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城!
自额尔敦迁都神木通后,飞龙城一带的守卫就越发严密。
飞龙城的百姓都知道,大将军容非每日一大早就回巡城,他会从北城门一路有往西,再往南城门,然后再往东安城去。
容非三十有余,常年镇守边关,竟没让他沾上半点风霜。他面容依然清俊,仍是那风光霁月的容公子。只是随着岁月的沉淀,常年领军布阵,让他多了几分武将的威严,成熟男子的气度。
这日到了东城门,远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拧眉!
他骑着马过去,却见一个小小少年身着白衣,骑着白马,腰上还别着短剑缓缓过来。
少年俊美绝伦,肌肤皓白,一双丹凤眼,漆黑的长发高束起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光泽。他怀里抱着一只白狼,神色专注。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身着灰色长随服,跟少年年纪相仿,怀里也抱着一只狼,骑着一匹瘦马跟在少年旁边。另一个则是高大粗壮的大汉,他看着三十余岁,一头金色头发,束起多股辫子扎起,看着倒像是北境人。
少年是容非的长子容墨!而跟在他身边的长随叫容安,是容非收留的孤儿,一直陪在容墨身侧。另一个叫黑牛,虽是北境人但性情耿直,又无亲无故,容非收了他用,便让他跟在容非墨身边。
容墨远远看到父亲,暗道不好。父亲平时就叮嘱他,不许他去沼泽,没想今日被父亲逮个正着。
“爹!”容墨抱着小狼夹了一下马肚,然后露出一抹牲畜无害的笑容。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还太小,不许你跑去沼泽。”容非道。
容安和黑牛心知没看好小少爷,忙下马请罪。
容墨忙道:
“爹,你别怪黑牛和容安,是我要去沼泽的。不过爹,容安和黑牛今天立了大功,救了两只狼崽。”
他说着将怀里的狼崽给父亲看。
容非一看那狼崽,竟是雪狼?
自从额尔敦北上后,黑榆林和沼泽里几乎看不到雪狼!
“爹,你不知道黑牛可英勇了。这两只狼被一只大蛇惦记上了,眼见他们就要被大蛇吃了,是黑牛抡着他的大刀将大蛇给砍死了。”容墨生怕父亲会责怪黑牛,忙又说。。
“这狼崽这么小,母狼呢?”容非问。
“回将军,我们在数里之外发现了母狼的尸体,肚子被咬破,腿也受伤,已经死了一两日。”若不是他们发现了狼崽,小狼崽也被大蛇给吃了。
“爹,我娘常说做人要有仁善之心,不能见死不救。如今我救了两只狼崽,我娘一定很高兴。”容墨是个小机灵鬼儿,每每自己闯祸,搬出他娘来最管用了。
“你娘还说过,不要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下……”他道。
“有黑牛保护我,而且我有爹你送我的剑呢,不危险不危险的!”容墨道。
容非头疼的看着儿子!
容墨今年不足八岁,十分的调皮。三四岁开始习武,他对武学痴迷,还喜欢飞禽走兽,从此就在飞龙城横行无忌。
回到将军府。
“你们去院子里扎马步一个时辰,少一刻钟就翻倍。”一回将军府,容非道。
“那这两只狼崽怎么办?”容墨道。
“我会命人照顾。”容非道。
“爹!”容墨看父亲令人抱走了两只狼崽,而父亲严厉的眼眸正看着自己,他只好认命的去受罚。
“容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爹不是我亲爹啊!”蹲马步的时候,容墨不由对身边的容安说。
“小少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将军当然是你亲爹啊!”小少年的五官随了大将军,大将军是边境第一美男,外号神仙公子。
小少年的俊美五官完全继承了大将军,加上年幼,他的五官俊美比大将军还有精致些。
许多人私下议论,等小少爷长大后,边境第一美男的称号非小少爷莫属了。
说他们不是父子,只怕没人会相信。
“可是我爹一点不喜欢我,就喜欢妹妹。”容墨不开心的说。
容墨还有一个五岁的妹妹容芯!
容安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想到大将军常常抱着小小姐举高高,跟对小少爷是截然不同的。
一时间,他有些同情自家小少爷。
容墨一时沮丧非常!又半点不敢违逆自个儿的爹,乖乖的蹲足马步。
主屋之内,将军夫人,宁安县主很快知道,大儿子又挨罚了,一回来就被他爹拎去蹲马步了。
“墨儿又做错什么事了?”看到丈夫进屋,宁岚迎上去。
“他又偷偷跑到沼泽。”他轻搂着妻子,声音温柔。
如今的宁岚,虽然三十有余了,却是一个女子最美的年纪。她梳着如朝云髻,面容白皙秀美又不失妇人的风情娇柔。她如今性情越发温婉,说话不紧不慢,温柔细语。
容非在边境军务繁忙,每每回来看到妻子,听她说几句话,便是心头温暖,无比满足。
儿子性子既不像自己,又不像阿非哥哥。满脑子的精灵古怪,奇思妙想。
他对黑榆林和沼泽充满好奇,学会骑马后,常常带着容安和黑牛去沼泽。
“他救回来两只雪狼,我已经命军医去给那两只狼诊治,只要未受伤,便放回沼泽去。”容非说。
“既然是墨儿救回来的,还是交给他处置吧!”宁岚说。
“以他的性子,肯定要养在身边。”
“他若是要养,只要他能照顾好,便让他养就是。”
“你呀!”妻子对儿子宠爱太过了。
“阿非哥哥,你以前也是最爱玩闹的,我听娘说,墨儿的性情跟你儿时的性情是一模一如样。你如今越来越正经了,还不许你儿子顽皮些吗?”宁岚笑。
“边境倒底不一样,我是怕他闯出祸事来!”
“咱们儿子知道分寸的,你要对他太严厉了。”
“你说我现在越来越正经,你可知道你现在对咱儿子,都要好过我了。”他说这话时,语气里不泛酸味。
宁岚轻轻一笑,白析的手指滑过丈夫的衣领:“你这可冤枉我了,我陪墨儿的时间,远不及你的。在岚儿心中,自然是最最爱阿非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