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哥……那个男人是贺大哥的兄弟吗?是不是昨天电话里的那个?”男孩还记得昨天的事情。
可是,不管男孩怎么猜测,他也不敢出去。虽然没有和贺宸尹相处多久,但是男孩却对贺宸尹的脾气习惯之类的,略微有些了解。
然而,男孩不知道的是,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相反,贺宸尹还在他自己的房间内和能够伤害他的鬼物产生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贺宸尹房内,妖离深深地看了贺宸尹一眼,然后妖离干脆直接消失在贺宸尹的房间里。当然,这一切,贺宸尹都不知道,他只是感觉房间里好像不再和之前那样使人难受,他才猜测那个脏东西已经离开了。
消失不见的妖离自然是出现在摆画的房间里,而且还是满身阴郁之气。
“为什么?”妖离失神般地开口说道。
然后,只见妖离手一挥,整间房间开始变化,一切的一切都化为虚无。暗黑的天空,红色的灯笼,两侧古时的房屋,来来往往的人以及各色的河灯,热闹的街市就这样被还原出来。
妖离站在街道中间,看着鲜红色的灯笼,听着周边吆喝的声音,微微失神。
“小妖。”
妖离听到这耳熟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心中有些酸痛,想开口喊一声,但是却梗咽难开。
来者身着一件青色长袍,长得很俊,皮肤是小麦色的。而且,此时,他是面带微笑,朝妖离走来的。
对此,妖离恍惚一下,对着来者伸出手,想要抓住来者。只是……
“辰郗。”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男人穿过妖离的身躯,停在了一个带着面纱的人身边。听声音,妖离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他。
转身,妖离看见的就是一双带着柔情的眼睛,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同样看见的,就是刚才那个男人的侧身及那傻乎乎的神态。
“小妖,我找到你了。”贺辰郗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带着面纱的男子说道。
而带着面纱的男子只是柔情似水地看着对着他说话的男人,不做一声。
“小妖,我们说好了,只要我找到你,那么等我回来,你就要嫁给我。”贺辰郗一把抓住面纱男子的手说道。
“好,辰郗。”面纱男子的眼神在贺辰郗兴高采烈说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变得悲哀,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妖离看见这一幕,他笑了,很悲哀,眼神也和面纱男子一模一样。
他们约定好了的,可是回来之后,什么都变了。原本他还担心男人的身份,因为他的身份,配不上。谁知,男人从战场上一回来,男人就不认识他了。
画面在妖离的惨笑中再度变化,青色的石砖,朱红色的柱子,贵气的小公子。妖离眼睁睁看着被人在他的身上放肆,但是他们却都在最后关头无辜死亡。
是啊,他是有毒的。
妖离嗤笑,他是有毒的。
他的身上,早已经被下了毒,不是吗?是辰郗亲手下的呢!当时,辰郗说,小妖,这样,小妖就只有我一人可以碰了。
最后,贵气的小公子生气了,吐出了一口血。那血,是紫色的,也有毒呢!然后,他就被关了起来,每天被人抽取心头血。
那个时候,他的心,恐怕已经死掉了吧。可是还没死啊!他知道的,还没死!他想要见男人最后一面啊!
任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居然是在他死前看见的。而且,他还看见男人亲手封印住了他,让他不能转世投胎。
封印百年,他也昏迷了百年。一朝醒来,已是物是人非。所有的东西,都没了!唯一留下的就是这幅画和将军府两位主人恩恩爱爱过了一生的消息。
“恩爱一生,多么讽刺啊!”妖离退回几步,闭上眼睛哀道。
随后,一颗颗液体漂浮起来,浮至空中。
“别哭了。”
原本只有妖离一鬼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另一道声音,但是这并没有惊醒还在自己情绪里的妖离。
“唉!”
一声叹息过后,响起的就是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至近,由小变大。最后,出来的男人伸手揽住了妖离,拍了拍妖离的肩,安慰着妖离。
妖离睁开眼睛,看着揽住他的男人,呆滞地伸出手,想要摸上去。显然,男人没有制止,妖离也顺利地摸了上去。
“辰郗……”妖离好听的声音响起,只是那眼神,仿佛在透过男人看另外一个人一样。
“我……”男人张口嘴,就吐出了一个音,结果就没往下说下去了。
“辰郗,你回来了吗?”妖离仿佛陷入了那段绝望的时候,那段爱人已经不再爱他的时候。
“……别哭了。”男人低声开口。
“我,我不哭,别走,辰郗,别走。”妖离哀求道。
“……”我……“不走。”男人看了看妖离,最后没忍下心,应了妖离这句话。
妖离安分下来,他不再激动。妖离趴在男人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尽管妖离知道这个人不是,但是他已经拒绝不了别人的温暖了。
已经凉了那么久的身体,重来就没有温暖过。今天,又感受到了呢!好想再贪心一点啊!
妖离昏昏沉沉地想着,然后他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都说鬼是不会哭的,而且,晚上也是最活跃的时候。为什么到了你,就什么都反了呢?”男人看见妖离熟睡了,他轻笑开口,“我可不是什么辰郗,我叫贺宸缘。真是,抢了我心的混蛋。”
贺宸缘将怀里面的鬼抱起,抱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
说实话,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只鬼。他第一次见到这只鬼的时候,是他出事的时候。也是那一次,他的心就被这只小鬼偷去了。不对,应该是一只老鬼!还是一只痴情又傻的老鬼!
贺宸缘心里默默地解释,但是他的动作却已经温柔,没有一丝对妖离不满的样子。
将妖离放在床上之后,贺宸缘看着那副面具,他心想该不该揭下面具。揭下,怕他生气!不揭下,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