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韭在来衍灵湖之前就打算要潜水摸底一次，又怎么会没准备深水装备。
这次带来的球灯是球灯大家族中的深水款，据说可以带着这东西到外海海沟里潜水，小韭知道这广告肯定是在乱讲，谁能背着这东西到海里几万米的海沟里，还不是得在潜水艇里老老实实呆着，但是抗住千米水压肯定没问题。
先前潜水之时，小韭已经将手机、钱包等物品收入了深水抗压的密封收纳盒，就算一下潜到湖底完全不用担心有财产损失。
不过当小韭在千逾米深的湖底打开球灯时，被眼前的景致惊了一下。
这片事发时算是中心区的水域底部，除了正常的水生动植物和泥沙土石之外，还有大量破败的物件，而是明显是人工制造的物件。
小韭来到一个水晶质地的橱柜边，这个柜子表面没有太多的沙土，说明沉下湖底的时间不算久。
“里面有好多首饰，工艺...”
按照菠萝说的，衍灵宗这场婚事是首席大弟子和另一名门闺秀喜结良缘，排场已经大到用术式凝聚冰桥连接一座座小岛，让新人盛装缓缓走到衍灵宗所在的主岛上。
小韭可以想象，这样的设计不可能在冰桥之外经过的岛屿都是光秃秃或者原生态，放置些装饰品、摆摆嫁妆和聘礼之类财物珍宝是必须的。
只不过现在这些东西从婚嫁的彩礼变成陪葬品。
至于这些东西为什么还完好，那也好解释。
倾夜am社旅行的时候，小韭可是和小伙伴一起见过‘天降正义’的，火焰精确度极高，魔丸术式范围之外是不会被直接波及的。
爆炸性火焰必然会掀起强大的热气流，这些完好的装饰品应该是位于魔丸术式范围外，被气流掀翻，落入水里。
正午的阳光不足以照到最深处的湖底，千米深的水下一片漆黑，小韭以球灯加深水强光手电的组合，兜兜转转地往衍灵湖湖心主岛方向摸去。
“这个是金钗，那个是花瓶、瓷器...还有不认识鱼...果然是有鱼的。”
一路过来，不要说看到的水族了，小韭摸到和踩到的鱼虾蟹都够吃几顿，可见暴虐毒素对于衍灵湖并没有造成失态灾难。
“嗯？怎么会有这么大个的雕像？”
小韭兜着圈前进，手电光照出一个高大的黑影，戒备着靠近，发现是一尊威严的武神像。
用手摸了摸这四米多高的石雕，材质像是花岗岩，有微微的术式波动。
花岗岩不是啥值钱的石材，只是非常坚硬而已，要把花岗岩和一些能传导丸子的材料融合起来，雕出个搭载某种术式的武神像，相当不容易。
“这东西也是结婚用的？”
小韭怎么看怎么不像，哪有结婚立武神像的啊，而且这武神像直直地立在水底，不像是从水面上掉下来的。
再伸手摸索石像的底座，武神踏着个伏虎石台，方天画戟的末端顶在石台之上。
“石台底座湖底相连，固定着，不可能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只是...”
小韭又仔细看了看武神像的外表，平面相当光滑，铠甲武器等细节棱角分明，面目威仪传神，最奇特的感觉是...很干净。
如果武神像是很久以前立在这儿的，那就算不给水草盖满，至少会满身泥水，但这武神像只是在雕刻的缝隙间有点淤泥，整体干净程度不输给那些刚掉下来一个月的婚庆物品。
“或许是这个术式的原因吧。”
小韭再次感受着武神像上的术式波动，猜测这或许是某种不让生物覆盖、防止花岗岩被流水侵蚀的功能性术式。
可术式不可能永动，需要按时补充丸子，顶多是武神像内的某种品质一次性可以储存大量的丸子来维持术式。
这毕竟是延续两千年的一流宗派底下，有些看不懂的东西不奇怪，小韭懒得多做研究，转身继续向别处游去，深水手电的光柱一晃，又照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和先前发现的武神相隔二十多米。
“不会也是...还真是。”
小韭游到新发现的黑影身边，确认了这也是一尊武神像，手上的武器换成了偃月刀，铠甲和神情微微有些变化，依然是类似于花岗岩的材质，带有术式波动，雕刻工艺精湛。
因为漆黑的湖底，20多米之外的第一尊武神像已经看不见，要不是眼前这武神像装备有点变化，小韭都觉得会不会是原先那雕像移动了。
可小韭一路游过来，这两尊武神像之间的间隔空空荡荡，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布置。
