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大都有监主的联信,她每天发好几遍动态,不是她在店里的自拍就是拍她在店里的她拍或者是她拍美容师在店里干活的场景。
拍完了监主嫌小蓝把小推车上的放油的托盘里精油洒得到初都是。
“长双眼睛一天天看不见东西长它干嘛!把眼给我瞪大了喽。”这很难为小蓝,她眼睛肌无力,瞪不起来。
“还有啊,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给顾客一次上那么多油,你们是要把顾客给油炸了吗?小推车离你们手近点,倒油在手上,手翻转展匀就赶紧上顾客身上,你们那个手啊太吸油了,回去都去给我涂护手霜敷手膜,这是给顾客用的不是给你们滋润手部皮肤的。”
小蓝仰着脖子翻了个白眼,之前还用过正货好油,现在用的都是某宝买的十几块钱一大箱的精油再灌到正货的空瓶子里。顾客的身体不太能察觉出来,那种皮肤敏感的,监主都叮嘱掺着正货给做。
但是她们美容师的手是老手了碰这精油都觉得油乎乎浸的难受。就像把乳化后洗洁精外观上跟平常的乳液质地差不多,然后就把它当作是乳液涂手上了。
之前无良商家连吃的油都以次充好,陈了好几年的花生榨油,以前还有些小作坊用地沟油。
而用于身体上的精油更不容易让人察觉鉴别到是不多好的精油,身体是一个干渴的大胃王,给它什么喝什么,给什么油都会全部吸进去。
小蓝查过,精油是可以通过皮肤渗透进入血液循环,能有效的调理身体,达到舒缓、净化等作用。如果是天然的植物精油对于身体是没有伤害的,是劣质的,那么必然会有伤害,主要是对皮肤,粘膜的刺激,严重的会引起过敏反应。
监主在那手指着小蓝的鼻子骂,门上挂着的风铃响了。
“哎呀,亲爱的我的姐,您来了。”杨美君高跟鞋走得蹬蹬直响,换了张脸,热情得没边。
是陆姐过来了。
“哎呀,君君你可回来了,你不在店里都好久没来了。”
小蓝站在楼梯口伸长脖子往下探,心想哦,监主不在陆姐的衣服都穿给谁看。
监主一阵寒暄,不经意见注意到陆姐穿的红色蓬蓬裙,夸得花都怒放。
“真到有那么好看吗?”陆姐拂了拂自己的头发,语气有些嗔怪。
“当然了陆姐,你身材好显瘦。红色有的人穿不了,要么过艳,俗了。要么镇不住。你穿上身,明艳中透着一股灵动。还有一丝年龄沉淀下来的知性美。面上没有涂抹任何东西的素和裙子的艳非常协调,陆姐,这套衣服你穿上可以的。不行你自己瞧,来,你转个圈自己欣赏一下...”
把陆姐一顿夸啊。
陆姐走得肩背尽力上挺着,脚下轻飘飘的,走的时候踩台阶都踏空了两层。
连陆姐的背影也看不见了,杨美君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蓝蓝,你给我滚下来,顾客一来你就躲灾躲难躲哪去了?”
监主发火的时候就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人名字,本来是要喊出足足的怒气的,可是小蓝的姓名喊上去就是亲切,监主更生气了。
平时是不准从楼下喊话楼上,分贝太大怕影响顾客休息。
可是这规矩都是她杨美君一人定的,她自己破了倒也不要紧。
朝花阁。
“谁又惹你们监主发火了。”一个闭着眼被垚垚做脸的会员问垚垚。
“我也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是不是吵着您了?我把房间音乐调大点?”
“你们这房间隔音不行,又是音乐又是吵声更不好了。不过你们监主是个对人很热情很好的人,肯定是谁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才能让一个温和的人都忍不住大发脾气吧,你们监主这家店有股份也算老板,干老板都不容易啊。”
顾嘉姐一番感叹让垚垚听着有些发毛。
监主温和?
热情似火都对会员,暴跳如雷才给她们了。
楼下—
杨美君的手直逼小蓝的鼻子上。
“你还能不能干了?精油就这样给我浪费,滴在小推车上地板上哪哪都是,合着不是你掏钱你不心疼,就给我造是吧,你现在就给我去网上买十箱。”
“监主,你知道的,我手机里余额都是负数的。”
一提到钱,小蓝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那关我什么事,你一二再再二三的屡教不改,不尊重人,没皮没脸的。你有手有脚,你不反思一下工作这么久了还是负数,还居然想求我可忴你吗?那谁可怜我呀,我是开美容院的我又不是开慈善院的。你今天不给我买十箱,明天我就从你工资里扣一百箱的钱,那就是把你工资都扣完了,你还欠我的钱,你就用你的劳动力在这抵债,反正都是负数了,多负点吧。”
罗尔松开攥紧的手,“监主,小蓝她...”话还没说完,监主吼她,“用不着你当好人,我还没说你呢,罗尔你什么意思啊,我在哪一个劲地夸杨姐,你吃黄连了,连个屁也不放,就我一个人夸得那个尴尬呀。你说一声‘陆姐,你这样穿真的好看’会死啊!”
罗尔垂下眼,睫毛就半遮着眼。她说:“监主,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总是知道了,每次说了也不做,你是脑子缺根筋还是搭错筋了,干我们这行的热情灵巧你是一点没有。干美业服务业的,一个人呆呆的,只会说些感觉上很专业的文邹邹的有个卵用,我们店里的顾客都是高学历高情商,你摆弄不起来。年纪轻轻的一天天死气沉沉的,你笑得时候能不能咧开嘴给我大笑。我们去榕城培训这段时间,你看看把店里带成啥样了,业绩也就那样,你们一天天很忙吗?你做好人是吧,都要我来立要求是吧。行。”
客人走完了再收拾收拾完卫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杨美君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们过来开会。
垚垚拿着会议本,其他人拿着本子和笔站成一排等着开会。