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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真相

“原来这才是真相!”听到这里我唏嘘不已,感觉到记忆中那个被‘少爷’深藏在心底的箱子上有无数把锁正在不停地被打开,同时有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在心头滋长。我有一种冲动——想要马上去把供奉大殿里那尊族长夫人的雕像毁掉。为了将这种不好的念头压下去我连忙转移话题向沈云心问道:“那后来的故事呢,还有没有?最后女仆去哪了?”

“嗯,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从那晚上消失的几个月后吧,因为这期间女仆的记忆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只记得那段时间她就如一个提线木偶般在白家兄妹的照顾下‘活’着,如果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也算活着的话。”也许是余下的这段记忆没那么深刻或者其它什么原因,总之沈云心不再将自己代入女仆的角色中,纯粹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在描述着剩下的故事。

“直到某一天晚上,女仆在一阵钻心的腹绞中痛醒。感受着自己腹中那个不时颤动的小肉团,她终于崩溃了。女仆一手抚着腹部跌跌撞撞地冲下了吊脚楼,朝着发出湍急水流声的方向奔去。她的行为终于惊动了白家兄妹,两人急忙追了上去在她到达那个瀑布悬崖前将其拦了下来。”

“阿姐,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办法,其实那个吴家阿妹就是当年与少爷结婚的头人千金,而我们都只是她家里的下人,我们父母还在她的手里,要是不按她说的做就会连累到他们,我们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你和少爷的真正身份,当初我们来到你家就是为了找回少爷的。呜…呜…呜……”白小妹哭泣着道出真相。

听到这里,女仆仿佛一下子人都变得苍老了,虽然她脸上连一道明显的皱纹都不曾有。“难道这就是天意,身份真的是爱情不可逾越的鸿沟?”女仆轻叹,抬首望明月。

“扑通”白小妹突然跪在了女仆的面前,“阿姐,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这条贱命能够抵消掉你的痛苦的话,那就让我来偿还吧。”说着就要向悬崖冲去。

最后白小妹终究没能如愿的跳下去,因为这一刻女仆想到了当年自己独自消失时年迈的父母。

“扑通”又是一个声音传来,白家阿哥拖着一条跛腿也跪在了女仆的面前,他的腿终究还是没能治愈。“胡家阿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是我没有被那畜生咬到而受伤也不会让那吴家女人找到陷害你的机会,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用。”说着还不住地向女仆磕头。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方正的男人,这个村子里的第一猎手,这个在自己面前不住磕头脸上却透露出坚毅的男人,女仆心软了,毕竟她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女仆又回到了那座简陋的吊脚楼,只是此后她总是独自一人静静地呆在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里,而白家兄妹则是比以前更加悉心地照顾着她,不管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

又一个满月之夜,女仆顺利地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这让白家兄妹喜不自禁,同时也让这座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吊脚楼中有了笑声。

一月后的满月之夜,女仆再次从这个吊脚楼中消失了,只是这回将是永远。

故事讲完了,只是此时的我们早已没了再去供奉大殿一探究竟的念头。因为我们已经从彼此的梦境或者说是少爷和女仆的记忆中了解了故事的真相,唯一遗憾的就是无从得知他们两人的最终结局。

“既然已经清楚了那供奉大殿中的故事是被人篡改过的,那么现在你还想再去见一面那个让你日夜思念的“他”吗?”我略有吃味地调侃道。

“我日夜思念的他?”沈云心充满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整张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哼,流氓!”这一刻沈云心竟然用了肯定句,“咦,不对呀,我怎么从你这句话里闻到了一股酸馊味呀。”她给予强烈的反击。

小心思被人无情地击穿,我只得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哈哈哈……”沈云心开心地大笑很好的冲淡了刚才讲完故事时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压抑气氛。

“我突然好想找个人陪我散散步,怎么样肯赏光吗?”

“美女开口,小生当仁不让”我说着还做了一个古时才子抱拳的动作。

经过这一番的插科打诨终于将所有不好的情绪驱散开来,我们静静地踏着月光向前走去,没有刻意的去寻找方向和目的地只是这么走着,有一种默契随着静溢的月光在两人之间形成。

不知不觉间我们来到了供奉大殿的后面,那里竟然没有木“城墙”阻拦,不过看着那一棵紧挨着一棵的大树才明白这根本就是天然的“城墙”呀,更让人惊奇地是在这些大树周围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白雾而且它们似乎永远不曾消散过。

看到这样的奇景,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一窥内里乾坤的欲望,我于是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沈云心,她似心有所感同时也向我望来,我们彼此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地同时说道:“要不进去看看?”我们会心一笑。

“嗯,就稍微看一下,不走远。”我说着很自然地向沈云心伸出手去,她同样也很自然地将一只小手放到了我的掌心。

幸好我俩的身形都不大,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两树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却发现前面的雾气越来越浓,终于在前行了500米左右后我们不得不将紧握着的双手分开因为有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上面纵横延伸的枝条迫使我们不得不如此。只是不曾想这一分开直到最后一刻才终于得以相见。

再次前行了近10米我终于放弃了继续探险并开始往回走,我相信沈云心也会和我一样的选择,然而我只猜到了一个开头,她果然也在前行10米后开始回返当然这是我们相见时她告诉我的事。

我以自己记忆中的方向回返,走得很慢几乎就如同一个瞎子似的摸索着前进,结果却是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行越远,就如同一个人在错误的时间里选择了一条错误的人生路。然而有时候世事往往就是这么奇妙,正是你踏上的这条错误人生路最终却带着你走到了你本无法抵达的心心念念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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