咸鱼体质可以很轻松地在水里漂浮移动，小韭这一路脚不沾地，此时想来，会不会是忽略了地面的细节。
于是小韭降低高度，落在了湖底。
“怎么这么平？青砖！”
踏上湖底地面，小韭立刻感觉到脚感不对，太舒服了，低头看去，在球灯环形的光线照明之下，小韭身边是青砖铺设的地面。
如此一来，武神像的布局明了，宽大的青砖道路，两边是守护神像。
衍灵宗存在于衍灵湖两千年，湖心主岛附近的湖底若是有很庞大的人造建筑，不需要太多猜测，肯定衍灵宗修建的，道路同样是通往衍灵宗的。
“可是...干嘛在湖底下造个青砖路啊，难道数千年之前衍灵湖是干涸的？宗派成员从这儿进门？”
根据新闻，衍灵湖曾经发现过不同时代的淡水古生物化石，说明这个湖的历史用百万年来计算可能都不过分。
在水底没法看时间，手表可抗不住千米水压，和手机一起密封在强化材料的收纳盒里面，小韭只能估计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四点，没有太多时间给咱到处摸鱼。
于是小韭加快速度，顺着青砖道路的一侧向前游动，这道路的宽度相当于双向六车道的公路，路线并非笔直，而是不断以奇特的弧度弯曲着。
游出几十米能看到石质灯笼，游至百米，手电光又照道了一团黑影，的确是一团，比小韭稍高，但足够宽大。
“也是个石雕像啊，这个是动物，是...瑞兽呐。”
小韭用灯光把这动物雕塑照了个大概，判断出其物种，雕塑的材质和先前两尊武神一样，也有术式波动。
小韭心有所感，反身游出二十多米，与这瑞兽平行的青砖道路对面是另一只几乎一样的瑞兽，如此看来接下来若是还有石雕，也会是成对出现在道路两侧的。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小韭继续前游，接下来是一对执长柄斧的武神雕像，再后是一对趴着的狮虎兽，这些雕像之间等距离都有放置石灯笼。
“武神、兽类，还有石灯笼...这不会是神道吧？”
神道一般设于祭坛、陵幕、庙宇等建筑之前，说白了其实是通往这些特殊地点的道路，装修也很特别。
小韭完全法通过这几个石雕判断青砖道路尽头是衍灵宗的什么场所，只能继续前进。
为了预防地面有感知术式一类防止外人接近的设置，小韭利用咸鱼体质轻松漂浮在离湖底十多米的地方，调节好潜水手电的聚光功能，照射着地下的青石道路。
“刚才贴着湖底没感觉，现在看来，似乎这路并不是单纯的沿着地形铺设，衍灵宗想在这儿铺个笔直的路肯定能做到，这样弯来弯去应该是和风水沾边。”
风水玄学这些东西，小韭完全没有研究，这个领域如果研究不透彻还不如不学，咱也没那个兴趣和必要。
因为时间不多，晚上还得行动，小韭不能跟着路线七歪八扭，既然这青石路八成通向衍灵湖湖心岛下方，那么直接游过去就能到路的尽头。
辨认方向之后小韭才发现，原先那被‘天降正义’烧没了一大截的小岛离湖心岛就三百多米，而咱跟着青砖道路转悠却越转越远。
“好像这路要绕上一大圈然后回归到主岛之下吧。”
小韭不再理会地面的路线，径直朝北游出老远，一个笔直的黑色物体出现在前方，上面还透着星星点点的幽蓝色。
“别跟我说这也是武神像，咱离湖底十多米，不至于搞个这么高的石雕吧？”
靠近之后，小韭发现这东西是一个大石碑，高度有近30米，宽10米左右，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看不懂是什么东西，只能估计是衍灵宗门内的特殊符文。
顺着大石碑一路游到底，石碑的底部是二十米见方的祥云碑座，与石碑浑然一体，这石料的材质小韭无法判断，若非稀有矿石的话，很有可能是衍灵宗自行冶炼合成的某种建筑材料。
“好像这样的石碑底下应该是个大乌龟，哦，某种很像乌龟的神兽背着石碑的，这个不是。”
小韭细细端详这石碑上的文字，按照传统剧情，在某个地方若是发现个历史悠久、文字特殊的石碑，看呆了之后似乎都会有一场大造化。
“没有啥感悟，反而头有点晕，赶紧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