去,关上门。
“阿难,你有话跟我说吗?”
“你对云曦到底是什么心思?”静平问。
“你说什么?”
“你对云曦不一样。”静平冷冷的道。
“阿难,那件事不能过去吗?”他已经尽量不去想了。
“是我不让这件事情过去吗?”静平道,“你刚才看云曦的眼神,你跟她说话的语气,我不曾见你如此。”
“……”元佑不想说话,他头又痛起来。
“三哥,你亦是冷静之人,云曦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麻烦,绝对留不得,这你不是不知道的。”
“我答应过她会带她离开神木通,我自然就不会改变。阿难,我现在要休息,你出去!”元佑冷声道。
静平和元佑兄妹感情素来是极好的,自从云曦出现后,两人的关系才变得紧张。
而今天,是他们头一回吵架。
“你应该知道当年父皇是怎么有的元真吧?你更应该知道元真对母后的伤害有多大?你要让岚儿做第二个母后吗?”静平问。
“阿难,你放肆!”元佑斥道。
“我素来放肆!”静平与他怒目而视,“你不是今日才了解我的!三哥,我不会坐视岚儿成为第二个母后。”
“阿难……”元佑缓下了语气,“我不是不考虑岚儿,只是这几日也在想,我对岚儿究竟是什么感情?”
“她非常好,她温柔善良,母后又那么喜欢她,你也那么喜欢她,让我觉得我也应该喜欢她。所以我一直都尽我所想的待她好,她也值得一个男子倾心待她好。”元佑缓缓的诉说。
“只是有时候我看子玖待你,那日他说他将你视做他的命根?我当时便想,我一生中会不会也将一人视在我的命根?我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到岚儿。”元佑道。
“你现在找到你的命根了?”静平问。
“不至于,只是云曦确实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因为我收用了她,我自己也很迷惑……”元佑叹了口气,“但我不会要她,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带她回东安城。”
静平凝视着兄长,一时间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么?
“我答应了你,我会对岚儿有所交待。”元佑道。
“你休息吧!”静平转身出去。
夜深了!
这几日神木通一直在下雪,今夜的雪下的更是大!
容非出去的时候,只一会儿,肩上就积了不少雪!
他到了驿馆,先伏在屋顶,后来跳进去,寻到了容非的房间!
房间有暖和的光芒,他听到了元真的声音。
“明日我们就要回罗番城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我们银发族人一定能强大起来。”朱丹娘说。
“我会的,银发族人不应该世世代代被人看不起。”元真说着,眸光深沉,他推开了窗,阵阵的寒风吹进来,他也不觉得冷,抬头看向漫天的大雪。
容非忙将自己的身影藏到一旁,将自己隐身到暗处。
“我以前总是痛恨元景束,恨他对母亲的无情,对银发族人的背弃。如今我感激他,他弃了你,这才让我和雅尔能有你。”朱丹娘道。
“她从来没有进取之心,想让银发族人变强大。”元真淡淡的说。
“她性子素来软弱。”朱丹娘道。
“她是红衣圣女,所有银发族人都信奉她,如果她一直这样,银发族人不可能强大。”元真深深的说。
朱丹娘若有所思,
“真儿,你始终不肯认她?”朱丹娘道。
元真看着窗外,让他叫另一个女人母亲,他仍过不了心中那关。
在他心中,他再怨母后,她仍是他的母亲。
而红衣圣女,根本没办法让叫母亲。
“再给我一些时间。”元真道。
“好,你早些休息,我出去了。”朱丹娘缓缓了房间。
容非在天井处伏了很久,看到元真房间的烛火熄了,他跃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