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弦听着祁连雅的嚎哭有些偏头痛,招手唤来明月:“去宫里头跟皇上说一声,让他差人把二公主领回去。”
明月应着,正要离开,二公主忽然叫了一声:“不必了!”
祁连雅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泪水花了妆容,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她抽噎着:“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国师大人,告辞了。”
说完,转过身,如同来时一般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明月迟疑:“主子?”
墨羽弦摆摆手:“回来吧。”
“主子,她还会再来吗?”明月问道。
“不会了。”墨羽弦面无表情,他有一种感觉,祁连雅对他,确实死心了。
踏上马车的祁连雅还有些抽噎,她的侍女好奇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国师大人说什么了?是不是欺负您了?我现在就下去跟他们理论去!”
小丫头撸起袖子,一脸愤愤然。
“别去了。”祁连雅少有地平静,“是我,想开了。”
她追逐了他多少年,小时候无知无畏,长大了,却知晓了一些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比如,墨羽弦从不曾喜欢过她。祁连雅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只要不放弃就能打动他……如今她也累了,不需要再骗自己了。
真正解脱的人,是她啊。
祁连雅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跳下车,不停敲着国师府的大门。
桑乾坐在墙头,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你还来做什么?主子不是说得很清楚了!”
祁连雅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桑乾笑了一声:“别费力气啦,主子不会见你的。”
祁连雅补充道:“是关于云召召的!”
桑乾嗑瓜子的手顿了一下:“哦?那你跟我说道说道?”
祁连雅也不含糊:“云召召中的那种药,母后说是别人给的。那人说,此药不同于一般的药,极难根除。每月初一朔月,此时阴气最盛,药性就会增强……”
桑乾打断她:“我记得你也中了那种药吧?你会有这么好心?”
祁连雅顿了顿:“是真是假,瞧瞧就知道,国师大人府中不会连名医都没有吧?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说完,她有转身上了车。
看着马车绝尘而去,桑乾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墨羽弦通报一下。
墨羽弦思忖片刻,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倾寒,再仔细给召召瞧瞧。”
倾寒应着,又为云召召把了一次脉。
倾寒面色微沉:“确实有古怪。主子,是倾寒失职了。”
墨羽弦只道:“可有去除之法?”
倾寒摇摇头:“暂不知,倾寒且一试。如若再不能……我就去连州一趟,请师父出手吧……”
墨羽弦点点头:“也好。”
这件事,还是需要知会江风影一声。
江风影听闻自然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当下抡起长枪就杀出去。
墨羽弦拦住他:“万万不可。”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江风影又坐下来,可心里头总是一团气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