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萧水清趁天还未亮,及时赶回了住处。躺在床铺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仍觉得心悸不已。
她只是想回个现代而已,却好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
也不知道后来出现的那人是什么身份,李纪潇有没有再次被下毒手。
罗盘显灵之时本可以回到现代,却被这事给半路耽搁了,着实可惜。
想着,她将手伸进衣袖中,摸到罗盘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掏出一看,竟是一块从未见过的令牌!
令牌大小与罗盘极为接近,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仔细辨认才知是“九嶷”,周身镶着金边,纹路细致而繁琐,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东西。
九嶷是什么?
萧水清丝毫不解其意,只知道她误把这东西当成罗盘带了回来。
完!蛋!
罗盘可是她回现代的唯一希望,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落在之前那间废弃房间,可那里危机四伏,他怎敢再冒险回去。
思来想去,萧水清觉得还是择日再回去比较好,那里狼藉一片,人烟稀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发现。
于是,天一亮,萧水清就同大家一起上路了。
按照行程,今日即可抵达北裕京中,马车里的气氛明显比之前还要凄凉几分。
经过一个半时辰的行程,马车到达了目的地——花间阁。
四下都是姑娘们抽抽涕涕的声音,惟有萧水清面不改色,掀开帘子,凝眸看着“花间阁”的牌匾。
即便还没有进去,女子娇羞的笑声便已经入耳。灯火荧煌,上下相照,另浓妆女子五六,聚集在门外以待客人呼唤。
原来这就是北裕国中最有名的青楼,生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老狐狸郭正淳率先下马,朝身旁侍卫挥了挥手,后者马上心领神会,来到萧水清她们的马车前:“到了,都给我快些下车!”
瑶音紧紧攥住萧水清的手,眼里噙着泪花,“燕姐姐……音儿好害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会有事的。”
毕竟都是一些冰清玉洁的小姑娘,萧水清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可自己也不是什么神仙,除了安慰几句别无他法。
见她们都畏畏缩缩不敢下车,萧水清起了个头,她们才敢跟在后面。
花间阁中一派奢靡之色,珠帘绣额,大红的绸缎镶着金边节节垂落,女子娇羞的嬉笑与酒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交织在一起,似有银铃奏乐,纸醉金迷。
与这些青楼女子相比,萧水清等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前者或笑靥盈盈,或娇羞可人,后者则素面白衣,愁云惨淡,恍如云泥之别。
穿行在阁中,一行人皆是咬着唇瓣低着头,不愿去看身周令人羞耻的景象。
瑶音抬头瞥了一眼,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子,轻扯了一下萧水清的衣袖:“清儿姐……”
“放心吧,清儿姐会保护你的。”萧水清大大方方走在队伍最前面,腰背挺的倍儿直,目光从阁中摆设一直到风尘女子们胸前的洁白一片,毫不避违。
花间阁里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们,一时间目光聚焦在一起。
其中,不远处的酒桌上,穿着银白色锦袍的男人注意到了瑶音,双眼微眯,透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神色。
“这些是你们花间阁新招来的姑娘?”
被问话的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眉梢脂粉轻勾,尽显妩媚之色。她侧坐在男人的怀中,纤纤玉手将酒酌入杯中,声如黄鹂婉转:“花间阁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来一批姑娘,凡是有点姿色的,不久就会被安排接客,至于那些没姿色的,后半辈子都得留在后房干苦力活儿。”
男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目光始终从未离开过那一排素衣女子。
盈欢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有些恼火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邵公子莫非这么快就喜新厌旧,看上了哪个新来的姑娘不成?”
“怎么会,咱们盈欢可是花间阁的头牌,能媲美的怕是还没出生呢!”笑着将其一把揽入怀中,口中吐息带着醇香的酒意,痒痒地扑在脖颈上,让人羞红了脸。
“就你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