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晗后退一步:“罢了,你好生考虑考虑吧。”
转过身,看着那位侍女:“公主,末将告辞。”
许是奚晗着实没能集中精神,他压根就没发现房顶上的端溪和倾寒两人。也亏得端溪提心吊胆了半天,他连逃跑路线都想好了。
好半天,端溪才从这么一个天大的八卦里面清醒过来:“还真是假公主啊,真公主竟然是那个侍女来着么,这金蝉脱壳有点高明啊……竹君如,长得还挺好看的……不对不对,是比明月差点儿……不过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倾寒瞥了他一眼,打断他的碎碎念:“竹君如,是我师姐。”
端溪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回到国师府,倾寒便将自己所看见的都告诉了墨羽弦。
国师大人沉吟半晌,问道:“你师父可还安好?”
倾寒的神色柔和了几分:“上次去连州虽已是半年前,师父身子骨健朗得很,还与隔壁的老人家一道下棋逗鸟来着。我瞧着师父施针的手法又稳又准,想来并无大碍。”
顿了顿,倾寒又道:“师姐与我是差不多时间离开师父的,这些年他一个人,也真真是委屈他了。”
墨羽弦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倾寒的师父在连州经营着一家医馆,自号“文先生”。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疯癫老头儿似的“文先生”,原来是赫赫有名的神医——文渝。
神医的徒弟,自然不会平庸。
传言,文渝神医只收过两个徒弟,然而当问起这两位徒弟是何许人也,又没人能答得上来。
倾寒是文渝神医的小徒弟,首徒竹君如早些年拜别师父,一直游医在外——“君子竹”的名号,还是有不少人听过的。
竹君如偶尔会给文渝神医写封信,简略说一说近况,隔上个三年五载,回到连州了,再去看看自家师父身子骨可还健朗。
去年倾寒去连州时,竹君如的信恰好到了文渝神医手里,那信里有说起她已来到了南狄国。
倾寒沉吟,也不知师姐什么时候认识了琉璃公主,那句“公主对我有恩”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琉璃公主不愿嫁人,便以这恩情要挟竹君如代她出嫁吗?如若真是如此,这所谓琉璃公主,怕也不会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
这样想着,倾寒也不免话多了些:“主子有什么打算吗?”
墨羽弦也不过是刚刚才知道这么回事儿,哪里会有什么打算。
竹君如若是执意要替代公主成亲去还那恩情,墨羽弦想着,这既不祸国,亦不殃民,如果她能扮演得好不被人瞧出端倪来,索性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墨羽弦并不想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工夫。
倒是倾寒却有了些顾虑:“主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甚少会求些什么,墨羽弦觉得,倾寒既然开口了,那么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说与本座听听。”
倾寒斟酌了片刻,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