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了解不多,在客栈的时候就已然说完了。”
庞明普虽感疑惑,但是这种事情岂能随便点头,对方身子单薄,看起来若平常书生,但是不知为何,庞明普隐隐发觉对方好像是看穿了他一样。
“你没有说全。”
陈笠却是微微摇头,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表情。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庞明普这一路以来,经历数次绝境,其气也养了起来,这一声问言却是带着些许凌威之力。
在客栈的时候,关于西行之路,他当然是有所保留的,为的就是引起他人的注意,然后跟他联系,绑在他的战船上。
至于周离所说,可以说是他的夙愿,但是他不想跟在他人身后,为他人做嫁衣。
“说清楚便可。”
陈笠理所应当道。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正好多日不饮血,今日便拿你开张!”
旁边那人却已然忍不住了,身子微微一动,双脚猛踏,加下地面似乎震动了一番,寒风之中,硕大拳头,悍然出击,直指对方面孔。
庞明普站在一旁,并未阻拦,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陈笠,看对方有何反应。
陈笠缓缓抬起右手,微微向前一伸。
“找死!”
看见此幕,那出拳之人,却是冷笑一声,凝然的拳头之上,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气血凝聚,热气丛生,整个身子也犹如猛虎出击一般,气势恢弘。
只是这猛烈一拳,在触碰到陈笠的掌心时,却犹如铁打棉花,力散万千,若小小石头在水面上漂浮之后留下的荡漾的水波纹。
那人脸色大变,正想抽手,可是陈笠的五指却是轻轻握下。
咔嚓!
骨头碎裂!
嘶!
在场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知道马付此人实力的庞明普更是脸色惊变。
虽未动武技之能,但是这一拳,却是凝聚气血,可与猛虎相斗,但是却被对方一个巴掌轻描淡写的破解掉,而且无法挣脱,还被当场捏得骨头断裂。
“休得胡闹!”
随即,庞明普便看见其余护卫个个眼红的想要上前解救马付,庞明普及时的喝道。
“阁下想要知道什么,我所知的尽可倾诉!”
形势比人势强,即便庞明普心中愤怒,但是却不得不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愤怒降低了自己的心态,马付是这群护卫之中实力最强的,这一路走来,若不是他很有可能已经尸骨埋野,不论出自何种目的,他都必须要站出来。
陈笠右手微微旋转,轻轻一扭。
咔嚓!
众人脸色再次惊变,那马付全身颤抖,嘴角哆嗦,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脑门上全是密汗。
庞明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原本的些许谦卑消失不见,正打算殊死搏斗的时候,却听见马付开口了。
“多谢前辈!”
这时候,陈笠已经松开了手,而马付却是抬起刚才被陈笠断骨的手,抱了一拳。
陈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庞明普,他的时间不会太多,现今他还有这番实力,可是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他的实力将会大跌,很有可能重回平凡,这是血脏液所带来的负面后果,他同样没有和布福子说,因为那样会让对方担心,也会让对方多很多的麻烦,传言不管是真是假,他杀害五马庄庄主马田力甚至是其庄下百姓,夺取入道秘籍,已经是不可解释的真言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要有充分的准备,也要了解到一切可以知道的东西,为他日后所要做的事情做准备。
庞明普望了过来,马付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当下,庞明普关于西行边境上的摄魂一事没有丝毫的隐瞒,都说了出来,本来还打算隐瞒,可是对上陈笠双眼的时候,不知为何,自己的所有心思都仿佛被看穿了一样,脑门上细密汗珠清晰可见,即便是这寒风不断,依然不曾冷却,足以可见他的压力。
陈笠站在那里,不曾动弹一下,像是一个雕塑一样,隔得非常近才能依稀听到鼻尖掠动的气息。
而马付在旁边看着,面上表情却是有些复杂,那一下弄断了他的骨掌,然后那一下却又恢复了他断裂的骨掌,只是这其中却有一小点不同,那一直困扰他的绷紧的青筋却是再次动作之下,生硬已然变得松动了,虽暂时疼痛无比,但是却少了一个随时可能在战斗之中危害自己的隐藏凶手。
起初的愤怒,这时候也已完全消失了,思想上的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位面容看起来年轻,一头白发的怪人,不是他能所招惹的,其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即便是他动用了武技,估计还是被虐的对象。
不仅如此,他心中还有感激,手掌连着的一条经脉,那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修炼一种武技所造成极度的紧绷,虽厉害但是同样祸害不小,痛起来堪比拿刀割自己的肉,万分痛苦,他寻求了很多人,也找了很多方法,却始终无效,但是对方微微一掌,却是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他的难题,如何不让他感到感激。
不过,他还是待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庞明普述说着,眼神却时不时的看一眼陈笠。
隐瞒的话语不是很多,却是最重要的东西,至少,对于陈笠来讲是非常的重要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调查,但是调查的结果却非常的不乐观,他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可是这些消息都是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旁枝末节,就比如张家,现在也仅仅是怀疑,因为在人消失之前和他们有所接触,但是除此之外,陈笠并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
这些年过往无数地方,也听闻了这种摄魂之事,却没有庞明普这番亲身经历,所以想要真切了解,必须由庞明普亲口所说,至于真假……
“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庞明普心中还是有愤气的,所以最后时刻,在陈笠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出来,至于得知之后会做如何打算,那是之后的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