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大红色绒衣披风的少女骑着红赤马,手握着长鞭,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大,高挺的鼻梁,英气十足又不泛女子的秀美,只是蛮横的眼神破坏了这份美丽,她骑在马上神情倨傲气势汹汹。
她身后跟着数人,皆骑着马,个个凶神恶赦。
而在她前面,一个木板车翻了,一个老头和一个缕衣男孩儿正捡着从木板车上翻下来的干炭。
“还不滚开!”说着那红衣少女扬起长鞭,一鞭子甩向那老头。
就在此时,那小男孩儿反应极快,竟扑倒在老人身上,红衣少女的鞭了便抽在他瘦弱的身上。
“阿木!”老人立即抱男孩儿,“傻孩子,你替我挡做什么?”
小男孩儿本就穿的单薄,这一鞭子甩的,立即皮开肉绽。
“这么小的孩子,竟有这样的勇气给人挡鞭子!”静平不免看向子玖,想让他出手相救,否则这个小孩要被打死。
“还不把你们的板车推开,挡着我们小姐的路了知道吗?”
红衣少女身旁的青年手中也鞭子,恶狠狠的盯着老头和男孩儿,那鞭子又要甩向男孩儿。
当他的鞭子甩出去,眼看要甩向那个男孩时,却被腾空过来的宁毅牢牢握住了。
宁毅面无表情,手还握着青年的鞭子,身形笔直的挡在男孩儿和老人身前。
“你又是谁,敢挡我的鞭子!”那青年想抽回鞭子,发现根本抽不动,不由恼怒。
“你又是谁,敢在此放肆!”
宁毅说完稍一使力,只见那人连人带鞭的摔下了马!
所有人都惊呆了!
要知道少女身边的数名青年,个个高大强壮,都颇有些武功底子,如此被人生生拽到马上,当真是奇耻大辱!
只见宁毅身着灰袍,身形高大,五官深邃,眸光冰冷,神色肃然。
他拽鞭时,仿佛只是轻轻施力,他立于街道中央异常高大,正气凛然,让人惧怕。
“你是什么人,敢对我的人对手。”那红衣少女说着,扬起自己的红色长鞭朝宁毅甩去。
宁毅眸光扫过去,轻轻松松又接下鞭子微微施力,那红衣少女也被摔下马。
这一摔,把她给摔懵了!
大概从小到大,她没有被谁这么摔过。
“啊啊啊!”
“小姐!”红衣少女那些侍从都紧张起来,有几个下马去扶她。
“鞭子是不能乱用的,今日我就告诉你们,鞭子应该怎么用?”
要知道宁毅有一根狼鞭,他使鞭子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夺过红衣女子手中的红鞭,长鞭一甩。那鞭子仿佛长了数只手,一下子就将仍在马上的几个人摔到了马下。
一时间,只听到街上哀嚎一片。
“你是哪里来的贼子,敢对我们小姐动手,你可知道我们小姐是什么人?”旁边的青年怒道。
整个西北,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家小姐!
“那你们又是谁?大街之上鞭打老弱孩童,岂有此理!”说完宁毅用那红鞭卷住几个人,鞭子牢牢粘在他们身上绑住,他们动弹不得。
“高进!”
“是,将军。”
“把他们全部绑了,先关到石牢里去。”宁毅道。
将军!
所有人都惊了!
他是将军,在掖城,还有几个将军?
红衣少女已经被宁毅使的几招鞭法看呆了去,这世间竟有人使鞭法使的这么好?
他是将军?
红衣少女不由看向宁毅,见他身形修长,生的俊朗有神,莫名红了脸。
听到他要把自己关到石牢里,她忙大声道:“你敢关我?我是张阿九,张家的张阿九,你要是关我,我的父兄绝不会放过你!”
张阿九?
那是正是巧了!
宁毅的嘴角微勾出一抹笑容:“敢在大街上鞭打老弱孩童,不管是谁,都给我关到石牢里去!”
不少围观的百姓皆吃惊,在掖城乃至整个西北,张阿九横行无忌,谁见到她都要绕着走!
此时高进带着数名士兵三两下,就将红衣女子及一干人皆绑好。
静平戴着纱帽,缓缓走过来。
“这般漂亮的小姑娘,竟如此蛮横残忍,倒是可惜了。”静平感叹。
“琰琰,你过来做什么,别污了你的眼。”宁毅握着静平的手,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
她是谁?红衣少女看向静平。
她身上亦披着红色的貂绒肩披,身形窈窕纤瘦,戴着白色的纱布,声音温柔动听,和宁毅站一起,一刚一柔,一灰一红,在这街上竟成一景,仿佛天地间的避人。
莫名的,她有些嫉恨这个女子!
“绑好了吗?”宁毅的声音立即冷硬许多
“都绑好了。”高进回。
“皆送至石牢再行发落。”宁毅道。
“我是张家阿九,你不可以这对我,不可以!”红衣少女大声嚷道,她想唤起宁毅的注意力,她亦生的美貌,西北多少男子倾心于她,相信他再看多一眼定会对她一见倾心的。
宁毅缓缓转头向张阿九,眸光森冷非常:“别说你是张家阿九,就是你父亲张士昭在掖城犯案行事,我都一样处置。”
张阿九愣住了!他知道她的父亲是张士昭,竟还敢这么对她!
然后她就这样被拖着带走了!
宁毅刚刚还如冷面阎王,转头看向静平,脸上立即变得温柔,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讨好宠溺:“这些人,当真恼人,打扰你吃肉的雅兴……”
“……”他变脸倒是快的很。
“我们继续去吃。”
“先安置一下这个老叔和孩子吧!”静平怀了孕后,心慈软许多,看到老者和小孩子在此寒冬,衣着破坏,板车也坏了,还在雪地里捡干炭,便于心不忍。
那老人家拉着小男孩儿过来给他们磕头:“将军大人,夫人,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老人家起来吧!”宁毅道。
老人拉着小男孩儿这才起来,两人又继续去捡干炭。
“老人家,你把你们的炭送到将军府去,我都买了。”说着叫来侍从官,让他安排此事。
那老头很惊讶,很不可思议,这炭烧的并不好,一般是一些小酒楼或者平民家里会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